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眼前之人,竟是白天在河中見過了的那位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的紫衣姑娘。
紫衣姑娘滿臉怒容,提劍緩緩地向李玄走去,森然道:“你待怎樣?”
此時,她也看清了現場的情況,見他身前有一灘烏,右腿無力的癱瘓在地上,顯然中了索魂銀針的正是右腿,當下心中大爲震驚。
此人中毒針而不死?這怎麼可能?紫衣姑娘不由得暗中凝神戒備起來。
一陣清風拂來,帶着陣陣清香撲鼻而來,李玄見她衣裳面紗隨見飄飄,月光斜照在她的身上,顯得綽約多姿。雖然看不到她的真實容貌,但一種蒙朧的美,更令人有一種無際的遐想,欲揭開她面紗的衝動。
雖然李玄心中暗歎對方的美麗,但此時已經她逼人的殺氣壓得喘不過氣來,心想:“可是又有誰能想到,如此美麗的姑娘竟是一位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李玄見紫衣姑娘一步一步提劍過來,心中頓時緊張起來,蹬着左腳向後移身子,跟她拉開距離。
紫衣姑娘逼問道:“快說?你便要怎樣?”
她語氣冰冷,一雙凌厲的眼神瞪往李玄,右手搭上劍柄,只聽得他說錯半個字,立時教他血濺當場。
李玄見她如此咄咄逼人,心中勃然大怒,又想起此人用暗器傷人,更氣得火冒三丈,但一想起激怒了她,只怕將會有性命之憂。當下強忍怒火,閉上了眼睛,不予理會,心中盤算趕緊施展“天眼神通”及“瞬移”逃離現場纔是上策?
來日方長,此仇日後再報。
哪知在這緊要關頭,平時十分靈通的“天眼神通”此時卻出現了異常,根本無法施展出來,也無法內視。
原來,李玄今晚意外的瞬移到此處,再加上又中了天下最毒的暗器,潛伏在大腦深處的雲團已過度消耗,頓時處於休眠狀態。
見自己無法使出異能神通,李玄心中一急,汗水又從頭額上涔涔流出,心中暗自焦急:“完了,完了。這個女人如此心狠手辣,剛纔如此辱罵她。只怕真得要活不過今晚了?”
紫衣姑娘對李玄心存有顧忌,適才的二次逼問,意在摸清對方的底細,哪知此時見他對自己不理不睬,高傲的閉上眼睛,心下當即勃然大怒,眼露殺機,待拔劍刺出。
只見李玄門戶大開,把所有的弱點都完全暴露出來,隱約之中自是一股威嚴之勢,給人了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一時之間,反把紫衣姑娘鎮住了,不知如何出手,只是怔在那裡。
試想,在這生死關頭,又有誰會門戶大開,除非是傻子,或者是......
“難道眼前的農家小子是一位不出世的高人?”紫衣姑娘心中狐疑起來。
“此人如此傲慢無禮,一點也沒把自己放在心上,且中了索魂銀針完全像沒事一般?難道他是隱世的高人?可是說他是高人嘛,怎麼連我暗器的躲不過呢?難道他是‘冰魄宮’中人,身懷千年冰魄蟾的內丹?對了,一定是這樣,即便他不是‘冰魄宮’的人,也脫不了干係!”紫衣姑娘躊躇想道。
言念及此,紫衣姑娘突然看見李玄額頭冒出了汗珠,心中不由得大惑不解:“難道其中有詐?”
當即她故作十分動怒,冷冷地道:“不要以爲你有‘冰魄宮’的庇護,便有恃無恐?不把我們放在眼裡?即便是這樣,我也要殺了你?”
李玄心頭一震,聽她最終不會放過自己,不由得暗中嘆了一氣,心想福是禍,終究躲不過,人也要活得有尊嚴,大不了一死。隨即聽到她說到什麼‘冰魄宮’的庇護,心中大感奇怪,睜開了眼睛,瞧了她一眼,回敬道:“什麼‘冰魄宮’,老子從來不需要人庇護,你要殺便殺,那來得那麼囉唆?”
豈知,紫衣姑娘聽了,心中不怒反喜,她本是忌憚冰魄宮的名頭,纔對眼前之人有所顧忌,此時聽說他與冰魄宮毫無瓜葛,當下也不動聲色,又冷冷逼問道:“喲,這麼說來,你是神劍盟的弟子了?”說着,身上發出一道更加凌厲的殺氣向李玄壓下去。
“什麼神劍盟?老子也不知!”其實,李玄本不是一位粗魯低俗之人,動不動就出口說粗話。只是想到紫衣姑娘心狠毒辣,多半不會放過自己,今晚便可能死在這裡?心中極是氣惱,便自然而然得在語氣上跟她對抗起來?
紫衣姑娘又冷冷道:“你是誰?怎麼中了索魂銀針像沒事?快說!”
她說着,只聽‘嗆啷’一聲,長劍拔出,劍尖快速得向李玄的額頭上裝模作樣地刺去。
長劍一出,帶着一股逼人眉捷的殺氣撲天蓋地向李玄疾刺過去。
李玄早已被她的勁氣壓得喘不過氣來,突見一股逼人的殺氣迎面撲來,嚇得一大跳,條件反應得急忙向側一滾,欲避開鋒利的刀刃,哪知如長劍鬼魅般的跟隨而來,直指自己的額頭。
不多一寸,不少一寸,劍尖剛纔觸到李玄的額頭上的肌肉,紫衣姑娘便凝劍不發。
不管是誰,在危險時刻往往最易容暴露出來本能的弱點,此刻,李玄便完全暴露出自己的弱點。
紫衣姑娘原本以爲他是一位高人,這時已完全看出李玄是一位一點武功基礎都沒有的普通人,想起適才他裝模作樣,故作高深的樣子,讓自己一度對他頗爲忌憚,當即惱羞成怒,如同當場被人羞辱了一番。
紫衣姑娘當即一聲輕叱,劍鋒在李玄的左腰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紫衣姑娘怒道:“裝!裝什麼高人?去死吧!”心中再無所顧忌,當下不客氣得揮劍向李玄連續疾刺,只見劍光閃爍,片刻間化作一道道白虹。
緊接着聽到“噗”“噗”“嗤”“嗤”聲響不絕。
血滴飛濺!
李玄拼命得躲閃,但腿上有傷,行動不便,又怎能躲過這閃電般的劍法呢?
不一會兒的功夫,身上已劃破七八個劍口,鮮血直流,衣衫片刻間已染紅了大半。幸虧紫衣姑娘心中仍有疑問,並不想馬上要他的性命,只是想對他折辱一番,否則即便是李玄性命再硬朗,早已一命嗚呼。
李玄狼狽不堪得往後退,很快就退至灌木叢,直至被荊棘刺入背心的肌肉,才驚醒過來:“沒想到臨死前,還要飽受這個惡女人欺辱?左右都是死,不如死得其所,不能拉她墊背,至少也要死的有骨氣。”
忽見長劍又向自己胸口刺來,李玄也不再躲避,挺起胸膛便向劍鋒迎去。
豈知,長劍陡然迴轉,避開胸口,卻在他的腋下又劃下了一道口子。
紫衣姑娘格格而笑,道:“想死?沒那麼容易?姑奶奶還沒有玩夠呢!”
李玄憤怒道:“那你想怎樣?”
紫衣姑娘狠狠道:“快說,你怎麼破索魂銀針的毒性?你說出來,興許姑奶奶會饒你一命!若不說出實情,我便一劍一劍把刺死你,然後讓你的肉去喂山間的野獸!”
李玄怒道:“你...”他雖不知什麼是索魂銀針,但聽紫衣姑娘說什麼針,便即想起那長7寸的銀針,當即心頭更是怒氣沖天,道:“好,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只是我有一個小小的條件!”
紫衣姑娘不怒,反而格格地笑了起來,說道:“有趣!有趣!天底下即然有臭男人敢向我提出條件來了,本姑娘倒要聽聽你的條件,快說!”
紫衣姑娘出道以來,素以狠手辣出名,犯在她手下的男人,個個都被她百般折辱至死。熟知她名號的豪傑,一看到她,不是聞風而逃,便是磕頭求饒,像是老鼠碰到貓似的,又怎麼敢提出條件呢?
在紫衣姑娘想來,天底下的男人都是負心薄倖,表面不一的僞君子。是以她認爲,眼前的男人多半也一樣。此時聽對方提出條件,便以爲他要提出什麼條件討好自己,好讓放過他的性命。
紫衣姑娘心想:“哼!竟以此來要挾我!看我不把你百般羞辱纔怪。咯咯,玩玩貓捉老鼠的遊戲也不錯呀!不如假裝答應,然後再好好羞辱他一番,豈不快哉!”
李玄卑躬地道:“其實我的條件,就是讓你開心,我也開心......”
見他這種表情,紫衣姑娘心中大是反感,冷冷道:“快說,哪裡有這麼多廢話?”
李玄笑道:“其實我這個小小條件,對你來說再很容易不過的了!在這一生中,你也經常這麼做的,它即不費你多大力氣,也不費你多少口舌......”
紫衣姑娘極不耐煩,舉劍一揮,劍光一閃,血滴濺出,李玄左頰赫然多了一道5釐米的血痕,她冷冷地道:“誰讓你囉囉嗦嗦,快說!難道你不要命了嗎?”
李玄臉上吃痛,用手摸了一下,見手上沾滿了血,心中極怒,但他仍是笑嘻嘻地看着紫衣姑娘,道:“我說,我說,只要你稱老子爲一聲爹爹,我便告訴你,怎麼破索魂銀針的!”
“住口!”
話聲未畢,紫衣姑娘一聲怒叱,舞動手中長劍,連刺三劍,勁道凌厲,扯破空氣,發出翁翁聲響分別向李玄雙腳和胸中疾攻。
這三劍當真快如閃電。
李玄根本無法看清劍勢,只聽嗤嗤嗤三聲響,雙腳和胸一痛,整個人便再在支撐不住,癱瘓在地上,動彈不得。
這三劍出手甚重,不似以前僅僅滑破皮膚,劍劍全都刺進肌肉三寸。劍尖才一拔出,鮮血便隨即直涌而出,頃刻之間,衣服又染紅了大半。
李玄伸手按住胸口的傷口,怒道:“你奶奶的,要殺要剮,儘管放馬過來,我絕不皺一皺眉頭!是英雄好漢的就給我一劍!”
“我本是一個惡毒的女人,不是什麼英雄好漢!”紫衣姑娘鐵青着臉,冷冷盯住他,然後狠狠地道:“我便要慢慢的,一點點要把你折磨到死,這才能對得起你!這是對你說錯話的‘獎賞’!”說着,她吃吃地笑了起來,伸劍又在李玄的左頰輕輕地,慢慢地划動。
霎時之間,在李玄臉頰上第一道傷口的上方,赫然又多了一道5釐米劍痕,血滴沿着他的臉龐,流至脖頸,衣襟上到處都沾滿了他的血漬。
李玄氣得咬牙切齒,怒目橫眉,臉上的青筋根根暴現,配上臉邊血跡斑斑,教人說不出的恐怖猙獰。
紫衣姑娘見狀,開心之極,咯咯的笑了起來,冷冷地道:“怎麼樣?服不服氣?”
李玄怒道:“服氣你媽!你快快殺了我吧!”
“殺了你。咯咯,天下那有這麼便宜的事?”紫衣姑娘又冷冷地道:“你不是挺嘴硬的嗎?我要把你這隻桀驁不馴的老虎慢慢得馴服爲乖乖聽話的小貓。我就不信,制服不了你!”
挺劍緩緩向李玄右胸刺落,劍尖刺入了一寸,便即停住,紫衣姑娘冷冷的看着他,道:“服不服!快快求饒我便放了你,讓你活着出去!”
長劍剛一刺入,李玄忍不住又“啊“的大叫一聲,身子向右傾斜,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豆大汗水涔涔而下,忍不住發出痛苦的呻吟,但他仍是冷聲道:“不服!就是死也不服。”說完這話的時候,他已是有氣無力了。
見李玄已是強弩之末,叫喊得痛苦,說得小聲。紫衣姑娘又格格笑了起來,道:“是嗎?”手腕用力一挺,劍尖又緩緩地一點點地刺入了李玄肌肉一寸,溫柔地笑道:“服不服氣?”
“不服!”
紫衣姑娘倒也不生氣,仍是笑嘻嘻地將挺劍刺了一寸,隨即便停了下了,道:“怎麼樣?只要我再刺入一寸,就立刻可把你的肺部刺個窟窿?教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現在乖乖求饒還來的及!”
紫衣姑娘軟硬兼施,長劍一點一點刺進,讓李玄感受死亡的恐懼,言語又不斷煽動,打垮他的意志,一步步誘導李玄乖乖就範。
這時,又見李玄仍是咬牙苦苦支撐,不再理會自己,心中立即大怒,挺劍刺入進了半寸,劍尖已觸到了肺部,只好再刺進一點點便可以刺破他的肺部,教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