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淒涼的心
直到出了敵營,蝶舞懸在喉嚨裡的心才重回到了心房。
回去的路上她和南城傳音討論着今天的事情,總覺得事有蹊蹺,可是又猜不透這個莫允玩的什麼把戲。
但是在南城看來,不管什麼把戲,他們平安的出來了就是好事,天大的事情都是以後的事情,至少眼前他們還活着。
蝶舞頓住腳步扭頭,看了眼還在原地沒有離開的莫允,略有所思,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蝶舞總覺的自己好像已經成了那個人的獵物一般,被鎖定了目標了。心中有些忐忑,感覺很煩躁。
“怎麼了?”南城瞧着蝶舞,以爲她受傷了,觀察了一下發覺她的臉色還好,暗中的鬆了口氣。
“沒事,走吧!”蝶舞壓下心裡不好的預感,輕輕的搖了搖頭,暗中決定以後還是遠離這個莫允爲妙,很危險。
他絕對不是盡是外表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看到他們平安的出來,離念等人立即接應他們,撤回了雲端要塞。
回到城內的大家並沒有去休息而是一起見了鳳雲念,不管怎樣他現在還是他們的少司令,未來帝國的領導者。
聽說說有的人都平安無事的回來了,他終於放下心鬆了口氣。
經歷了這段時間的煎熬,他想了很多,也深深地反省了。
他看的出現在有些人已經不服從他的命令了,有的人是因爲過去的交情不說而已。
廚子準備的菜餚已經擺滿了一桌子,脫下戎裝的年輕人圍在桌子上,卻沒有一個人動筷子,氣氛格外的壓抑。
三個女孩子看着彼此,默默地坐在一旁,冷眼旁觀不準備去插手男人之間的恩怨問題,這是早就有的默契了。
鳳雲念面對着多年的兄弟好友,倒了杯酒,端起酒杯來到南城面前,深表內疚的樣子。
南城看到他走過來,就像沒有看到一般,拿起筷子第一個開吃了起來,故意不看他,有一下沒一下的嚼着嘴裡什麼味道都沒有的吃食。
“南城,對不起,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和你說這些了,我知道你來這裡並不是爲了救我,而是那些無辜被我牽連的兄弟們。但是我還是要感謝你,感謝大家不計前嫌的浴血奮戰。”
餐廳裡鴉雀無聲,他的聲音清楚地傳進了每個人的耳朵裡,聽起來格外的真誠。
蝶舞一旁觀者的角度瞧着自己的大哥,不得不說這次的慘痛的教訓,真的讓他成長了不少,但是付出的代價卻是太大了。
端木城和影洛坐在南城的兩邊,瞧着鳳雲唸的尷尬,一起踢了南城一下,使了個眼色。傳音對他說:“別這樣,不管怎樣他都是少司令,我們是臣子。”
“是啊!如果你不滿意可以把他告上軍事法庭,讓法律制裁他,你這樣只會讓自己以後的路更不好走,你是參謀長,是要輔佐他的,不是和他做對的,眼下我們還不能把他如何!”端木城從長遠打算,勸道。
也不知是他們的話有了效果,還是南城自己想通了,站起來自己倒了杯酒,也沒有和雲念碰杯,自己一飲而盡。
空杯子倒放在空中,瞧着雲念,面無表情的說:“楚南城感謝少帥的擡舉,先乾爲敬!”
雲念知道這已經是南城壓制着自己的情緒,很給面子給他臺階下了。感激的笑了笑,也一干而進。
影洛負責打圓場,站起來,也到了一杯,“來來,爲了給少帥大人接風洗塵,也爲了我們這次的勝利,安全歸來,咱們一起喝一杯!”
壓抑的氣氛至始至終都沒有因爲影洛和離唸的勝利宣言,而打破,到最後還是不歡而散了。
情緒低落的時候,南城總是喜歡避開所有的人,找個沒人的地方一個人望天。
今天也是,哪怕天氣冷的打牙,南城還是穿的很單薄的靠着房檐仰望天空,一個人喝悶酒。
隔壁房間的三個女孩子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如何勸慰他。
“你們三個小丫頭在看什麼?”離念披着披風,很有精神的樣子。
自從大哥回來之後,他就自動的退讓當了他的助手,今天的會議南城沒有來,所以離念過來看看,但是南城的院子的門是繁瑣的,沒辦法他只能借路這裡。事實上,雲念回來的這段時間,南城一直都沒有參加過任何的軍事的討論,藉故身體不舒服不參加,也誰也不見。
“噥!看他呢!”蝶舞指着房頂上喝酒的白癡說道。
“進屋吧!今天天氣冷,我去勸勸他!”
蝶舞瞧了眼房頂上的楚南城,把手裡的一件披風塞給了三哥,心中暗罵楚南城白癡。
懶得再看他,領着小雅和雨薇進了房間烤火去了。她知道現在的南城心裡很糾結,但是糾結的又不只是他一個!
回到房間,蝶舞摳出了埋在煤炭裡的幾個番薯,分給小雅和雨薇,發覺這個兩個丫頭有些心事重重地。
“你們不是沒有吃飽嗎?吃啊?想什麼呢?”
“我在想,原來南城憂鬱的時候蠻帥的!他這樣子真少見。”小雅有些犯花癡有些陶醉。
“是啊!”雨薇一臉的嚮往,“太有男人味了,以前看他痞子的樣,都忽略了,原來他也是個美男子來着!帥爆了!”
“……”蝶舞很吃驚的瞧着身邊的兩個好姐妹,很是無語。從前他們還一口一個白癡,痞子,混蛋的罵他,今個是怎麼了?“你們發燒啦?”
“蝶舞,你不能因爲自己對他有怨言,就讓別人也都一票否決了南城吧!”端木雅站起身用布捧着番薯捂手取暖,開始開導她道:“你也看到了,他那憂鬱的眼神,戰場上殺敵的英姿,還有他生氣時候的冷漠是不是很帥,是不是雨薇?”
後者連連的點頭,也開始犯花癡。
蝶舞覺得自己身邊的兩個女孩子今天都吃錯藥了,難怪這幾天都看他們總是頭偷瞄着楚南城,連他們也被那個混蛋給騙了。
“咳,你們忘了,他還是帝都西街的常客,看到美女就走不動的禽獸呢!”蝶舞好心提醒。
端木雅他們算是看出來了,只要提到南城,在蝶舞的眼裡全都是邪惡的罪行。但其實呢就是在吃醋,只不過她和某個男人一樣,嘴硬的死不承認而已。
心下好笑,不過他們還是有些擔心的嘆了口氣。
“你們又怎麼了啦?”蝶舞吃了一小口熱騰騰的番薯,納悶的看着他們。
“我們有些擔心。”雨薇揉搓着手裡的去番薯,擔憂的看了眼外面。“總覺得南城這兩天變得好安靜啊!這不像平時的他。”
“是啊!如果是以前他寧願違反軍紀也會做些出格的是出來,打麻將啊、賭博啊、帶着我哥他們去逛窯子等等,但是這一次他竟然把自己關起來,很不對勁。”端木雅掰着手指數着南城有可能做出的事情。
聽他們這樣說,蝶舞也有些擔憂起來,他們說的對,他太安靜了,安靜的都有些不想是她認識的那個人了。
各自回房睡覺了,蝶舞倒在牀上一點睏意也沒有。
離開楚家的時候,她去見了楚天,並安慰他,自己會怎樣做。
但是卻被楚天否決了,“蝶舞啊!你的心意叔叔領了,但是不管怎樣他都是你的親哥哥,我不能看着你們自相殘殺,這樣我會很自責死不瞑目的!”
蝶舞是個有恩必報的女孩子,誰對她好她都記在心裡,而楚天就是這個對她好的人其中的一個,他不嫌棄自己的身份特殊,不嫌棄自己是家裡不受寵的女孩子,在蝶舞的成長過程中,楚天更像是個父親的角色。
所以當楚天被病魔這麼的不成樣子的時候,蝶舞是很難過的,只是多年磨練讓她學會了隱藏自己的心情,不願表達而已。
她以爲自己能得到楚天的某些意見,很好的處理這件事情,卻不想楚天已經決定放棄了。
“爲什麼?楚叔叔你真的就甘心嗎?”
楚天疲憊的合上眼睛,搖了搖頭,“不甘心又如何?楚家世代終於帝國終於人類,死了誰都是爲帝國犧牲的,這已經是註定的事情了不是嗎?
你父親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了,難道還要因爲的一己私慾,讓他再飽受一次嗓子之痛嗎?
我們多年的兄弟情誼,戰友情誼,算了,算了!”
那蒼老的聲音至今還在蝶舞的腦子裡迴盪着,蝶舞仰面朝天的躺着,把一隻胳膊枕在腦後,有些發呆。
楚天的性格向來讓人捉摸不定,而楚南城完全就是他老爹的翻版,這爺倆都是心思縝密的主,同時也都是敢愛敢恨的人。
那天自己和他說會幫他除掉鳳雲唸的時候,蝶舞看得出來,他驚訝至於也動了那個念想了。
爲什麼又變卦了呢?楚南城這段時間也變得抑鬱寡歡的難道是因爲他父親給他安排了什麼嗎?
是什麼呢?難道在他眼中連自己也是他不信任的人嗎?還是說他從來就沒有相信過自己呢?
窗外的北風呼呼地刮過,就像蝶舞此刻的心情,淒涼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