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悅這兩年來,一直啞忍着。
沒有跟任何人說起顧簡延和阮伊芙的醜事,甚至相依爲命的大哥,她都是隻字不提及的。
半夜驚醒,咬着被單低泣,心裡痛得被針扎一般,她都一一捱過來。
如果不是顧簡延來了,如果不是舊事被重提了,她不會如此失控的。
她不想哭,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
當她如此信任顧簡延和阮伊芙時,他們卻如此無情地傷害她。
一向高傲如她,狠毒如她,在受辱的那刻,卻猶如膽小鬼般落荒而逃。
爲的是該死的面子,爲的是該死的他們,也爲的是該死的自己。
她知道如果當時她抓姦在牀,父親必然會狠狠重罰顧簡延。
而阮伊芙呢?下場也不會好過。
說不定,顧簡延從此在幫會裡除名,阮伊芙有可能被指罵,但是她卻爲他們的過錯而埋單。
她忍了,什麼都沒有說,打電話給大哥,哭着求他帶她離開那鬼地方。
壓抑多時的委屈,在這個時候,在藍浩的一聲聲安慰與深情的目光中,全化爲宣泄的痛哭。
她哭了,哭得委屈之極。
不爲什麼,只爲自己的傻氣與壓抑。
“好吧,你哭吧,不過只能哭這一回,以後不可以再爲他哭。”他霸道地警告,再度把她摟進懷內,任由着她伏在肩膀上。
用她的淚水沾溼他的衣服,也沾溼他的心底一片柔情。
莫名,他對她增添一份憐憫與痛惜。
她,扯痛了他心坎的神經。
突然想好好地保護她,不想她再受到傷害,以及難過痛哭。
同時,心底暗暗發誓,他要代替顧簡延的位置,把他從她的心底徹底地除掉。
以後,她只能是他的。
低下頭,他的吻落在她的發頂之上,沿着她的臉頰,他吻住她的淚痕。
一點一點的,慢慢地吻幹她的悲痛。
當兩脣相觸時,她的哭聲止住了,手足無措地看着他,怯怯地縮了縮。
就像他們第一次接吻一樣,她帶着害怕與顫抖。
他的手,輕輕地穿過她柔順的髮絲,按住她後移的腦袋,他的眼睛穿透她的眼睛。
那般的堅定與認真,帶着疼愛與呵護,還有柔柔的深情。
另一隻手移向她的腰,鎖定她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