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子劍的光芒,刺得那羣看熱鬧的人睜不開眼睛。可是那羣人還是強忍着眼痛,也要強行睜開,爲的就是要看看這發出如此光芒的劍,到底是何寶物。
就連那三位公證人,都紛紛大驚失色,議論道:“這是什麼劍?這劍光居然如此強烈?”
那名武官出身的公證人,也一臉疑惑,喃喃道:“此劍也是寶器,而且它的品質,絕不遜於那龍牙劍。只是我見識短淺,不能識得這劍到底是什麼劍。”
周南手上的天子劍光芒大盛,而吳偉年手中的龍牙劍,卻光芒大減了。
這兩柄寶器,都靈性蔥鬱。兩者相遇只在片刻就能分出勝負。此時這龍牙劍已經感覺到了天子劍的氣勢。所以瞬減就被這氣勢鎮壓住了。
這兩劍交鋒,正如同兩軍交戰。勝者則士氣鼎沸、無往不勝。可是敗者則兵敗如山倒。此時天子劍已經在氣勢上足足壓了對方一頭,所以光芒大盛戰意十足!
可是這龍牙劍已經在氣勢上敗了,它已經毫無戰心,劍上的光芒自然也徹底暗淡了下來。
吳偉年看到自己手中的龍牙劍,剛纔還威風凜凜霸氣外露,可是當週南一亮劍後,這自己這龍牙劍居然就光芒大減、靈氣全無了!
吳偉年又看到周南的劍,居然已經修補好了,心中頓時一驚,暗自想道:“難道郭一鐵那老傢伙替周南修不好了那柄斷劍?不好!此時周南有如此利器,我如果再爭鬥下去,豈不是白白丟了性命?看來還是主動求饒保住性命纔是上策。”
當吳偉年正打算主動投降的時候,可是周南卻手持光芒大盛的寶劍,躍在半空之中,使出了一招泰山壓地之勢,直逼吳偉年而來。
吳偉年看到此情形,頓時慌了手腳,只能一橫手中的龍牙劍,來迎擋周南的這一劍。
周南這一招,如猛虎下山、勢不可擋,他手中的利劍更如同一條狂龍、霸勢逼人。
周南的天子劍,硬生生的砍在了吳偉年橫在頭頂的龍牙劍。
頓時間“咔嚓”一聲,震得衆人耳鼓發痛,嗡嗡的耳鳴之聲連綿不絕。
只見那龍牙劍頓時被砍成兩段,而那天子劍也順勢給吳偉年來了一個開膛破肚!
“砰!”一聲,吳偉年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片刻之後鮮血、五臟流了一地。那斷成兩段的龍牙劍也瞬間被鮮血浸泡了起來。
三位公證人頓時傻了眼,他們之所以傻眼,一來是感嘆周南的修爲,二來是驚歎周南手中的那柄神秘寶劍!
這三位公證人可謂是見多識廣的人了。他們都知道這龍牙劍可是五品寶器。這五品寶器對他們來說,是無價之寶、厲害非凡。可是周南卻一劍斬斷一件五品寶器,這足以讓這三個公證人啞口無言了。他們也頓時因爲自己不認識周南手中的劍,而感到慚愧和淺薄。
而擂臺一旁的人羣卻連連興奮的高呼過癮。因爲這羣人都是看熱鬧的,大都是一羣凡夫俗子,他們不認識什麼龍牙劍,更不曉得周南這一劍的威力有多大。他們只知道這一戰打的痛快。
這人羣之中還有一人,此人面容醜陋,神情之上更是怒火滔天,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把周南恨之入骨的沈洋。
沈洋看到這吳偉年不但自己送了性
命,而且把自己府上的寶物……龍牙劍,也毀於一旦了。
沈洋滿臉怒氣的凝視着擂臺之上的周南,他那厚厚的嘴脣氣得瑟瑟發抖,一對拳頭攥得咯咯作響,在牙縫中擠出言語道:“真是廢物,非但沒殺了周南,反而幫周南漲了士氣。周南這狗賊真的好囂張,我今日無論如何也要取了他的狗命,讓他見識一下我沈洋的本領!”
沈洋說完就要前去,那一旁的隨從卻連忙阻擋住道:“少爺不可魯莽。這可是天恩武賽!先皇有令,就算是皇親國戚擅闖此地,也是死罪啊。少爺千萬三思。”
沈洋此時早已經怒髮衝冠,那還有心情三思?沈洋直接怒道:“給我閃開,我已經忍了再忍,我沈洋還能忍到什麼時候?我連我弟弟的仇都報不了,我還有什麼臉面苟活?”
沈洋正要前去找周南拼一個你死我活,突然一隻有力的大手放在了沈洋的肩膀之上。
沈洋正在火頭上,看到此時居然有人敢拍自己的肩膀,心中怒火不由更大了幾分,立刻怒氣衝衝的轉過了身子,想要教訓這個拍自己肩膀的傢伙。
可是當沈洋轉過身後,徹底沒了火氣。因爲在他身後拍他肩膀的人,正是他的父親……沈王爺!
沈王爺身材魁梧,孔武有力,雙眼之中滿是堅毅之色,那一臉的絡腮鬍須更添加了幾分霸道的氣勢。
不過這次沈王爺是喬裝打扮而來的,他只是穿着一件粗布衣服,頭上頂着一隻斗笠,並且把斗笠壓的極低。很顯然沈王爺也是來看這場比賽的,可是他卻不想讓人認出自己。
沈洋連忙低了頭,抱拳低聲道:“孩兒拜見父王。”
沈洋話音未落,沈王爺便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了沈洋的臉上,低聲呵斥道:“莽夫!擅闖天恩武賽是什麼罪名你難道不知道?快給我滾回家,敢再次惹事,我打斷你的腿!”
一向霸道的沈洋,面對沈王爺卻變得膽小了起來,對着沈王爺連連稱是,便低着頭快步離開了。
周南興高采烈的來到了郭一鐵的小院中。
郭曉彤也正在院中洗菜,看到周南這高興的模樣,不由抿嘴笑道:“看到周南公子如此高興,一定是又勝了一場。”
周南滿臉笑容道:“何止是勝了?我還順便幫郭前輩清理門戶了。”
郭曉彤聽到周南此話,瞬間一驚,那盛水的瓷盆也不由脫手掉落在地上,被摔得粉碎。那郭曉彤水汪汪的眼睛中也噙滿了淚珠。
周南見到此狀,臉上的笑容立刻收攏了起來道:“怎麼了郭姑娘?我是不是……”
那郭曉彤,卻向前一步用那種變得沙啞且顫抖的聲音問道:“周南公子,你殺了他?”
周南釋然道:“當然!吳偉年這種忘恩負義,欺師滅祖之輩。我見一個殺一個!”
周南此話還沒說完,那郭曉彤晶瑩剔透的淚珠就順着那白皙的臉蛋劃過下來了,隨後便捂着嘴巴,向她自己房間內跑去了。
周南看到郭曉彤如此傷心,心頭不禁微微一顫,緊接着也一陣微微疼痛傳來。
當週南走進屋時,那郭一鐵也神情凝重的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語。
那郭一鐵看到周南走了進來,便強露出一副笑道:“你別在意。曉彤和
那孽徒情如兄妹。她現在看到那孽徒死了,自然傷心,這也是人之常情。”
周南看得出,這郭一鐵雖然臉上露出僵硬的笑容,但是神色之中卻滿是憂愁。
周南不由輕聲道:“前輩,我是不是辦錯事了?”
“你沒錯!”郭一鐵再次強笑道,“那孽徒就算是死一百次也難解我心頭只恨。你這次算是幫了我大忙。我們今後兩清了!”
周南看得出,這郭一鐵雖然嘴上如此說,但是眼神之中充滿了憂愁。
周南沒有多留,而是和郭一鐵閒談幾句,便扯了一個理由離開了。
他在回羣英樓的半路上,才終於明白,那吳偉年對自己來說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人。吳偉年的死對周南來說,只有痛快和過癮。而吳偉年對於郭曉彤和郭一鐵來說,卻是哥哥和弟子的關係。
就算是吳偉年做的事情再齷齪,這吳偉年始終是郭一鐵的弟子,郭曉彤的哥哥。
周南來到這羣英樓中,那羣英樓的掌櫃也立刻櫃檯來到周南面前,笑容滿面的對周南作揖道:“周公子,恭喜恭喜。周南少爺此次闖入四強,真是可惜可貴。小店再次在雅間備了一桌酒席,來爲周南少爺慶祝。”
周南這幾日也算是吃盡了山珍海味、美味佳餚了。而且這豪華的酒宴,周南不曾掏一文錢。這和當初剛來這羣英樓的時候,可真是天壤之別了。
周南心中暗暗想道:“這羣英樓真是看人下菜碟兒!當初自己不值一文,這羣英樓對自己刻薄相待,而如今自己成了這武賽中炙手可熱的人物了。這羣英樓則一個勁的拍自己馬屁。”
周南雖然心中對這羣英樓有鄙視之意,可是嘴巴上依舊道:“掌櫃的太客氣了。我這幾日多蒙您照顧,如此讓您多次破費真是不好意思。”
“哎,哪裡話?”那掌櫃的笑容又燦爛了幾分,“如今周公子闖入了十強。朝廷必定賜予周南公子官職。周公子有這等實力,今後在官場也定能節節高升。今後小店還仰仗這周公子呢?”
周南聽聞此話,也沒能說什麼,而是快步向雅間內走去了。
當週南到了雅間,才發現周培旭和柳花明都已經入座。
周培旭也笑容滿面道:“恭喜周南大哥再次晉級。如果我們家族的管理層知道周南大哥如此的成績,一準把他們高興壞了。”
柳花明也破例的笑了出來,舉起了手中的酒杯道:“恭喜你了,你如今闖進了四強,今後你在家族的地位也必定會如日中天。你獲得這天恩武賽的第四名已經非同小可了,所以你下一場一定要以防守爲主,萬萬不能貪功冒進了。第四名已經十分耀眼了,適可而止吧。”
周南看到柳花明此話,不禁皺了皺眉頭:“人一生只有一次參見天恩武賽的機會,這次我要來個痛快,怎麼能縮手縮腳?”
那周培旭也對着柳花明笑道:“俗話說,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周南大哥可一直惦記着武賽的第一名!現在武賽第一名就在眼前了,你卻勸說周南大哥適可而止?哼,目光短淺!”
柳花明沒有理睬周培旭的冷言熱諷,而是對周南冷靜道:“周南你不曉得你現在所處的地步,是多麼危險。你可知道吳偉年手中的寶劍,是什麼劍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