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劍之上,紫光四射,形成一種更加可怕的威壓,席捲向四面八方,將四面八方的巨獸震退,更是釋放出一絲古老的氣息,讓其紛紛露出一絲驚懼之色,不敢靠近。
巨劍下沉,衝入火焰之湖,在火焰之湖中心的上空停下,一道紫色的虛影出現,卻正是當初在天炎聖殿的紫炎,他注視着封雲,幽幽嘆道“沒想到這一天還是來了,而且來得如此之快,小傢伙,這是我臨死之前能爲你做的全部了,能不能活下去,只能靠你自己,誰也無法幫你。”
封雲突然睜開眼,盤膝坐了起來,眼底深處帶着永不屈服的決絕,擡眼看了一眼紫炎淡淡的虛影,微微點了點頭,而後閉目。
體內,生命在快速流逝,就連靈魂彷彿都在破碎,但只要沒有徹底滅絕,他便絕不會放棄生的希望,而且他隱隱感覺到已經被炸開的火焰武魂卻還有一絲淡淡的印記,冥冥之中,他似乎覺得這絲模糊的印記中隱含着某種生機。
火焰之湖,一種可怕的熾熱之力滾滾而來,讓封雲全身巨震,身體肌肉都在這種熾熱之下如同要烤焦,自爆炎魂,代表着炎魂的毀滅,沒有火焰武魂,此刻,他的身體不再抗火。
只是在這種熾熱之下,封雲卻漸漸清晰地感應到了體內哪一絲模糊的印記,忘卻痛苦,忘卻一切,意念隨着那種感應前行,不斷尋找。
身體的機能也開始下降,此時此刻封雲整個人如同在乾枯,肌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乾癟下去,死亡的感覺越來越近。
但封雲沒有理會,唯有意念專注無比,在這種狀況下,世上或許沒有幾人能如此淡然且擊中注意力,但封雲做到了。
時間流逝,一道亮光出現在他意念之中,他終於找到了那絲印記,很淡,很模糊,但卻清晰,散發着一種淡淡的生機,更有一種玄奧之意流轉。
封雲意念直接撲了上去,將
自己的整個意念融入這道模糊的印記之中,頓時一絲絲玄奧之意充斥他的意念心海,此時此刻,他彷彿陷入無盡虛幻世界,看到了無窮無盡的生,也看到了無窮無無盡的滅,生與滅在交替,花草蟲魚,飛禽走獸,部族帝國,大海星辰,宇宙星空,一切的一切,都在遵循着這個規律,有生有滅。
只是這種生滅卻是自然大道,亙古便存在,封雲能感受到其中的某種玄妙,但一時之間卻難以抓住,萬千景象,不斷變換,他試圖在這些景象中感悟某種生機。
直到一片叢林在天火中焚燒殆盡,化作滿地塵埃,死寂一片,時間流逝,次年開春,那片看似焦土的大地卻開始重煥生機,深埋地下的種子快速冒起,釋放出更加濃烈的生機,讓這片焦土涅磐重生。
這一景象讓封雲腦海中靈光一閃,一顆明悟的種子在他腦海中快速生根發芽。
“生命個體死亡,卻留下更加優良的後代,一代代傳承,日益興盛,草木枯萎,化作塵埃,卻只爲深埋地下的根系蓄積更多的營養,待來年爆發出更加澎湃的生命之火,滅亡不只是滅亡,滅亡的同時生機卻已誕生,這是一種涅槃。”
“由生到死,向死而生,生死循環,涅槃之真意。”
封雲心中不斷翻滾,明悟之感更加濃郁清晰,一種無比玄妙的感覺充斥着他的整個身心。
“滅。”他呢喃,一種枯寂之意自他身上擴散,讓他本就枯乾的身體枯乾的速度更加快速,直到最後,他整個人如同化爲一具乾屍,了無生氣,如同徹底死去,就那樣端坐在古劍之上。
紫色的虛影的紫炎眼中露出驚色,最後卻是露出一絲欣慰之色,喃喃低語“抓住了嗎?感應到了滅,生便在它的盡頭。”
火焰之湖四周,那些可怕的巨獸立身火焰之湖的邊上,滿眼兇厲之色,不過此刻卻是突然露出奇異的目光,看向古劍之上的封雲,彷彿感到奇怪。
這些巨獸強大無比,皆有靈智,自然能感應到封雲的變化。
時間流逝,封雲就那樣枯坐着,一天,兩天,三天,直到第四天,原本完全沒有生機的身體突然爆發出一絲赤色的光輝,一種巨大的吸引之力自他體內重出,席捲向四面八方,剎那間,滾滾熾熱之力自火焰之湖中衝出,融進他的身體,讓他原本枯乾的身體竟開始緩緩蠕動起來,漸漸化作肉質。
一道道熾熱之力化作滾滾巨龍席捲而來,將封雲整個身體包裹,無窮無盡的熾熱之氣衝入他的身體,匯聚向他身體某處。
時間流逝,封雲身上漸漸出現一層赤紅的光芒,這層光團不斷加深,加厚,但卻絲毫不影響熾熱之氣融入他的身體,反而通過這層赤色光芒,讓融入的熾熱之力更加快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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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劍似感應到什麼,突然下沉,竟直接帶着封雲衝向了火焰之處,讓封雲整個身體置身火焰之湖中。
在封雲身體進入火焰之湖的瞬間,整個火焰之湖都彷彿震動了起來,捲起一道道漣漪,到最後,更是捲起狂浪。
知道許久方纔平靜下來,而後一直平靜,只是此刻從上往下看,卻只能看到一顆巨大的光球,赤色光球,巨大無比,看不清光球內景象。
一切似乎寧靜了下來,除了不時自遠處傳來一聲聲可怕的獸吼聲,就連火焰之湖旁邊的那些異獸都變得安靜,似乎對火焰之湖湖底的巨大光球十分感興趣。
紫炎的身體越來越淡,越來越虛幻,但卻並未消散,他的目光依舊一直注視着湖底,眼中帶着無限期望。
而此時的封雲神魂卻好似飄進了火焰之湖的深處,沒有任何不適,甚至感受到一絲溫暖,如同泡在熱水中,溫暖舒適。
此時此刻,他深知不明白自己是一種怎樣的狀態,沒有繁雜的思緒,隨着本能在飄蕩,越飄越遠,不知飄向了何處,甚至沒有感覺到時間的存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