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沐柔的琴真好聽,尤其是她的琴音,不過人卻像個小妖精,剛纔我還沒有太大的感覺,但現在細細迴響起來,我的心情竟然是隨着琴音而變化,它悲傷我就悲傷,它喜悅我就喜悅。”
走在皇城的街道上,此時已經天黑,大路上非但沒有安靜下來,反而到處都是掛着燈籠,點亮的一片通紅,很多的行人都在逛着夜晚的街道。
大武並沒有宵禁,夜夜笙歌,晚上的時候比白天還要繁華。
楚小娘歪着腦袋,細細思考。
“一念成神,一念成魔,正是所說的心性之變。”楚元道:“你打開那畫卷,仔細看看畫中的女子。”
“哦?有什麼奇怪?”
楚小娘奇怪道。
上面依然還是沐柔國色天香,如若玄女下凡的樣子,但楚小娘緊緊盯了片刻之後,驚訝道:“這畫上的沐柔居然在對我笑,不對,她有好像哀傷起來,爲什麼我似乎又看到了憤怒?”
“喜,怒,哀,懼,愛,惡,欲,沐柔以神魂的力量將她的情緒注入到了畫卷之內,這種手段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是,她的修爲恐怕比我想象的還要高。”
楚元沉思着妙音坊中,沐柔的變化。
“妙音坊內的確有些古怪,父皇曾經想取締,但到了後來卻是不了了之,不過那沐柔有那麼厲害嗎?”
沐柔看上去也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
“晨曦,我們該回宮了。”
楚元話音剛落,他的耳中就傳來了縱馬狂奔的聲音。
“讓開讓開!”
遠處的街道之上居然衝來了幾匹大馬,橫衝直撞,不少人逛夜晚集市的人更是驚慌失措。
尤其是領頭的人,那匹馬全身赤紅,神駿非凡,鼻尖的鼻息噴吐出來就是一股股的火焰。
他們衝過來的時候,不少行人大叫着,有一些人在混亂中都被帶倒了。
“龍血馬?”
楚元一看,就知道這是龍血馬,屬於大潛才能培養出來的馬,有龍族的微弱血脈,大武只能從戰場上繳獲一些,無法培育,千金難得,不是普通人可以騎的。
“找了你們兩個很久了,終於讓我找到了!”
龍血馬上的男子居然是劉熙,他攔在了楚元的面前,攔了下來,俯視道:“哼!我不知道你施了什麼迷魂計迷惑了沐柔聖女,不過那副春江沐雨圖我要了,說吧,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買下!”
“我要得價你出不起。”楚元道。
“哈哈出不起?你知道我家公子是什麼人嗎?那是當今六部大臣,工部尚書的兒子,掌握工部無數資源,有什麼價是出不起的,小子你把眼睛放亮一點!”
一個豪奴縱馬,馬鞭狠狠的一揚,獵獵作響,氣勢咄咄逼人。
“皇城之內還是要講些規矩的。”劉熙揚揚手:“這副畫我用萬兩黃金換了,在給你十塊法晶!”
“你想多了。”楚元道。
“小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們公子對你已經很客氣了!”一個豪奴大喝道。
他突然勒着繮繩,那高頭大馬雙蹄狠狠擡起,作勢就要要對楚元踐踏而去,並且他的馬鞭也揮得虎虎生風,這一鞭子若是被抽到了身上,必然都會皮開肉綻。
皇城街道,許多人都已經捂起了眼睛。
但楚元雙目中卻刺出一縷寒光,他的手一抓馬鞭,猛烈的力量竟然將那豪奴給狠狠拽了下來,摔在地上,咔嚓咔嚓,嘴裡吐出了血沫,已經站不起來。
“你!你竟敢動我的人!”劉熙皺眉道:“你叫什麼名字,哪家之人!”
“楚家之人”楚元淡淡道。
“楚家?”
劉熙想了想,冷笑道:“皇城內的公子哥我認識大半,就算不熟悉的也有所耳聞,姓楚的公子我倒是沒有聽過,只有一個姓楚的,那還是當朝皇帝,你肯定是從外地躲避兵災過來的,不過姓楚的小子,你動了我的人,就要付出代價。”
“你死定了!”楚小娘此時不屑道。
“公子,這兩個人太囂張了,不如讓我們動手,狠狠的教訓這兩個人,讓他們知道工部尚書府的厲害。”
他身邊的幾個豪奴陰森道,對於這種事情他們已經做了很多遍了。
“幾個蠢貨,這麼多人在場自己動手?”
劉熙暗罵這幾個奴才的不爭氣,“我聽說今天當值的乃是玄武營的孫都尉,去,把孫都尉請過來,讓他替我主持公道,這小子在皇城內公然動手,把我得手下打得生死不知,必須要以律法嚴懲。”
“還是公子想得周到!”一個豪奴把馬屁一拍,轉身就跑,大吼道:“有本事你不要跑!”
“我不跑。”楚元淡淡道。
沒過多久,一陣鎧甲碰撞的聲音傳來,隨後就是看到一隊身穿鎧甲的禁軍快步走來。
“孫都尉,那個人太囂張了,把我們公子的人打到半死,要知道這還是天子腳下,王法森嚴,他就敢如此囂張,當街動兇,這是不把您放在眼裡,因此我們公子請您來主持公道。”
那豪奴走在前面,一個體格威武,實力卻已經達到神通境的男子跟着而來。
玄武營護衛皇城,尤其是在這種時期,連神通境的都尉都會親自巡城。
“哼!這種時期全城戒嚴,有人敢在我的地盤上當街嚴懲,的確囂張,你們公子說,這個小子是從外面來得,看得是在自己的地盤上稱王稱霸慣了,不知道這裡是皇城。”
這姓孫的都尉道。
“孫都尉。”
劉熙看到那孫都尉來後,滿臉笑意:“天子腳下,朗朗乾坤,我的人馬不過是斥責了他幾句,他竟然就要動手打人,而且下手極重,你看我的手下倒在地上,生死不知,依照皇城律法該如何判罪?”
“立刻收入大牢,嚴密關押。”那孫都尉顯然認知劉熙,笑道:“尤其是在這種特殊時期,本都尉更有理由懷疑他是大潛的探子,嚴審,必須要嚴審!”
“嚴審之前,我也要找一個人。”
楚元此時被幾個豪奴圍在中間,那孫都尉一時也沒能看清楚元的樣貌。
“你要找誰?”
“武都府尹,宋贏。”
楚元緩緩道。
“你還認識宋贏?”
劉熙道:“不過就算你找宋贏也沒有用,他不過是武都府尹,而你行兇傷人證據確鑿,記住,不是什麼人都是你可以惹得,我爹是劉用,工部尚書,宋贏也救不了你。”
“好了,就讓我把他先關起來。”
那孫都尉擺擺手。
禁軍和府尹是不同的體系,他也是神通高手,就算此人認識宋贏,但被他禁軍抓了的人,府尹也管不了,更不會給他面子。
他把人羣推開,就要動手抓人的時候,猛地看到楚元的面貌,驚懼的往地上一倒,恐懼道:“啊!劉熙你把我給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