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有一次,她發動全班考試作弊那天中午,她在喜相逢酒樓門口見到聶振龍。
她故意在他身邊經過,他卻看都沒有看到她。
如果他一直有留意她,他怎麼可能不驚訝她在那裡出現?
“真的。”Season輕輕揉着她的秀髮:“爺爺一直有留意着你的,只是我們不知道罷了。”
從上次的交談中,他清楚感覺到爺爺對於葉子夜的事情,那般瞭如指掌,那般愧疚無奈的。
“你不能對爺爺生氣,他有他的苦處啊,當初他安排聶何兩家婚事,嗲哋是贊同的是樂意的。”
回首往事,大家只能興嘆天意弄人:“只是後來……,無論是誰對誰錯都好,我們要活在當下,過好自己的生活對吧。”
上一輩的愛恨情仇,他不想再多言。
因爲在他心目中,聶帆的花心無情跟何嫣然的死守名份,把他們這一代人害慘了。
最大的受害者就是葉子夜。
“爺爺在我們小時候,曾經極力反對父母離婚,因爲他覺得聶家不可以忘本,何家只有一個女兒,只有一個產業,他們信任我們聶家,纔會把女兒和產業交託於聶家。爺爺覺得聶家壯大起來,何家功不可沒,怎麼可以有負於友人的重託?”
Season說話聲音不大,娓娓而談:“後來因爲你戶口的問題,他終於鬆口答應離婚的事,可是被我當場撞破,以死威迫他們不得離婚,這裡面有我的錯……,爺爺不容易,他真的不容易,我和你都是他心頭上的肉,他不想傷害我們任何一個。”
葉子夜抿着嘴脣,眼眶淚水凝聚。
她從來沒有站在Season和爺爺的角度看整件事情。
她一直站在自己的角度,一直抱怨爺爺的曾經阻撓,抱怨聶帆的優柔寡斷,報怨葉谷婭的犯賤自取其辱,抱怨自己身爲聶家的私生女,抱怨別人嘲笑的目光和說話。
但是她從來沒有想過,她生活不好過的同時,其他人同樣生活得不好。
聶帆和何嫣然分居,Season有父母等於沒有父母,爺爺年邁應當安享晚年,卻爲她的事情煩惱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