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免打草驚蛇,引來大批妖屍,三人選擇了步行蹬峰。
裘芷仙在前開路。
楚南歌居中策應。
張大憨負責押後。
一路登山,只見兩畔枯木遮天蔽日,光線越來越暗,空氣也變得愈發沉悶,讓人的神經有股強烈的壓迫感。
三人走的愈發小心翼翼。
不過,令人奇怪的是,三人上山時間已是不短,楚南歌都快被前面裘芷仙扭動的水蛇腰晃花了眼,但這一路上,不但沒有碰到任何妖魔,甚至連一個活物都沒有碰到。
“妖屍,妖屍,我們走了半天,連跟屍毛都沒碰到,大批妖屍又在哪裡?”
原本最緊張的張大憨,都有些精神懈怠了。
“呼~”
楚南歌也長吁口氣,揉了揉有些被晃花的眼睛,朝前面的裘芷仙道:“這麼尋找妖屍巢穴,實在是太累眼,要不咱們乾脆用飛劍一陣狂轟濫炸,把那個古晨引出來幹掉算了。”
“你以爲古晨是什麼?那可是和長眉真人鬥過法的大妖魔!”
裘芷仙轉過身來,朝楚南歌翻了個白眼:“還有,你不要以爲我走在前面,就不知道你一路上在瞅什麼,你眼睛累活該!”
楚南歌老臉一紅,正要辯白兩句。
ωwш▪тт kΛn▪¢ O 這時,卻見裘芷仙朝他們一豎指,做了個禁聲的動作:“噓~有屍氣!”
楚南歌頓時鬆了口氣。
張大憨則神情一緊,將背後法杖握在了手中。
三人順着屍氣尋去,走了數百步,感覺鼻端惡臭越來越重,裘芷仙和張大憨不禁愈發凝神戒備起來。
“呃,原來是個死人。”
只見前方一顆大樹旁,此時正躺着一個死人。
這個死人穿着一身價值不菲的道袍,明顯是修真人士,不過軀體已經高度腐爛,面部成了一堆爛肉,其狀慘不忍睹,三人根本無法辨別其相貌,也看不出是否是蜀山弟子。
不過,這人確實已經死的不能再死,明顯是沒有任何威脅的。
“這人死的真是噁心。”
三人再次放鬆下來,張大憨乾嘔道。
裘芷仙用手掩着瓊鼻道:“怎麼說也是一位同道,估計和我們一樣,是爲了斬妖除魔而來的蒼莽峰,如今死的這麼慘,我看還是做做好事,把他給埋了入土爲安吧。”
“誰去埋?”張大憨問道。
“你說呢?”
裘芷仙美眸一瞪。
楚南歌則嘿嘿一笑,悠閒的點起了一支菸。
“我就知道會是我。”
張大憨沒好氣的一嘆。
說罷,他強忍着噁心,走向了死屍,尋思着是不是要用法術轟出個大坑,以免自己沾染了屍臭。
就在他分心之時。
“砰”的一聲悶響,那屍體的臉上突然鼓起一個膿包,膿包破裂,一隻足有嬰兒手臂大小的怪蟲從血洞中暴起而出,帶着漫天濃水射向了張大憨面門。
與此同時,嗖的一聲,地上腐爛屍骸也猛然蹦起,伸直雙手抓向了張大憨胸膛。
“啊!”
變生肘腋,張大憨頓時傻了眼,忍不住張口驚呼。
然而,他不張口還好,一張口,那條怪蟲的速度頓時更快了三分,竟直奔他的口中而去。
而那腐爛的屍骸,滿是爛肉的雙手,也堪堪觸摸到了他的胸膛。
“小心!”
裘芷仙慌忙御劍,卻已是救之不及。
眼看張大憨就要喪身怪蟲腐屍之手,就在這時,卻見一側劍光一閃,楚南歌的身形陡然出現在張大憨身畔,正瀟灑的將長劍收回劍鞘。
猙獰撲向張大憨的怪蟲,不知何時已然斷成了數截。
而那隻裝死的腐屍,也被斬斷了雙手雙腳,再次匍匐在了地面之上。
“好快的劍!”
繞是以裘芷仙的修爲,竟是沒能看清楚南歌是如何出手的。
另一側的張大憨,則是一副劫後餘生的表情,驚魂未定的望着眼前的蟲屍腐骸,嚇的話都說不出來。
“三個大活人,竟差點被一隻蟲子和一坨爛肉給坑嘍。”
沒有理會眸中異彩連連的裘芷仙。
也沒搭理滿是後怕的張大憨。
楚南歌折斷一根枯枝,饒有興致的捅了捅地上兀自掙扎爬動的腐屍,眸中盡是好奇之色。
他最近對殭屍、喪屍這種東西很有興趣。
因爲槍哥和老林就是去了這樣的世界,也不知現在是不是也變成了這副噁心模樣。
想起這兩個傢伙,楚南歌心中就有氣,這兩人走時招呼也不打,浪到現在也不回來,搞的楚南歌想找他們都找不到,最近都有些難以面對板磚板鍬她們了。
楚南歌記得明明給過槍哥和老林星神玉,他們明顯就是不想回來。
或許正在末世左擁右抱呢。
總之,他找不回兩個不想回家的人。
正當楚南歌逗弄腐屍的時候,地上那隻匍匐爬動的腐屍,被斬斷的雙手雙腳,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滋生出來,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它的雙手雙腳已然再次長出,又掙扎着撲向了眼前的楚南歌。
“咦?”
楚南歌身形一閃避過了腐屍。
在不能偷襲的情況下,腐屍的速度並不快,只比普通人迅捷一些,別說是楚南歌裘芷仙,即使是張大憨也能對付。
所以,沒等楚南歌出手,站在腐屍身後的張大憨,已然高高揚起手中法杖,一下就捅在了腐屍的身上,彷彿發泄方纔被偷襲的怨氣,張大直接給腐屍來了一個千年殺。
“沒用的,這腐屍恢復力極強,你捅不死它的……”
楚南歌見狀不由連連搖頭。
然而,令他有些驚訝的是,隨着張大憨的法杖入體,那腐屍身上隨即閃爍一抹血紅光澤,原本爛肉似的肌膚逐漸乾枯起來,轉瞬之間,整個腐屍就變得如同朽木一般,彷彿被抽乾了生命精華,再也沒有半點兒生機。
而與之相對的,則是張大憨,手握法杖的他,此時彷彿吃了十全大補丹,變得紅光滿面,一股若有若無的魔氣在身上升騰而起。
“莫非這就是魔珠的正確用法?”楚南歌詫然。
“張師弟,你的法杖能夠吞噬妖屍魔氣?”
另一側,裘芷仙也美眸瞠然,望着手持法杖,身上魔氣盈然的張大憨,彷彿重新了認識了他一般。
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這兩個拖油瓶似的男人,一個身懷上乘劍術倒也罷了,畢竟他之前御劍擊殺過一隻強大的蛤蟆精。
怎麼如今連張大憨都藏着一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