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殿。
“火叔……聖殿之下的永恆之力消失了……”
一道朦朧的青影瞬息睜開了眼睛,青色神光洞穿而出,似能堪破大千世界,洞穿萬古虛空,更是夾雜着一抹駭人無比的氣息。
憤怒,驚恐,震撼,永恆之力沒了,那下面沉睡的禁忌大凶,就算是她也靠近不了一步,誰能在不驚擾大凶的情況下,將永恆之力取走。
而且還沒有觸及禁錮永恆之力的法印,就算是那羣修成寂滅之力老東西,也不可能這麼堂而皇之的潛入其中。
當初他們鎮壓永恆之力,就算是他們自己也難以取到,這就是一個無解的死局。
就怕種種殺局弄不死雲塵,這份永恆之力乃是最後的手段,只要喚醒下面的大凶,任誰也抵擋不了一爪子。
可現在永恆之力沒了,那可是一尊活了數個古紀的驚天大凶鎮守下。
這不下於就是狠狠的給了他們一巴掌,而且是當着他們的面扇,這是何等的恥辱,何等的諷刺。
堂堂聖殿,他本身就是一尊古聖王,還有幾名帝尊級的至強者,這樣一份強悍霸道的力量護衛之下。
竟被人悄然無息的摸進來,從吞天獸的頭上,將永恆之力給順走了。
恥辱,奇恥大辱啊!
女子朦朧的身影劇烈的顫抖起來,差點沒是一口精血噴出,內心的憋屈是可想而知啊!
“聖靈大人,何事如此慌亂?”
麻衣老者瞬息而至,自然而然的感應到了聖靈身上的氣息慌亂,包含無盡的憤怒與怨恨,這幾乎是從來沒有過的。
聖靈大人一向謹慎冷靜,從不會輕易被情緒左右,究竟是什麼發生了何事,讓聖靈大人方寸大亂。
“火叔……有人竊走了永恆之力……”
女子深深的呼出一氣,想要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可依舊難以掩蓋內心的憤怒與憋屈。
“什麼?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大人,聖殿之下的那尊大凶,沒人能夠靠近。”
“況且就算是靠近了,一但妄動永恆之力,必將喚醒那大凶。”
“那麼這方圓數百萬裡的生靈,早就是被一口吞下了。”
麻衣老者當場就是否決了,開玩笑,在吞天獸的面前竊走永恆之力,而且還不驚動吞天獸,這世間誰能做到。
就算是他們也不敢無聲無息的靠近吞天獸,當初把永恆之力鎮壓到吞天獸的頭上,還是那幾個老東西聯手設下的手段,才勉強沒有是驚醒吞天獸。
一定是大人感應錯了,肯定就是這樣。
“火叔,這麼大的事情,我能欺瞞你嗎?”
“禁錮永恆之力的法印,乃是我親手設下。”
“如今法印被破,永恆之力被人竊走,那上面蘊涵着我一絲魂力。”
“火叔,我不是跟你開玩笑,永恆之力真的沒了……”
女子身軀劇烈的顫抖起來,就連聲音也是帶着深深憤怒與不甘,這麼大的事情怎麼可能開玩笑。
如今永恆之力沒了,這可是能夠壓制雲塵的手段啊!可是現在沒了永恆之力,還有什麼手段能壓制他。
他們設計的無數殺局,一切都是建立在永恆之力上,其目的就是爲了抹滅雲塵,從而將這份永恆之力平分。
爲此不惜佈置九世,就是爲了今朝抹殺雲塵。
可是現在永恆之力被人竊走,諸般佈置,萬種殺局,縱是斬殺了雲塵,也得不到他們想要的東西了。
九世佈局,一朝盡毀。
“該死的,誰幹的,究竟是誰幹的?”
“十幾萬年的心血,一朝盡毀,究竟是誰?”
“聖靈大人,動用窺天眼,一查到底。”
“不管他是誰?只要還沒出秘境,我們不惜一切代價將其奪回來。”
麻衣老者殺氣凜冽,面孔猙獰如同惡獸,帶着滔天的憤怒。
九世佈局,不惜斬出分身,潛伏雲塵的身邊,爲的就是能夠在這一世將雲塵徹底的抹滅真靈,不給他任何轉生的機會。
現在永恆之力沒了,在吞天獸的鎮守下,被人就這麼竊走了。
讓他們的心血徹底廢了,這是何等的羞辱與諷刺,不下於是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他們臉上,更是打了他們整個聖殿的臉。
丟人啊!實在是丟人啊!堂堂聖殿,強者無數,在眼皮子底下被人竊走了永恆之力。
這不是羞辱是什麼?莫大的羞辱啊!
殺,不管是誰?不計一切的代價的誅殺,奪回永恆之力。
“窺天眼失效了,不知此人身上是有異寶掩蓋,還是有禁忌神通。”
“火叔,眼下我們該擔心不是永恆之力,而是此事決然不能泄露出去。”
“如果被姬幽寒知曉,必然會翻臉無情,當年我們可是答應了其中一半屬於她。”
“祖靈大人那裡,亦是更加不能泄露半點。”
“錯有錯招,不管是誰竊走了,現在決然出不了秘境。”
“一切等到封王戰之後再說,永恆之力失散天地各界,可是雲塵只要活着一日。”
“誰也煉化不了,必須要將雲塵誅殺,絕不能給他任何復甦的機會。”
女子平穩了情緒,眼下不管多少怨恨與憤怒,都要壓下去,一切等到誅殺雲塵再說。
他不死,將是永世難安,活着一日,修爲沒提高一絲,就會多增加一絲覺醒的機會。
先殺雲塵,再做計較。
“聖靈大人,你放心吧!任他雲塵有千般神通,萬種手段。”
“封王戰就是他的死期。”
“大人,這個時候你千萬穩住局面,這件事情我會暗中調查。”
“十之八九與那幾個牆頭草脫不了干係。”
麻衣老者也不得不將心中的怒火按下,永恆之力是他們當年親手送來,以表投誠的心思,甚至還將秘境貢獻出來。
可這一世一切都改變了,雲塵的戰力也是變的極致恐怖,上一世他們能夠暗下手段,將雲塵誅殺。
但現在已經壓不住了,無極境是最後的機會,倘若讓雲塵闖過封王戰,一切後果將是更加不堪設想。
他不能覺醒,更不能活着。
一定是那幾個牆頭草下的黑手,除了他們整個秘境還有誰會搖擺不定。
“火叔,你也小心,那幾個老東西最近幾年越發不安分了。”
“只要是他們下的手,不用請示我,直接去請第四至尊出手誅殺。”
“就算不是他們下的手,也要將他們囚禁起來,不給他們任何的機會。”
“更不能讓他們跟雲塵有接觸,秘境之門一日不開,一日就別想離開。”
女子聲音清冷,殺意凜冽,如同來自地獄的女死神。
永恆之力的消失,讓她們已經失去了冷靜,多年的等待與圖謀,爲的不就是今朝嗎?
可是永恆之力沒了,他們的算計與佈局,有些已經不起作用了。
縱如此,雲塵也必須要死,不計一切代價的誅殺。
“大人,老朽告退。”
麻衣老者目露殺機,身影洞穿而去,更是帶着一股深深的不甘與屈辱。
若不能抓住這個竊賊,他們聖殿的臉就算是丟盡了,這是何等恥辱。
不管是誰竊走了,只要敢露面,必將其挫骨揚灰。
聖殿,西北,三十萬裡的一個村落中。
麻衣老者的身影破空而出,一股恐怖的帝勢磅礴而起,夾雜着浩瀚無盡的殺伐之氣,如同是一隻狂暴的亙古兇魔。
“殺老鬼,劍老魔,血瘋子,給我滾出來。”
“一羣卑劣小人,無恥之尤,無恥之尤!”
“怎麼,你們以爲不出來,就能掩飾你們的卑劣行徑嗎?”
麻衣老者氣勢如虹,殺伐驚天,對着面前的村落就是咆哮起來,強大的威勢將整個村落覆蓋,幾乎要將其徹底掀翻。
四面八方,塵土飛揚,煙塵滾滾,地面更是劇烈的抖動,似乎幾十級大地震要爆發。
“放你孃的狗屁,火老鬼,你想幹什麼?”
“別給老子擺出聖殿的威風,想打架,老子奉陪到底。”
村落中,一道身影貫穿天穹,宛若是長虹一般,霸道的氣息席捲而出,滾滾殺伐之氣,宛若是實質般的存在。
帝勢瀰漫,天地變色,一柄恐怖的血色劍影從天而降,宛若來自蒼天的審判之劍,煌煌無盡。
來人身高八尺,一身漿洗的發白的麻布長袍,一頭血髮長發無風亂舞,一對猩紅的眼睛殺氣猙獰,嗜血無盡,如同來自血海的殺神。
劍意沖天,直指蒼穹。
殺氣凜冽,威懾乾坤。
劍拔弩張,四面氣氛壓抑到了極點,大有一言不合,就將上演血腥廝殺。
兩尊大帝尊級的強者搏殺,如果是不計代價的生死搏殺,必將這方天地給撕碎。
就算是有所壓制,這方圓百萬裡之內,也別想有一個活物。
帝尊級那是何等恐怖,已經達到人道極限……
“夠了,都給我住手,火老鬼,不在聖殿伺候你的主子,跑到這裡來撒野。”
“你不是以爲這些年,我們兄弟處處忍讓,你便覺得我們好欺負是不是。”
“趕緊給我滾蛋,再敢踏足這裡一步。”
“我們兄弟就是豁出這條命,也要砸了你狗屁聖殿。”
一名衣衫襤褸,滿面污垢,披頭散髮的老者身影浮現而出,瞬間就是碾壓住了兩人身上的氣勢,爆發出了無與倫比的威懾。
“閉嘴,劍老魔,血瘋子,不是你們乾的,還能有誰?”
“殺老鬼呢?讓他滾出來,哼!你們敢做,不敢認嗎?”
“你們這三個牆頭草,當面將那東西送來,如今又將其竊走。”
“哼!一羣小人,還想去投奔雲塵嗎?”
“不怕告訴你們,這個世上沒人比我更瞭解雲塵了,自你們叛他的那一天起。”
“他便不會饒過你們,就算你們帶着那東西去求饒,也只能是他的刀下之鬼。”
“把東西交出來,我們依舊井水不犯河水。”
“不然下一次來的可不是我了,而是第四至尊了。”
麻衣老者面容冰冷,從骨子裡帶着深深的不屑與輕蔑,一羣叛主投敵的小人,若非看着他們都是大帝尊,還能有那麼一絲作用,早就是將他們全部給剁碎了。
“放你孃的狗屁,什麼亂七八糟的,不滾是吧!”
“好,那麼今天你就別走了。”
血發老者根本不明白他說什麼,恐怖的劍意瀰漫而出,背後的劍影宛若是實質化一般,一抹屠戮蒼生,湮滅九天十地的極致劍意席捲。
“不承認是吧!沒關係,都給我好好的等着。”
麻衣老者目光森冷,夾雜着一抹殺機,身影洞穿九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