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殿下……你有手段能威懾到兇魔老祖……”
“殿……殿下,請你出手幹掉兇魔老祖,爲我天魔天出口惡氣。”
“我冥烈願永生效命殿下,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冥烈邪異英俊的面孔瀰漫無比的憤怒與殺氣,朝着雲塵就是單膝跪下,目光深處流露出了一絲哀求。
域外七天魔,從沒有向任何生靈俯首,也沒有向任何人宣誓效忠。
但今天冥烈跪下了,因爲他與兇魔一族有着不死不休的恨。
“夠了,冥烈,殿下的事情已經夠多了,你就不要跟着添亂。”
“天魔天崩碎,我們誰沒有恨,誰沒有怒,誰沒有怨。”
“你個人私怨,暫時給我放一邊去,以大局爲重。”
“早晚有報仇一日,你有何必急在一時,多少年都忍了,難道還在乎多等幾年嗎?";
乾戈當場就是阻止了起來,他知道冥烈心中的恨與怨,但那畢竟是私怨,豈能混爲一談。
“冥烈,起來吧!我的恨與怨不比你少,但眼下你必須給我忍着。”
“這張牌能夠威懾到兇魔老祖,但這張底牌絕不能動用。”
“一但用了就會發生比兇魔老祖更可怕的存在。”
“將來我會給你報仇的機會,讓你手刃兇魔老祖。”
雲塵能夠感受到冥烈從靈魂深處透出來的怨恨,這必然是刻骨銘心的怒火與怨氣,也是恨到你極點。
“多謝殿下……”
冥烈起身,神情低落無比,難以壓抑內心的憤怒,如果有報仇的機會,他是絕對不會錯過,哪怕就是出賣自己的靈魂。
“冥烈,借他人的力量報仇,又哪有自己手刃來的痛快。”
“大自在天魔一脈,可追溯到三古紀元前的始源古魔一族,曾經也是一個威震八方,強勢無匹的種族。”
“恰恰我曾從一位前輩哪裡,得到了一份傳承,裡面就有始源古魔一族的法,名喚原始大魔經。”
“今日便將原始大魔經傳給你,希望你有朝一日,能夠手刃兇魔老祖。”
“自然如果殺不了,還有我與心魔助你。”
雲塵神魂拓印出了一份原始大魔經的全部奧義,瞬間化成了一縷金光朝着冥烈的眉心融去。
原始大魔經,雖然不如七大不朽天功來的變態,但也是一門古經,雖然極限只是帝尊十三重的弒天帝。
但古往今來,能修成弒天帝的,又有幾個普通的存在。
大自在天魔就是始源古魔一族的後裔,雖然幾乎已經沒有特點了,可確實着始源古魔的後裔。
“原……原始大魔經……”
“我大自在天魔一族先祖的古老傳承……竟然是真的……”
“三古紀元前的傳說,竟然是真的……”
“哈哈哈!報仇有望,報仇有望啊!一飲一啄,莫非天定。”
“萬年前被殿下所殺,萬年後再遇殿下,竟是我的機緣,莫大的機緣啊!”
“殿下,傳承之恩,冥烈無以爲報。”
“從此以後,唯殿下馬首是瞻,刀山火海,萬死不辭。”
“殿下,此乃我本命印記……”
冥烈仰天大笑三聲,直接朝着雲塵跪下,原始大魔經的意義不僅僅是一份傳承,而是代表着大自在天魔一族找到了根源,找到了自己的先祖……
而云塵傳法的意義,更是截然不同了,這不僅僅是一門法,而是對於他的認可。
天魔一脈,自古遭萬靈唾棄,人人痛恨厭惡。
但云塵卻不嫌棄他們,就憑這一點,就足以讓他是永遠去追隨。
“冥烈,收回你的本命印記吧!若你有心背叛,一道印記又能有什麼作用。”
“萬年前你禍亂乾坤界,爲我所斬,那是你咎由自取。”
“但終究是死在我的手上,今朝此地再相遇,這就當是我的補償吧!”
“你若願意相隨,我自然歡迎,那天你不願意了,可以隨時離開。”
“你也好,乾戈老兄也罷,還有我,咱們都是同病相憐,一羣絕境求生,想要逆轉宿命的螻蟻罷了。”
雲塵微微嘆息一聲,從沒有在外人面前表露過自己的心跡,但今天實在有感而發。
冥烈也好,乾戈也罷,都是一羣無家可歸,沒有目標與未來的可憐人而已。
況且乾戈十幾萬年了,依舊還念着往昔的恩情。
雖然只是借他的力量煉心,也從沒有放棄過戒備。
但十幾萬年以後再遇,乾戈卻爲了自己而報仇,這一點不由讓雲塵感觸良多。
世人畏之若蛇蠍的心魔,其實並沒有那麼可怕。
魔亦是有情有義,只是世人不明白罷了。
可怕只是人心的黑暗,還有人性的卑劣罷了,不願意看自己的另一面……
心魔也好,天魔也罷,至少比謝破天這羣打着大義之名,行着苟且之事的小人光明多了。
“殿下,大恩大德,無以爲報,輕受小魔一拜。”
冥烈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去感激雲塵,不僅僅傳承了原始大魔經,更是將他們給他們收留了,根本就不嫌棄他們天魔一脈。
此等大恩,唯有必當捨生相報。
士爲知己者死。
魔又如何?魔並非邪惡歹毒之輩,只是世人不明白,將他們當成了蛇蠍。
若他們真是一羣不知好歹,一羣真正的兇物,亦不會有今天的局面了。
亦不會被崩碎天魔天,亦不會無家可歸。
變成一羣亡命各界,人人喊打喊殺的邪魔了。
“起來吧!不必如此,都是同病相憐罷了,我並沒有幫你們什麼?”
“未來結果如何?還需要依靠你的自身,我只不過將該屬於你們的東西給你們罷了。”
“乾戈老兄,接下來的事情,你可有什麼意見嗎?”
雲塵與乾戈相交幾百年,雙方是知之甚深,而且借心魔的力量煉心,可謂煉就了鋼鐵意志,不破心境,以及不滅信念。
今生意志能夠這麼堅強,甚至上蒼的威懾都沒有妥協,心魔可謂是功不可沒。
幾百年的相交,兩人是亦敵亦友。
“儲君殿下,怎麼做不應該來問我,而是當問你自己。”
“你自己是想怎麼做,對於四聖獸無論殺是救,想必你心裡已經有了打算。”
“我們一個是天魔,一個是心魔,我們是天魔天的魔。”
“人族的事情自有人族去管,就看你願不願意承擔了。”
乾戈答非所問,並沒有給予雲塵正面的回答,一切的事情還依靠雲塵自己去做。
殺與不殺,救與不救。
事關人族,絕不可兒戲,他的一言一行,代表着人族生死。
他們終究是魔,來自天外天的魔。
讓他們去殺人可以,但讓他們決策一族的未來,他們根本不敢也不能去。
“謝破天已死,不管是姬長空的計劃,還是誰的陰謀,一切暫時不重要了。”
“直接入戰塔內部,若等我解決了此事,掌控了蠻荒戰塔,而四聖獸又沒有死絕的話。”
“那麼出手救一救,到是未嘗不可。”
“可若註定他們死絕,那麼可不能怨我見死不救了,要怪就怪他們命該如此。”
“比起他們的死活,兇魔老祖更加重要吧!”
雲塵亦沒有多想,直接去面對兇魔老祖,也真正去見見這個毀滅天魔天的兇族,究竟有多讓人畏懼。
若能達成協議更好,若不能達成協議,一切自當是無所謂了。
若能取得蠻荒戰塔的控制權,配合不死禁衛的凶煞,將來何處去不得,何處不能救援。
“什麼,殿下,萬萬不可,這萬萬不可啊!”
“你沒有見過那一族的恐怖,你是不知道他們的厲害。”
“這是一羣根本就不能溝通的生靈,雖然他們也屬於智慧生靈。”
“殿下,你可要三思而行啊!”
冥烈聞言可是驚駭到了極點,對於一個能毀滅天外天的兇族,本能的已經是畏懼到了骨子裡。
一個根本就不能溝通的存在,他們始終是一羣可怕的兇族,就連異域也是避之如蛇蠍,關鍵他們永久處於飢餓的狀態。
“殿下,你真的要去見兇魔老祖嗎?這可不是兒戲,你身繫着可是一族的未來。”
“不管你認不認,也不管你願不願,你早晚有一天會成爲九五至尊。”
“這是人皇老賊欠你的,也是衆生萬靈欠你的。”
“人皇位非你莫屬,此行兇險重重,稍不留意就會隕落其中。”
“縱你有對抗兇魔老祖的底牌,但如果兇魔老祖連說話的機會也不給你呢?”
乾戈嚴肅無比的看着雲塵,他知道雲塵是非去不可,而且他也擋不住雲塵。
但還是想要規勸一下,無論輪迴多少世,至少有一點沒變。
一但決定的事情,無人能夠更替,這就是雲塵,這就是昔日的儲君殿下。
“乾戈老兄,不必在勸,你知道勸不了我的。”
“於情於理,我是必須要去。”
“此行無關大義,無關種族,更無關身份,只關於封王戰中與異域廝殺的兄弟,朋友,還有我的摯愛。”
“他們在血腥征途,將希望寄託於我,我又豈能讓他們失望。”
“就讓我爲他們擋住黑暗的侵襲,哪怕就是隻能享受片刻的光明,我也在所不惜。”
“乾戈老兄,事隔十幾萬歲月,你可願與我再次同行。”
雲塵的面孔中閃爍着肅然,這是非去不可的理由,只爲了辰峰太弈,凰兒,明月心妹子,晨曦等,一切還在人王路廝殺。
以及那些在外面等待自己歸去,將希望寄託於自己身上的前輩們。
不能退縮,因爲後面已經無路可退。
他從不自認自己是英雄,是能夠拯救人族的救世主。
他只是一個普通的人族子民,只做自己應該做,也認爲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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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出的犧牲,死亡的代價,從來沒有後悔過。
此行雖然兇險萬分,但是他入地獄,誰入地獄。
原則,立場,從來不是隻靠嘴巴去說,而是要真正付出行動。
雲塵已經隻身一人,不知擋過多少次的黑暗,只爲讓人族能夠享受片刻的光明。
除此以外,別無所求。
甚至就算是人皇位,那根本就不是他的目標……
“好,殿下,那我就再次陪你同行。”
“這一世,就讓我們並肩聯手,打破一切束縛。”
“若此次不死,將來你答應過我的,要助我前往佛宗找那個老禿驢算賬。”
乾戈微微一笑,充滿了豪情萬丈,十幾萬年的後的再度相逢,不得不說緣分,那麼就再次聯手,將這方天地掀個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