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巫山賊婆真的不會耍什麼花招?她又真會願意幫我?這賊婆子已經隱世十幾二十個年頭了,說實話,她肯不肯出山還真未必。
而且,我們現在跟她是敵是友還不一定呢。
可嫣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了一般,就從我胸口上擡起頭來默默的注視着我,輕輕用她的小手摸了摸我的臉,像是在安慰我別多想了一般。
我於是也對可嫣笑了笑,不再繼續想下去。突然想到了胖墩,我便打了個電話給胖墩,電話接通以後,這傢伙立刻就操着嗓門大吼了起來:“段木,你他麼回來了沒呢?”
聽到這小子還能操着嗓門大喊,我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於是也跟他嘮嗑了起來。半響,胖墩說他要過來找我,被我給拒絕了。說來說去,還是感覺跟胖墩聊天的時候整個人最爲輕鬆,掛斷電話的時候,我甚至有點依依不捨。
見我臉上露出了笑容,可嫣表情也舒展了開來。我低頭看了一眼可嫣,頓時覺得心中暖暖的。才幾天的時間呢,可嫣跟之前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前些天她是個孤僻的流浪小孩,現在已然變成了一個十分可人的暖寶寶。然而,我正注視着可嫣,卻發現她忽然謹慎了起來,並立起耳朵看向門口。
“怎麼了?”我忍不住問可嫣,可嫣將自己的小手放在嘴脣邊噓了一聲,接着自己就爬下了牀。與此同時,雪柔也已經站了起來,同樣謹慎的看向門外。
接着就在這時,我聽到了幾個清晰的腳步聲。於是想也沒想,趕緊爬起來就走出了屋子,結果幾道人影從我眼前一晃而過跑進了黑暗中。
我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背起了揹包就對可嫣和雪柔說道:“跟上去看看。”
我一發話,可嫣率先就走了出去。拜那隻吞山鬼所賜,可嫣一身血紅,雖然個頭矮小,但卻給人一種極度妖豔的感覺,在月光的照射下,竟然無比的刺眼。
只見可嫣彷彿一縷紅光一般的朝着那幾道人影的方向追了過去,接着也沒入了黑暗中。不過不用擔心,雪柔能感受到可嫣的氣息。
一會的功夫,我們就離家越來越遠了,最後來到了一片山林終於纔再次見到可嫣的身影。而此刻,那幾道人影也已經被可嫣給逼停,可嫣似乎正在跟他們對峙着。
見此狀況,我和雪柔趕緊跑了過去,一看,我大吃了一驚。這幾個人影正是顧濤、林建鴻、韓成天。他們三人看到我以後,臉色唰的就是一變,無比的怪異。
我不解的問道:“這什麼情況呢,你們三偷偷摸摸的要去哪?”
顧濤注視着我,目光中帶着一絲決然,接着回答道:“你不用猜了,我們去找賊婆。”
我更加的不解,問找賊婆幹什麼?我能感覺到,之前賊婆出現時我們將他攔着,他心中十分的不爽。他要找賊婆幹什麼,其實一眼就能看出。
這時,顧濤對我輕輕的搖了搖頭:“賊婆跟你是同道中人,跟我可不是。你們煉邪術的要合作,可是我顧濤乃是寧川的徒弟,我就是死,也絕不會跟巫山賊婆這種人爲伍。如果你要跟他合作,我同樣也不會與你爲伍。”
原來這就是顧濤的真實想法,聽到這話,我心中猛的一寒。之前顧濤嬉皮笑臉的,而且救過我幾次,我心中早已經視其爲知己。我當真不敢相信他居然會說出要與我爲敵的話來。
顧濤說到這,林建鴻頓時就有些不舒服了,轉身對着顧濤說道:“顧道長,你這什麼意思呢?我也是邪派,難道你也要跟我爲敵不成?”
韓成天見氣勢不對,就趕緊勸阻:“我說你們幾個能不能別吵了。”
林建鴻聽到韓成天的話,一下子更加的不舒服了,他跟韓成天本來就一直鬥着的。如今顧濤這一句話,瞬間把正邪給分開了,林建鴻會舒服韓成天才怪了。
結果一句話不對頭,林建鴻就直接對顧濤和韓成天大吼了起來:“好,這話是你們說的,那咱們也沒必要在一起了。既然非要分個正邪,那咱們今天也鬥個勝負吧。我和小段木是邪派,顧濤和韓成天是正道,咱們今天就在這鬥個勝負。”
一言不合就動手,林建鴻說完,手中已經開始出招,而韓成天也開始應對。這時,顧濤朝我走了過來,我心中有些緊張,但卻沒有任何動手的意思。
可嫣和雪柔則忽的一下子攔在我身前,雙雙面目猙獰的盯着顧濤。這時,我心中終於一寒。因爲,顧濤從身上摸出了一道符紙。而且,這還不是一般的符紙,我上次在聚陰地的時候見到他在最危機的時候用過,其餘時候就沒見他用過。
顧濤將符紙掏出以後,有些無可奈何的說道:“林建鴻說得對,你既然要跟巫山賊婆爲伍,那我們就註定是敵人。與其以後是敵人,到不如現在果斷些,收拾了你我再去對付巫山賊婆。”
“此話當真?”聽到顧濤這話,我雙眼瞬間就紅了,心中滿滿的都是難以置信。
顧濤眼睛裡全是冰冷,冷冷的說道:“當然當真,正邪不兩立,這是我們的宿命。”
顧濤說着,口中開始唸咒,眼中全是決然。突然,他將符紙朝我扔了過來。而就在這一瞬間,可嫣和雪柔身上的戾氣猛漲,照着顧濤就撲了過去。
以現在可嫣和雪柔的實力,顧濤幾乎是沒有什麼招架之力的。見到可嫣和雪柔撲了過去,我突然猛的一把將他們兩拉住,並將他們拉到了身後。
可嫣和雪柔不服,居然死勁的掙扎了起來,我於是又怒喝了一聲:“都給我站好別動。”
這時,可嫣和雪柔終於才站住不動了。而在這時,顧濤手中的符紙已經開始燃燒。
我擡起頭來,微笑着看着顧濤,沉聲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說什麼了,你動手吧。我這條命是你給的,現在還請你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