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潛規則,那些過往
蘇小小從錢易陽的書房裡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客廳裡,龍卿看着蘇小小好笑的一挑眉:“這女強人還沒做成呢,都先被人給潛了。”
蘇小小被龍卿這麼一打趣,想起跟錢易陽在書房裡做的那些事,心裡羞惱不已,但是臉上表情卻是絲毫不顯,“我們這是在商量正事,你想哪裡去了?難道是被流雲給傳染了?腦子裡都裝了些什麼呢你!”
“說我就說我,拐帶着我家流雲做什麼!”龍卿嗔怪的瞪了蘇小小一眼,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在蘇小小的嘴巴上細細打量了一會,然後笑的分外曖昧。
蘇小小面上強裝鎮定,但是心裡卻是在吐槽,這女人眼睛可真是毒,她的嘴巴現在還是酸的。
爲了不被龍卿看破功,蘇小小連忙轉移話題:“錢易桐那個女人呢?怎麼還沒回來?”雖然上次錢易陽讓錢易桐跟錢易楓兩個搬回去住,但是錢易桐這個女人是個臉皮厚的,沒幾天又搬回來了,這次錢易楓沒有跟着搬進來,所以錢易陽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默許了。
其實蘇小小私心裡認爲,上次的事情固然是錢易陽不想要錢易楓跟錢易桐兩個牽扯進來,但是那個腹黑的傢伙空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目的就是將錢易楓給趕走吧!
“不知道,昨天晚上好像也沒回來,這傢伙也不知道瘋哪裡去了,電話也不往回打一個。”龍卿想到錢易桐,也是頭疼,“我打電話問問。”
“不用了,我猜她現在忙着呢!”蘇小小阻止了龍卿,眼神有點複雜。
錢易桐現在的確挺忙的,只不過是忙着打架。
她昨天晚上做知心姐姐給方子明鼓舞士氣睡得有點晚,早上起的遲,加上昨天下過水,雖然睡覺的時候方子明給她找了點感冒藥逼着她吃了下去,但是她多多少少的還是有點不舒服,所以就自然而然的賴牀了,直到方子明做好了早飯,三番四次的催她起牀,她才老大不情願的起來,氣的方子明在一邊低吼:“錢易桐,你還是個女人嗎?懶得跟豬似的!好歹在我這個男士面前,你就不能矜持一點,做做樣子?”
“切!”錢易桐翻了個白眼看着方子明,伸了個懶腰說:“咱倆誰跟誰啊?好哥們之間還用的着來這些虛的?”
一句話,將方子明的嘴給堵上了,直到吃完飯,方子明也對她不理不睬的,錢易桐覺得好奇怪,都不知道哪裡惹到這個傢伙了,不過這個傢伙竟然敢甩臉子給她看,簡直就是欠收拾!
於是,錢大小姐心裡不痛快了,兩個人出門的時候,錢易桐故意趁着方子明沒防備,一擡腿絆了方子明一下,差點將方子明給絆倒,氣的方子明追着錢易桐喊打喊殺的。
結果,兩個人這一番鬧騰,被守在車裡一夜沒離開的簡傑西給看到了,可想而知,這一幕經過簡傑西腦細胞的自動過濾,排列組合,又是另一番意思了,簡傑西認定了錢易桐是被方子明給欺負了,所以二話不說,上前就朝着方子明開火了。
方子明跟錢易桐正玩鬧着呢,冷不丁的被簡傑西這個程咬金給打擾了,心裡當然有火氣,再加上,方子明早就看簡傑西不順眼很久了,兩個人就在外面你來我往的打起來了。
雖然方子明的拳腳功夫不如簡傑西,但是今天跟昨天簡傑西的偷襲不一樣,簡傑西在車裡又冷又餓的熬了一晚上,多少受影響,而方子明好吃好喝好睡的休息了一晚上,精神煥發,當然不會跟昨天似的不堪一擊,兩個人打的難分難捨的,把一邊的錢易桐給看鬱悶了。
尤其是錢易桐聽到簡傑西一邊打還一邊罵方子明賤男人不要臉什麼的,眉頭越皺越深,他簡傑西有什麼資格這樣說方子明?在看到簡傑西的拳頭又招呼道方子明的臉上的時候,錢易桐終於忍不住了,上前跟方子明兩個一起揍簡傑西。
“你們——好啊!那就一起來!”簡傑西看着站在方子明身邊的錢易桐,眼中劃過一絲痛色,抹掉嘴角的血跡,冷冷的說。
這個女人的眼睛就只看到方子明那個賤男人受傷了,怎麼就沒看到他也被他打了?
“上!打死這個神經病!”錢易桐的眼神比簡傑西的還冷,毫不猶豫的就出手了。
因爲知道簡傑西的實力,所以錢易桐這一次每一招每一式都是用盡全力,相反的,簡傑西出手就顧忌很多,上一次他將錢易桐給重傷之後,想起來一直懊惱,當時他喝多了昏了頭,因爲這事,回去之後被老爺子給罰跪了三天三夜沒給他吃喝,老爺子早就發話了,要是他在敢傷錢易桐一根頭髮,就剁掉他一根指頭,所以他跟錢易桐打起來,與其說是對打,倒不如說是錢易桐單方面的打,而簡傑西只是被逼着防守而已。
偏偏是方子明看出來簡傑西的心思,在背後暗下黑手,而簡傑西每次拳頭要碰到方子明的時候,錢易桐就擋在方子明的面前,氣的簡傑西要抓狂。
“錢易桐,你給我滾開,我們男人打架,你一個女人跟着摻和什麼?”簡傑西氣急敗壞的怒吼。
“你在我眼皮子底下欺負我的人,還想讓我做睜眼瞎?你腦子裡長泡了吧你?”錢易桐冷哼一聲,一拳頭正中簡傑西的下巴。
“你的人?”簡傑西捂着自己受傷的下巴,冷冷的看着錢易桐跟方子明問。
“廢話這麼多做什麼?”錢易桐冷哼一聲,然後小拳頭又虎虎生風的朝着簡傑西砸了下去。
方子明在聽到錢易桐的話之後,眼中閃過一絲華彩,對着簡傑西挑釁的一揚眉,錢易桐那句我的人,讓他心裡熱乎乎的,雖然他心裡清楚,錢易桐現在只當他是哥們兒,但是錢易桐昨天晚上不是也說了嗎,他還有機會!
簡傑西被方子明給刺激頭腦發熱,用力的一把甩開錢易桐,然後拳頭朝着方子明就去了:“就憑他?我倒要看看,他有什麼資格!”
這個女人,竟然——竟然真的跟方子明在一起了!
這個想法一經證實,簡傑西的心裡突然像是被什麼給蟄了一下似的,隱隱作痛。這種疼一開始並不劇烈,甚至不讓人察覺,但是卻越來越疼,疼的讓人不能呼吸。
“他怎麼就沒資格了,任何人都比你有資格!”錢易桐想也不想的就堵回去一句。簡傑西的動作快如疾風,她擋不住,眼看着簡傑西的拳頭就要招呼到方子明的臉上,錢易桐一着急,一腳狠狠的朝着簡傑西的腿彎踹過去。
她看得出來,簡傑西那一拳是用足了力氣的,這一拳真要是打在方子明的臉上,估計能將人一拳打死,就是打不死,腦震盪什麼的也極有可能,所以,她絕對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方子明被打。
簡傑西沒想到錢易桐竟然再次偷襲他,而且還是爲了同一個人,腿彎處傳來劇痛,簡傑西收勢不住,一個踉蹌,砰地一聲摔倒在地上,被踢中的那條腿疼的沒有力氣再站起來。
“錢易桐!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簡傑西紅着眼睛大吼。
“簡傑西,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是你!不知所謂!”錢易桐冷冷的看了簡傑西一眼,目光在他的腿上一停,然後不着痕跡的移開,拉着方子明的手說:“我們走!別理這個神經病!”
方子明意味深長的看了簡傑西一眼,然後順從的跟着錢易桐上車離開了。
簡傑西看着錢易桐跟方子明兩個離開,目光自始至終都停留在兩個人交握的手上,直到車子開走,看不到影子了,他仍舊傻傻的坐在地上,沒有反應。
錢易桐,算你狠!
車子快出去很遠之後,方子明側臉看了一眼亂沒形象的歪倒在副駕駛上的女人一眼說:“你那一腳,傷的他不輕。”
“那又怎麼樣?他自找的!”錢易桐氣憤的低吼,然後冷笑一聲:“這就叫不輕了,想當初我差點被他打殘打死了,他收這點傷算什麼!”
方子明沒有說話,車子有開出一段路去,方子明看了一眼在車上半死不活的女人,說了一句:“天氣預報說今天有雨。”
“專心開你的車!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管得着麼!”錢易桐兇狠的瞪了方子明一眼。
“是你自己不去的,別後悔!”方子明突然對着錢易桐正色說,心裡卻默默的補充上一句:以後,再也不會有機會後悔。
“你今天廢話太多!”錢易桐對着方子明翻了個白眼之後,就窩在車坐上不說話,擡頭看了一下陰沉的天色,垂下眼裡默不作聲,讓人看不出她心裡再想些什麼。
方子明將車開會市區,原本是想將錢易桐給送回錢家的,但是錢易桐卻突然提出說要去方子明送她的兔子窩裡呆一會,方子明當然是沒有意義,欣然前往。
一進兔子屋,錢易桐便有恢復到了那個愛說愛笑愛鬧騰的模樣,滿意的在屋子裡溜了一圈之後,突然看着方子明問:“你知道嗎,我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看到粉色,大片的粉色,心情就會好起來,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跟別的小朋友不一樣,我明明是個女生,卻要睡到男生的宿舍裡,去廁所也要進男洗手間,我有的時候甚至自己也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個男人還是個女人,或許我什麼都不是,就跟那個人說的那樣,是個不男不女的怪物。”
那個人,方子明跟錢易桐都知道,指的是誰。
“你是你,管他是男是女,只要是你就足夠了。”方子明也是大家族從小養起來的,放家裡面的競爭不比錢家少,從小見慣了那些齷齪跟骯髒的事情,但是一想起甄採華竟然這麼對待錢易桐,他仍舊有種想要將人碎屍萬段的衝動。
“你不懂。”錢易桐苦笑一聲,然後走到酒櫃邊上,拿出一瓶紅酒,打開後給自己到了滿滿一杯,一口喝掉,這纔像是有了力氣似的,繼續說:“內心深處,我知道自己是個女生,我喜歡一切女孩子的東西,但是卻只能遠遠的看着,不能擁有,我記得小時候有一次過年,好多人去錢家拜年,我看到那些小女孩被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一個個跟小公主似的來錢家,我心裡羨慕的要死,那一次我看到一個小女孩穿着一件粉色的娃娃裙,上面有層層疊疊的花邊,特別的好看,我一看就喜歡上了,整個宴會,我的目光都被那條裙子給吸引了,後來甄採華髮現我情緒不對,就故意的說話刺激我,我當時被激怒了,拿着一瓶紅酒就倒在那條裙子上。”錢易桐說着,又倒了一杯酒,一口氣喝光。
方子明皺了皺眉頭想要阻止,卻又聽到錢易桐聲音幽幽:“之後,我就被甄採華帶回去管教了,她將我送到錢氏的一個牧場裡去,說是那邊清淨,便於修身養性,但是她卻將我關在籠子裡,像畜生一樣,還放狗放蛇,看着我在籠子裡又驚恐又發瘋的亂竄,要不是我三哥突然出現,那次我恐怕就在籠子裡餵了狗餵了蛇了。”
“別說了!”方子明沒想到錢易桐竟然還有那樣一段童年,上前,將錢易桐給擁在懷裡,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她。
“那次我雖然僥倖沒死,但是之後換上了心理疾病,我不知道怎麼的就會暴躁不安,甚至自殘,要不就是看着一個方向,一動不動的看一天,像是具行屍走肉一樣,但是後來我三哥發現,我對粉色的東西特別敏感,只要看到粉色的東西,眼睛裡的情緒就會多一些,於是每次來看我,都會給我帶一些粉色的東西,玩具,書包,文具,所有的都是粉色的,但是卻從來沒給我買過一件粉色的裙子。”錢易桐推開方子明,然後又是一杯紅酒下肚,看着方子明說:“謝謝你,這裡,我很喜歡。”
遲來的道謝,但是方子明的心意,一直讓她感激着。
方子明眼神有點幽暗,沉默了一會,低沉的開口說:“你喜歡就好。”他沒想到錢易桐竟然是粉色治癒系的,但是聽了錢易桐的故事,方子明卻在心裡想,這個女人是不是因爲簡傑西的事情心情不好,所以纔要到這裡來的?
這個想法像是一根刺,卡在方子明的喉嚨裡,所以在看到錢易桐又爲自己倒了一杯紅酒的時候,想要阻止的話,硬生生的嚥了下去。
是她說的,就算是趁虛而入,也不是什麼卑鄙的事,只能說明他運氣好而已!
房間外電閃雷鳴,而房間裡卻瀰漫着濃重的酒氣跟**的氣息,粉色的兔子牀上翻滾的兩條人影死死的糾纏在一起。
少的字數明天補上,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