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進入雲仙之巔

蕭凡的速度太快,一瞬間就遠去了,片刻時間跨越十萬里長空,來到了先前所見的—地平線盡頭。

到了這裡,蕭凡發現,地平線的盡頭瞬間拉遠了,在那雲霧繚繞中起伏的山脈還是如先前所見那般,始終處於地平線的盡頭。

當然,雲霧繚繞的山脈只有開啓破妄之眼才能看到,別人是看不到的,蕭凡猜測,那可能就是雲仙之巔——彼岸淨土。

聳立雲端的山脈看似就在前方,可是卻遙不可及,彷彿永遠保持着這個距離,難以靠近。

蕭凡以破妄之眼觀察良久,這裡有法陣阻擋是肯定的,只是如何破解法陣,他尚在默默研究之中。

這種法陣非常高深,蕭凡眉頭微蹙,想要破解並非短時間能做到的。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只能請教邪魂這個陣紋大宗師。

“嘿,小子你總算是又想起我老人家了,想當初你還是小屁孩的時候,三天兩頭向我們求教,如今你翅膀硬了,一年半載都不搭理我們了。”

邪魂剛醒來就發了一頓牢騷,不斷數落,讓蕭凡很無語。以前老是找他的時候,他會裝出一副很煩的樣子,而今卻又這樣說,真是讓蕭凡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老邪,要上雲仙之巔了,難道你不興奮嗎?”蕭凡笑道,輕鬆調侃。

“興奮?”邪魂嗷嘮一嗓子,道:“興奮個屁!你要是將來強勢登臨彩雲之南——獨孤家,那個老不死的傢伙可能會興奮,我也會替他而感到高興。”

蕭凡聞言,心中微沉,他知道邪魂所說的老不死指的是聖老。想到聖老悲情的一生,蕭凡的心中也爲他而感到嘆息與難過。

聖老當年天縱之資,不但自身修爲力壓同代許多的天驕,且煉藥之術更是通神,天下聞名,光環籠身。

然而,最後卻因爲與獨孤家的人決鬥,導致心愛的女子縱身投爐,以自己的血肉爲媒,神魂爲火,助他鑄成了仙器——情殤仙爐。

這是一個悲情的人物,最後雖然大敗了對手,可那又如何?失去的永遠失去了,再也找不回來。那個女子回眸的一剎那,微笑的臉龐,帶淚而悽傷的雙眸,在深深不捨中,毅然投身爐火中的畫面,永遠刻入了他的心間。

至此後,無盡歲月中,聖老的心都被他自己給封存了起來,因爲那裡有不敢觸及的回憶與傷痛。一旦觸及,便會血淋淋地撕扯着他,讓他痛不欲生,恨破蒼天!

“小子,對於老不死來說,重塑肉身並不是最重要的。雖然他不承認,可事實上對獨孤家某些人的恨並未隨着歲月的流逝而消減。他嘴上說不願難爲獨孤家的人,可是心中卻並不是這麼想的,一面不想報復獨孤夢妃的族人,一面又想報仇雪恨,非常矛盾啊。”

“老邪,你不用說了。”蕭凡的心情變得非常沉重,他雖然不能體會到聖心的那種撕心裂肺的傷痛,可是卻也明白擁有那種經歷的痛苦,沉道:“你們算是我師,我會盡一切努力完成你們的心願。”

“你這樣說我就放心多了,這天下即將大亂,我真擔心你到時候爲了顧全所謂的大局,而與獨孤家聯合起來,那樣的話會活活氣死老不死的。”

邪魂終於放下了心中的擔憂,從而專心破開隱藏在這片地域中的古陣紋。現在的他,已經不是初次在蕭凡的體內復甦時的他了。

這些年來,蕭凡的實力不斷增強,神魂不斷在壯大。這個過程中,聖心與邪魂都得到了滋養,他們的魂力幾乎快要徹底恢復了。

當然,也只有混沌體這種血脈,才能讓他們真正的恢復。因爲混沌血脈乃是萬源之體,可以滋養任何人的神魂,從而讓他們褪盡暮氣,磨滅輪迴因果,重新煥發生機,等於擁有活出第二世的希望。

若是換做其他的血脈,基本上是不能有這種效果的,至多保持他們的神魂不滅,無法徹底恢復,更不用說擁有活出第二世的希望了。

蕭凡立身在草原中,想到聖心的往事,心中觸動很大。這樣的經歷,換做任何人也是難以承受之痛。他在提醒自己,今世一定要九天十地無敵,只有這樣才能保護身邊的每一個人,不至於讓悲劇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此刻邪魂則在破陣,一縷縷玄奧的陣紋自蕭凡的體內飛出,烙印在前方的大地與虛空中。

當然,邪魂並不是要將整個大陣徹底破開,只需要打開一個通道而已,能見到雲仙之巔的山門便可。否則這樣龐大的守護大陣,要完全破解,即便是以邪魂的陣紋造詣也不知道需要消耗多少的時間與精力。

“轟!”

前方的大片虛空開始發出悶響聲,當陣紋烙印在虛空中後,有許多的符篆憑空浮現了出來,閃爍璀璨的光芒,散發玄奧的氣息。

蕭凡腳下的這片大地也開始扭曲了,像是波濤似的涌動了起來。前方那敞亮的天地像是突然被一刀給劈開了,霧氣涌動,烏雲繚繞,視野中的景物突然大變,像是來到了混沌未知處。

一陣風吹過,所有的雲霧都散去,一條寬闊的古道出現在眼前。這條古道由古老的青石鋪就而成,兩邊是筆直的山崖,沖霄而上,沒入了雲端。

蕭凡邁步往裡走去,踏着青石古道穿過兩邊的峭壁,視野也漸漸開闊起來,越往裡走,天地精氣越是精純。

這是一個世外仙地,一望無垠,遠處有一座座起伏的山脈,有云煙沉浮。

這片天地間,佳木蔥蘢,古樹參天,蔓藤粗大如龍,自鋪天蓋地的古樹枝椏上垂落下來。一些通靈的小動物在林中竄頭竄腦,睜着圓溜溜的眼睛四處張望,而後“嗖嗖”遁入草叢深處。

這裡便是雲仙之巔,所謂的雲仙之巔,只是一個地名罷了,而上官家所在的地方乃是雲仙之巔內最寶貴的仙土——彼岸淨土。

所以,眼前所見的這片地域,僅僅是雲仙之巔的邊沿地帶,只能算是上官家的山門之前。還未曾進入山門而已,就已經有如此的景象,天地精氣濃郁無比,可以想到真正的彼岸淨土是怎樣的一塊仙地。

“十萬年了,整整十萬年未曾踏入這裡了,歲月悠悠,時過境遷,這天地間什麼都在變化。十萬年的歲月,足以讓桑海變成桑田,可是這雲仙之巔卻一如從前啊……”蕭凡的體內,邪魂發出感慨,像是回憶起了往事,帶着一種歲月的滄桑。

蕭凡不語,如今再聽到十萬年,心中有種難以言說的沉重,這樣的一段歲月真的是埋葬了太多,因爲太漫長了。聖心與邪魂以這樣的狀態存世十萬年,他們的內心是無比寂寞的,可以說是舉世皆寂。

曾經的朋友、曾經的愛人、曾經的戰友,一切的故人都不在了,這是一種可怕的大寂寞,舉世茫茫卻看不到一張熟悉的面孔。

這樣活着,即便是真的得到了永生又如何,生命於此還有意義嗎?

對於蕭凡來說,倘若這個世界真的再也見不到熟悉的人,那麼他寧願就此而長眠,也不願去承受那種孤獨的煎熬。

聖心與邪魂的存在,並非因爲他們真的想要永生,而是有一種使命在身。走到了今天這一步,蕭凡也明白了很多的辛秘。他知道,聖心與邪魂最大的願望是想要見證一個不朽的大世,見證一個完美的世界。

蕭凡行走在一片花海中,他並未凌空飛行,而是舉步行走在大地上。來到了雲顛之巔,不管將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首先他要做的是給予雲仙之巔起碼的尊重。

這是蕭凡的態度,最起碼在衝突發生之前,他要表現出尊重,因爲這是上官蘭若的家族,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與之發生不快。

當然,蕭凡也明白,這雲顛之巔內有需要尊重的人,也有需要鎮壓的可惡之人,他並不是對上官家所有人都有好感。反之,對於那些曾經逼迫上官蘭若的人,他心中的恨意是異常濃烈的。

曾經的畫面還浮現在腦海中,上官蘭若的臉上,那觸目心驚的傷痕,至今想起來都讓蕭凡心如刀割。她可是他最心愛的小姨姐姐,爲了她,蕭凡可以做任何事,只要能讓她開心,其他什麼都不重要。

然而,正是他心中如此在乎的一個人,卻被逼得自毀容顏。對於一個美麗的女子,特別是上官蘭若這種被譽爲天下最絕色的女子來說,自毀容貌需要多大的勇氣,承受了多大的壓力!

“小姨姐姐,你受的所有委屈,小凡都會爲你討回來。即便今日做不到,他日也定當實現諾言。這些年來,所有針對你的人都必須要付出代價,未來就算至尊降臨也救不了他們!”蕭凡望着遠方,在心中告訴自己,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上官蘭若所遭受的一切!

花海在風中搖曳,像是一片彩色的波濤在起伏,淡淡的花香夾在風中,鑽入鼻間,沁人心脾。

穿過花海,前方是一條寬闊的大道,兩邊各有一片蔥鬱的樹林,那些林木不知生長了多少年,高達百丈,樹幹之粗,數十人都合抱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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