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十多個人都跳完了,終於輪到了鍾楚琪,他的solo果然沒有辜負大家的期望,一如既往地獲得了五星好評。在他之後,就只剩下了那個帶着漁夫帽的男人了。
“如無意外的話,老大一定能進三十二強。”老葉欣慰道。
阿棗也道:“我就不信那個路人甲能夠擊敗老大。”
林何哀卻有點隱隱不安,那個漁夫帽的身上有種威脅的味道,林何哀嗅到了。但他只是安慰自己不要多疑,這可能是最近練舞練多了出現的幻覺。
所有的人都做好了爲冼夜輪慶祝的準備,只是等那個漁夫帽把剩下的垃圾時間跳完罷了。
終於,漁夫帽向前走了一步。
他擡起了手,用了一招tick的技巧,在他的手一停一頓落下的同時,雙腳忽然使出了一招快如旋風的crazyleg,而另一隻手竟然在重複着doublewave(雙重波浪)!
舞臺上,冼夜輪本來還在微笑的表情瞬間凝結,他彷彿掉入了冰冷徹骨的深淵,整個人都蒙掉了。
天啊!在短短十秒的時間內,林何哀和所有的人頓時瞠目結舌,就連見過世面最多的楊鶴文都傻眼了!
而全場兩千多個觀衆,同時發出了巨大的叫聲!
“太**了!這是什麼人啊!機器人嗎!?”
“陽春有這麼厲害的舞者?就算是楊鶴文也沒他這裡厲害吧?”
“不!就算是林何哀和楊鶴文加起來都沒這裡厲害!”
“不用看了吧?這場冠軍肯定是他啊!”
“你們能不能先告訴我這他媽是誰啊?!”
偌大的體育館內炸開了鍋,所有的舞者都在驚訝,在崇拜,沒有人會懷疑這個漁夫帽不能進入三十二強的名單,也就是說,冼夜輪在海選就被淘汰了。
這真是太殘酷了,陽春頂尖舞團元舞宗的老大連海選都進不了,這是多麼大的諷刺啊!?
除了林何哀他們,沒有人爲冼夜輪感到惋惜,畢竟在這舞臺上,勝者爲王敗者爲寇,大家只會爲強者歡呼,不會爲弱者落淚。
“怎麼會這樣?”老葉像丟了魂似的。
“這他媽……到底是誰啊……有這麼強的能力,肯定是個大師級的人物啊……”阿棗痛苦地捶着腦袋。
朱詠雖然沒有表示出多麼驚訝的神色,但從他微皺的眉頭也可以看出他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元舞宗的其他人也露出了慘淡的臉色,老大被虐得連海選都進不了,他們還有什麼面子?
柯盈憶等人只能安慰老葉他們,但事已至此,什麼安慰都沒用了。
林何哀盯着漁夫帽下的半張臉,忽然道:“莫非是舞加一請來的特級導師?”
所有的人都被林何哀一言驚醒,再看向Perheision那邊,只見鍾楚琪和舞加一四個人正在看着林何哀他們的方向微笑,得意地微笑。
“媽的!”阿棗攥緊了拳頭。
朱詠忽然道:“都淡定點,老大下來了,只有靠我們了。”
說話間,朱詠把眼神投向了林何哀。
林何哀臉色嚴峻地道:“放心,我一定會盡力的。”
舞臺上,漁夫帽跳完了,從他剛纔的舞蹈中隨便挑一段出來,都是無懈可擊的。
這屆新舞會的五個裁判全部都是從全國街舞協會請過來的,每個都擁有特級導師的水平,他們的判決,當然是沒得懷疑的。五個裁判商量一下之後,宣佈第十組出線的人是——109號“Perheision陳杰”!
而那個帶着漁夫帽的人,身上彆着的號碼牌就是109號。他在名字前加了Perheision,也就是說,他真是Perheision請過來的!
“陳杰……”朱詠喃喃道,忽然眼睛一亮,和老葉同時叫道:“WLB冠軍!”
“草!我記起來了!”阿棗也恍然大悟,吃驚道:“是上屆的WLB冠軍!舞加一的特級導師!”
“WLB?厲害嗎?”林何哀問道。
柯盈憶道:“當然厲害,WLB是全國大賽。”
林何哀倒吸了一口涼氣,沒想到居然連全國大賽的冠軍都來參加了這次的比賽了,這Perheision爲了贏一個新舞會冠軍也是拼了,殺雞也用上了牛刀。
“那,這次冠軍他們是不是拿定了啊?”蘇冰清擔憂地道,她當然希望冠軍是林何哀。可是,她也知道,即使林何哀進步得再快,現在也是打不贏全國冠軍的。
林何哀搖搖頭,並不做出回答,蘇冰清黯然低下了頭,她已經在想,是不是要製造個機會讓林何哀去美國進修一個月再回來呢?說不定到時他就不怕這些什麼全國冠軍了。
另一邊,陳杰得知自己出線了,只是慢慢地走下了臺階,並沒有像其他出線了就大呼小叫的舞者。而冼夜輪,只能是苦笑着從臺階上下來,沒有歡呼,只有一羣朋友們的安慰。
他雖然心情很低落,但也要擠出微笑,因爲他是頭兒,今天元舞宗大部分人都來了,他不能讓大家看到自己哭喪着臉的表情。
朱詠道:“這一箭之仇,我們遲早要報回來!”一向淡定的他,臉上竟然露出了嚇人的兇狠之色。
“沒錯!”老葉重重地拍了冼夜輪一巴掌,道:“他們只是作弊罷了!我們元舞宗依然是陽春最強。”
元舞宗的人紛紛上去安慰冼夜輪,林何哀自覺地退出了人堆之中,站到柯盈憶和蘇冰清身邊。
周桃趁着一輪剛剛結束的機會,走到林何哀的身邊,深情地道:“何哀,待會兒加油!我讓攝像把鏡頭全部都給你,加油!”
“嗯。”林何哀拍了拍周桃的手肘,表示感謝。
柯盈憶還以爲周桃這是仗義之舉,完全沒有想到他們還有另一層關係,倒是蘇冰清更加懷疑起他們的關係了。
林何哀閉上眼睛,揉着自己的額頭,他在想,究竟要用什麼樣的方法才能擊敗陳杰?可是,那怪物實在是太強了,全國冠軍啊,自己一個學了三個月街舞的人要怎麼和他鬥?
“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緊了。”柯盈憶輕聲安慰着林何哀,但林何哀還是無動於衷,繼續思考。
忽然,他感受到一雙手搭上了自己的肩膀,睜開眼便看到冼夜輪。他撥開了安慰他的人們,走到了林何哀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