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歌並沒有閒着,趁老何去揪新娘子,吩咐陸蒙柯容盯緊郭小少爺,順便告訴管家,大夫來了要她親自過問。這節骨眼上,她實在覺得處處是敵不得不防。
然後,她去膳房拿了兩根胡蘿蔔,給司空翊用水灌了幾通,最後搗成渣餵了下去。
陸蒙張嘴想阻止,宋歌已經淡淡道:“苦杏仁中毒,胡蘿蔔可以緩解。”
柯容掃了她一眼,朝陸蒙點點頭,表示無礙。
就在這個當口,老何黑着臉回來了。宋歌一看,心沉了下來:沒有帶着新娘,她跑了?!
老何抿脣咬牙道:“丫鬟暈了,屋裡沒人。”說罷不顧少年大驚失色的臉,拔劍架在他脖子上。
“主子哪位,赤的還是黃的。”他冷冷發問,已經可以確定這是一場異國追殺。上次青樓,這次郭府,不同的是前者光明正大,後者暗處放箭。
至於赤的還是黃的,很明顯世子爺的死對頭只有那兩個還算得上分量,赤紅屬大皇子,而黃袍,則是東宮那位。
柯容也漠然瞥了一眼,看少年驚恐茫然的表情,露出一絲譏諷。老何問了句廢話,這樣的出手方式,當然是東宮底下那隻走狗慣用的手法。
宋歌起身就往外走,大夫還不來!她等得了,司空等不了!
跨廳堂,左拐出來一道人影,宋歌目不斜視,徑直往外。
“怎麼回事?!拜堂完了?!人呢?!喜酒不喝啦?!”咋咋呼呼的聲音,瞬間讓所有人去遭雷劈。
宋歌僵硬轉頭,她雖然認識他不過一兩個時辰,卻絕對不陌生。
郭老頭!
“爺爺——”少年喜大於驚,不顧脖子上的鉗制,三步並作兩步奔了過去。萬幸……可是,那血又是怎麼回事?
“您去哪兒了?這麼重要的時候,怎麼也找不着您。”少年埋怨的臉上寫滿擔憂,扶着郭老進屋。
宋歌怔在當場,半晌才折回,卸下清冷禮貌道:“郭老我爲之前的事道歉,但司空在你們家出事,您又是大夫,還請——”
她說這番話的同時,腦子裡已經亂了套:郭老沒事?那他吉時的時候在哪?血是誰的?新娘爲何要害司空?最後又去哪了?是誰安排的?
……
太多問題,瘋狂衝擊着宋歌的神經。
“我爲什麼要幫你?”果然,老頭輕噴一口氣,倨傲道。
柯容就站在一旁,聞言動了動手中的劍。宋歌搖頭,然後湊到郭老耳邊,後者防備的往後縮了縮。陸蒙看到宋歌低低說了幾句話,老頭臉色變差了,把着椅背的手緊緊一抓,然後大喘幾口氣,拂袖起身。
“把我的藥箱去拿來!”郭老憋了很久憋出這樣一句話。
管家應了一聲趕緊離去。柯容狐疑得看向宋歌,用細微的聲音問:“你說了什麼?”
宋歌揚眉微笑:“噢沒什麼,只是告訴他如果救人一命的話,我可以考慮把兜裡的靈丹妙藥還一半給他。”
郭老醫術真的不賴,幾針下去司空翊死灰般的臉色就回了幾分,他又當場抓了幾副藥,吩咐下人去煮。老何接過,默不作聲下去親自熬藥。
“苦杏仁?”郭老雖然對宋歌很不喜,還是狐疑地問了句。
宋歌點頭,少年才接道:“不知下人怎麼辦事的,那一盤都是苦杏仁。”說罷指指座上,心有餘悸。如果不是自己忙到現在只顧着敬酒沒有動過任何菜餚,是不是現在躺着的還要多一個人?渠兒……究竟是爲什麼?
郭老沉思片刻,伸出手又繼續把脈。宋歌眸光頓了頓,有什麼從腦中一閃而過,她卻來不及抓住。
“爺爺……渠兒與我青梅竹馬,怎會……”少年眼圈一紅,還是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宋歌一愣,又是和第一次同樣的情況?上次素澈是幾年的花魁,背景乾淨,而如今的渠兒是十幾年的溫順姑娘,更無任何仇恨糾纏。真是……好難捉摸啊……
老何端藥而來,郭老細細擦着手,宋歌沒在意,靜靜看着司空翊。
半晌,一陣低咳。
“主子——”陸蒙將他扶起,大鬆一口氣。
司空翊似乎很難睜開眼,勉強起身第一眼卻看到眉目如畫的宋歌認真瞧着他。他心情一下子有點好,除了胸口比較疼。
“老蔣,報官吧。”郭老長嘆一口氣,囑咐管家。畢竟這樣的事,瞞不了也不能瞞。
“不——爺爺!”少年大駭,下意識抓住管家不讓他離開。報官……那渠兒……
“胡鬧!”郭老不似之前,此刻十分理智明斷。
宋歌不想參與這黑幕般的勾心鬥角,雖然對於郭府處處存疑,但既然司空已經無礙,她寧願選擇明哲保身萬事無關。
但司空翊突然低低一笑,貼着宋歌柔道:“有好戲看,不要急着走。”
------題外話------
寫到這裡,郭宅系列要*了,然後夏的生活也要跌宕了。
嗯,沒錯,開學了。一個裸更黨,開學、補考、重修、上課,默默垂淚。
請用一大波收藏點擊評論安慰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