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屍匠這句話說的突然,我險些沒能反應過來。半響,我心裡才咯噔一聲。原來如此,我還說這傢伙無緣無故的居然會和我稱兄道弟?原來這傢伙居然盯上了我的五鬼之術?
想到此處,我眉頭猛的一皺,突然有點怒了。這一刻我聽到這句話,感覺到了只有羞辱。這趕屍匠實在是有點過分了,追殺我也就罷了,居然打起我五鬼之術的主意。
而且,還是這樣一種口氣。表面上稱兄道弟,實際上我感覺到的卻是一種赤果果的威脅以及羞辱和施捨。他仗着自己修爲高,就能爲所欲爲?我眼睛瞬間就紅了,死死的盯着趕屍匠的方向,接着就爆喝了起來。
“趕屍匠,我話也給你撂在這了。今日我修爲不如你,你如此的羞辱於我,但說不定他日我修爲就會超過你,我一定會讓你後悔今天對我所說的話。”
那趕屍匠身體微微一頓,似乎沒料到我的反應這麼過激一般。片刻,他又說道:“罷了,我也實話告訴你,你不給我五鬼之術,今日我也斷不會留下你的性命。否則以你小子的成長速度,他日我還真可能不是你的對手。咱們這事還可以商量,你可以考慮一下,倘若你給了我五鬼之術,往日我必庇護你,至少在這一帶沒人敢動你。”
我牙齒已經咬的咯咯作響,忍不住再度怒吼了起來:“你實在是欺辱我太甚,今日之辱,來日我讓你加倍奉還。”
怒吼之中,我猛的一轉身便招呼四大鬼將趕緊走。然後我身後傳來了趕屍匠的聲音:“孺子不可教也,殊不知五鬼之術你即便不給我,老子也可以搶?”
這幾天來,估摸着趕屍匠也已經見識到了五鬼之術的厲害。我估摸着,這趕屍匠也並沒有什麼家族之類的,屬於一個散修,平日裡獨來獨往的那種。
同時,這傢伙跟我的性格也很像,不拘一格,同時也不把那些所謂的道門高人以及世家放在眼裡。否則要是那所謂的正派人士,只要聽說過五鬼之術帶來的災禍,就肯定不會再打他的主意了。
這傢伙當然不可能不知道五鬼之術所帶來的後果,以及道門的追殺云云,卻仍舊要搶奪,自然就跟我上面猜測的一樣。說起來,我跟他還真是同道中人。
可是,他的那番話卻讓我感覺到了深深的侮辱。我聽到趕屍匠的話也完全不理會,撒腿便接着狂奔。結果我的背後,那趕屍匠的殺氣果然瞬間就騰了起來,接着那鈴鐺輕輕的響了。
叮鈴鈴的一陣響,我背後已經響起了那雙子屍咯咯咯的大笑聲,和不停追趕的聲音。要知道,你若是在前面跑,明明知道身後有個恐怖的東西在不停追你,那感覺真的是會讓人後背汗毛都豎起來的。
此刻我便是,一邊跑,一邊冷汗直冒。而且,那雙子屍的速度在我之上。這麼跑了一陣,我就感覺那雙子屍隨時都會撲到我背上來的。
此時,我並不是沒有想過轉身回去跟趕屍匠死磕。但我也很清楚,我跟趕屍匠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死磕沒有任何意義。而且,五鬼之術就放在揹包裡呢,他要是弄死了我,五鬼之術自然也會被他搶走。
但是這麼逃下去,也根本不是辦法。我現在無處可去,除了封仙觀能保證我的安全以外,此刻沒有任何一個地方能夠保證我的安全。然而,那秋水道人偏偏又將我拒之於門外。
想到此處,我心中居然出現了一陣絕望?因爲仔細一想,我當真發現自己已經完全沒有了辦法?接着一路的狂奔之下,我終於想到了城隍爺。這趕屍匠是厲害,但好歹城隍爺那裡至少能安全庇佑我一陣。
我便直接了當的對四大鬼將說道:“走吧,咱們去城隍府。”
四大鬼將一聽,臉黑了一下,但旋即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下一秒鐘,我們便已經來到陰陽道上了。這陰陽道一片霧濛濛的,給人的感覺永遠都是半夜的樣子。裡面隔不遠就會有一隻孤魂野鬼,看着挺滲人。
此刻來到了陰陽道上,我心中終於好受了一些,一摸額頭渾身已經全是冷汗了。這時,四大鬼將一伸手從身上摸出一個紙花轎來,一扔在地上,那紙花轎就變大了。
這玩意自然是送我過陰陽道的,因爲沒有這玩意,活人的肉身是進不去的。丟出紙花轎以後,立刻就有四個孤魂野鬼過來擡起了花轎。
可結果就在這時,我們的臉唰一下子就白了。因爲我們剛準備走,身後突然就響起了一陣斷斷續續的鈴鐺聲。我的頭皮發炸,這趕屍匠居然陰魂不散,連城隍府都敢闖?
我咬了咬牙,心中已經怒火沖天。結果這時四大鬼將對我說道:“別管,先進城隍府,趕屍匠膽子再大也不敢隨便闖城隍府的。就如上次來那個人,他就已經受到陰間的處罰了。”
四大鬼將一聲大喝,四個孤魂野鬼已經擡着花轎飛速的跑了起來。結果這時,我們身後那雙子屍的笑聲也一路緊隨,咯咯咯的不停大笑着,而那趕屍匠的鈴聲也始終追在我們身後。
然後跑了好一陣,終於,陰陽道的盡頭到了,我們穿過盡頭便來到了城隍府。接着花轎落地,我一下轎便毫不猶豫的放出了五鬼,準備迎戰。可結果就在這瞬間,我卻愣了一愣。
那趕屍匠在陰陽道的盡頭處徘徊,居然沒有繼續往前。這一幕我沒有料到,心中不禁咯噔一聲。這時四大鬼將得意的說道:“看吧,我就說,這趕屍匠再厲害,城隍府可不是他隨便能闖的。”
我舒了一口氣,不過後背卻仍舊不停冒冷汗。那趕屍匠這時的確是沒有闖進來。然而,假如他真不顧一切的闖進來,城隍府裡面的這些陰兵鬼將之類的,只怕就很難保得住了。
我正想到這,後背傳來一個怒氣衝衝的喝聲:“這次又是什麼人來我城隍府撒野?”
我一回頭,身體大如山的城隍爺身上穿着一身紅色袍子正站在我身後呢。一見到城隍爺,我險些沒哭了,直接就撲了上去。城隍爺也用手摸了摸我的腦袋,輕聲道:“沒事,在我這還沒有幾個陰陽道人敢撒野。上次撒野那個誰來着,魂已經被打入了十八層地獄。”
我一愣,上次那個誰,這不就是任天月的父親嗎?他居然已經被打入了十八層地獄?我後背一寒,城隍爺真是可以啊,本事真是不小。
想到此處,我對城隍爺堆上了笑。結果在這時,我就看到站在陰陽道盡頭的趕屍匠有些蠢蠢欲動了,這傢伙難不成真想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