“哎呀呀,咱們好不容易聚一次,難道不吃頓飯再走嗎?”李靖緊緊抓住秦明和太白金星的手,一邊使勁向外面推兩個人,一邊熱情洋溢道,“本王素來清廉,雖然請不起什麼龍肝鳳爪這樣的盛宴,但是普通雞鴨魚肉還是可以的嘛。二位不要嫌棄,留下來吃頓便飯,也好讓我們盡棄前嫌,好好交流下感情嘛。”
太白金星的拂塵也不拿在手中了,就胡亂塞在腰間,頂住李靖笑呵呵道:“李天王不必客氣嘛,老夫素來吃素,不沾葷腥的。不管是雞鴨魚肉還是龍肝鳳爪老夫都沒有興趣,早就聽說貴夫人在自家後花園種植五龍火鳳果極爲美味,請老夫吃這兩顆果子就行。”
而秦明乾脆就用腳撐住門框,兩隻手就跟貓爪子衝着李靖臉蛋亂撓。一邊撓一邊還嘿嘿笑着:“太白金星這七老八十的死老頭子不敢吃葷腥是爲了長壽,但是我可年輕得很。來仙界最大的願望就是嚐嚐天上有什麼好吃的,什麼雞鴨魚肉在凡間都吃膩了,天王你也好意思提出來。什麼龍肝鳳爪先給我來二十斤打包,另外再細細品嚐仙界的美食。哎呀,我說天王,你別擔心,我真的不會客氣,肯定把這裡當作自己的家。你看你這裡多舒服,真的不想走,你別推我啊……”
李靖臉都黑了,黑的就跟煤球一個色,直到現在他才領教到什麼叫做不要臉。假如他以前所見識過的無恥之人最多也就是臉皮很厚,非常非常厚,而秦明無恥的境界已經達到視臉皮如無物了。打,你不敢打。罵?你罵他,秦明就能當成是在讚美他,這樣的人你還有什麼辦法對付?就在這一會兒的功夫,秦明已經將房間內所有好東西都搜刮了一遍,甚至連沙發椅上那些黃金扶手也給翹下來兩塊塞進口袋裡了。
若是隻有太白金星,李靖或許還會真的留下來請他吃頓飯,可是秦明他是真不敢了。就看秦明搜刮的兩眼都紅了,再留下吃飯,搞不好他敢把這輛車都給拆了裝兜裡帶走。
“有事,我突然有事,不是不留二位,真的有事。改日,改日一定請。”李靖吃奶的勁都使出來的,都恨不得衝秦明那高挺鼻樑上來一拳。而秦明彷彿就根本沒有看見李靖那眼中閃動的兇芒,依舊不依不饒道:“別介啊,改日多麻煩,我看今日春光明媚,皓月當空,正好喝酒賞月啊。再說了天王哪有什麼急事,剛纔根本就沒有什麼侍衛來通報你嘛。”
李靖心中狠狠罵了一頓自己那羣不懂眼神來給自己解圍的笨蛋手下,深深吸了口氣,雙掌猛然發力。只聽“咔嚓”一聲巨響,雖然強行把秦明和太白金星推出門外,結果秦明硬是一腳把門框給踹飛了。
“哎呀哎呀,這可是純金的啊,可惜了。”
秦明慘叫着一把將門框拽過塞進木匣內,而李靖則是趁機就推着兩個人飛快的向馬車外衝啊。只聽一連串“乒乓膨蹦砰啪……”,這一路上也不知道打碎了多少傢俱裝飾器皿,總之就是還沒過三秒鐘,李靖就是硬生生,幾乎是用腳踹的,把秦明和太白金星給踢出馬車門外了。然後大馬金刀的堵住車門,對秦明二人道:“抱歉,真的很抱歉,實在是有急事。下次,下次一定請。”
“天大地大沒有喝酒的事情大,什麼國家大事軍機要事都統統拋到九霄雲外去,今晚我們是不醉不歸。”說着,秦明從地上爬起來就又要向門內擠。李靖乾脆雙手撐住門框,擡起腳丫子衝着秦明臉蛋踹了過去:“真的有急事啊,十分重要的急事啊。我說你們這羣笨蛋,晚上開會的事情都忘了嗎?”
直到這時站在一旁傻乎乎看着的侍衛們才反應過來,急忙衝過來七手八腳的拉住秦明,幫腔道:“是啊,天王一會兒的確有一場緊急會議。秦大人,要不然小弟們陪您二老去喝幾杯。”
“去去去,叫誰老呢。”秦明沒好氣的轟走他們,沒好氣道,“太白金星纔是老頭子呢,本小爺可是年輕得很。”
太白金星毫不客氣用拂塵敲了秦明一擊,沒好氣道:“說誰呢,老夫這叫成熟。”
秦明一翻白眼,攤手道:“太白,不是我抱怨。早聞託塔李天王義薄雲天,看義氣如泰山,視金錢如糞土,江湖人稱呼保義及時雨宋公明……不對,是及時雨李天王,結果一頓晚飯,李天王還如此推三阻四,連藉口都用的這麼蹩腳,真沒意思,一點義氣都不講。失望,我簡直是太失望了。”
太白金星抽出拂塵掃打着身上的灰塵,搖頭道:“哎,我也沒有想到李天王本性原來如此,竟然如此的摳門,我算是看透他了。”
李靖鼻子差點都氣歪了,這兩個混蛋得了便宜還賣乖啊。特別是秦明這個臭小子,一點不要臉的把書房內所有值錢的東西捲走不說,現在反而罵自己摳門。這要是換了別人,李靖早就一寶塔下去砸死他了。可是唯獨這兩個傢伙都是不能明着撕破臉的主,所以儘管李靖恨的牙根癢癢,依然還要滿臉堆着笑容道:“慢走啊,二位,記着常來啊,本王軍務在身就不送了啊……”
秦明哼了一聲,一把摟住太白金星肩膀大聲道:“他不講義氣,咱講義氣。他不請喝酒,咱請喝酒。太白,走,我請咱爺倆去喝花酒。二百年的茅臺,想喝多少喝多少。”
太白金星將佛塵向肩膀上一搭,點頭道:“區區凡酒放置的年數再多又如何,老夫私藏了兩千年的仙酒,乃是當年從西王母的蟠桃大會上偷來的,今天咱們爺倆嚐嚐鮮。”
“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
二個人就跟街頭醉漢似的,勾肩搭背的大笑着轉身向外走去。李靖狠狠淬了一口,嘀咕起來:“秦明這個小王八蛋也就算了,怎麼太白金星也跟着胡鬧。爲老不尊,什麼德行……”
話音未落,他臉色驟然大變,身子化作一道金色光虹,幾乎瞬間就撲到秦明身後,一把向秦明肩膀抓去,口中大吼道:“小心,快躲。”
就是在這與此同時,秦明也驟然向右躲去,速度之快,以至於他自己都可以聽到脖子發出“嘎吱”一聲脆響,幾乎把脊椎給扭斷了。而太白金星手中拂塵驟然揮出,向秦明前方擋住。
直到這時空中才閃起一道耀眼的銳利光芒,太白金星的拂塵被削成兩截,隨後秦明左肩出現一道小型白色十字。那道光芒一閃而過,硬生生的將秦明左臂齊肩斬落了。那光芒趨勢不歇,穿過秦明正好射向李靖的面門。李靖大吼一聲,身軀猛然在空中停止,隨後就跟彈弓似的,身軀完成了九十度,硬是緊擦着自己臉頰躲開了那道光芒。
“叮”的一聲,李靖的黃金馬車發出一聲宛若鐘鳴般的巨響,一道金色光罩憑空出現。可是光罩表面浮現出一道漣漪之後,那道光芒竟然穿透了防護罩,直接釘在了馬車上。
“保護天王。”
在光罩漣漪還沒有停息下來的時候,原本只是看起來極其豪華龐大的馬車驟然發生了變化。“咯吱咯吱”脆響之後,硬生生變成了一尊巨大的金色堡壘。無數炮口從堡壘內伸了出來,衝着四面八方胡亂開了火。更是有無數侍衛猶如潮水般從堡壘內涌了出來,團團圍在了李靖身旁。
“滾開,他媽的都給我滾開。”李靖一耳光一個,將擋在自己身旁的侍衛給扇飛,衝到秦明身旁,一把抓住他和太白金星扭頭就衝進了堡壘內。然後對那些侍衛怒聲道:“搜,給我去搜,敢在老子面前出手殺人,簡直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把兇手給抓來,你們也不用回來了。”
那些侍衛齊聲應諾,頓時化作無數流星向四面八方飛射而去。李靖深深吸了口氣,看着失去左臂的秦明道:“堅持住,本王馬上去叫御醫來。”
“御醫?”秦明苦笑道,“媽的,老子就是玉帝剛剛認命的御醫總侍郎。他媽的,究竟是什麼東西,好快,好厲害。”
太白金星看着自己那已經禿頭的拂塵,恨恨丟到一旁,沉聲道:“我這拂塵可是老君從八卦爐中煉製了三百年才成形,想不到竟然不堪一擊。”
李靖臉色鐵青,對左右厲聲道:“剛纔的暗器呢,找到沒有?”
一名侍衛低着頭,端着一個銀盤急匆匆走了過來,恭聲道:“回稟天王,那暗器在此。”
李靖點了點頭,剛想要伸手去拿,突然瞳孔微微一縮,冷聲道:“你是何人,爲何我從來沒有見過你?”
那名侍衛冷哼一聲,手中銀盤驟然化作萬千雷霆,將李靖籠罩在內。而他自己手中則是閃爍起兩團炙熱的火焰,狠狠的衝秦明胸口按了下去。秦明右拳一拳擊出,狠狠與對方雙掌對了一擊。一道紅色衝擊波砰然迸射,直接將太白金星給震開了。
不過秦明拳頭速度極快,瞬間就變幻成了白色鬼手形狀,一把掐住了對方脈門,低吼道:“乖乖給小爺我躺下吧。”
立刻一道乳白色的光芒覆蓋了刺客全身,就眼看着對方從四十多歲的中年模樣,漸漸變成了二十多歲的青年人。秦明翻身將對方按在地上,乾脆掐住他的脖子,厲聲道:“說,誰派你來的?”
“奧林匹斯山的人。”太白金星還沒從地上爬起來就喊了起來。李靖一把將困住他的雷電光網撕爛,不顧自己被雷電打的全身冒煙,厲聲吼道:“不錯,雷電正是宙斯老兒的拿手好戲。”
“天王,你沒事吧?”幾名侍女眼看着李靖被那雷電打的滿臉焦黑,嬌盈盈的跑了過來。李靖則是一揮手,大吼道:“不要過來,誰敢靠近殺無赦。”
那幾名侍女立刻就不敢動了,唯獨只有一名侍女依舊快步向前。還沒有等李靖說出第二句,她伸手輕輕一彈。就眼看着滿空飄落櫻紅色的花瓣,酔耳的低語在空中輕輕傳蕩,更有無數身着三點式的飛天在空中盤旋,一時間李靖的神情有些恍惚了。
那侍女嘴角浮現出一絲殘忍的笑意,掠過李靖,那芊芊玉指在空中比劃了一個“卍”字,頓時她直接由一個看似嬌弱的美女變幻成了一個足足五米多高的光頭羅漢,手中比秦明腰還粗的降魔杵狠狠衝着秦明天靈蓋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