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替身】
劉穎快三十歲的人了,至今還沒有處過對象。也許是她性格怪,選擇對象比較挑剔,所以始終沒有遇到合適的結婚對象。父母老是把她的婚事掛在嘴邊,弄得她很心煩,索性把工作調到離家很遠的農場去。從家到農場這段路很遠,夏天天長還好說,可到了冬天下班時天都黑透了。父母見她每天都很辛苦,也就不在嘮叨她的婚事了。這一天,劉穎下班從農場出來的時候天已經擦黑了,她像往常一樣騎着自行車穿過林間小道,最讓她頭疼的是她前面路上要經過一片墳地,每次路過這片墳地她都會心驚肉跳,加緊速度騎過去。越是害怕就越是會出現狀況,正好騎到這片墳地的時候,突然她的車子壓上了一塊石頭,車子一歪她摔倒在地昏了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她醒了過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小黑屋子裡,四周沒有窗口,但是人的視線又能看清東西很奇怪的感覺。“你醒了?”突然響起的聲音讓劉穎渾身一顫,大叫一聲“誰?”只見一個男人走到她的面前,看樣子年紀應該和她相仿。長的挺帥氣,穿着西裝,扎着領帶。唯一的缺點就是臉色煞白,在黑暗裡看得特別扎眼。男人手裡拿着一杯水向她遞過來,他的手雪白雪白的。劉穎沒接。素不相識,天又黑了她想盡快回家。她微微一笑說:‘謝謝,我不渴。’男人的手僵住了,臉上的表情立馬變得陰沉“喝!”劉穎一愣,‘我真不喝!……”她的話沒說完,猛地瞥見男人的臉氣的紫青,樣子非常恐怖。她急忙接過水杯說:“我喝,剛感覺有些渴。”說完假裝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其實沒有真正喝到嘴裡。男人看見她喝了,臉色慢慢的緩和了過來,不過依然蒼白的嚇人。劉穎看了一眼男人的臉上小心的說:“天不早了,我要回去了,謝謝你救了我。”男人轉頭喃喃地說:“你不可以走!不可以!”劉穎大吃一驚,看他的神態像瘋子一樣。她害怕的向四周看去想找到門的位置。這時只聽男人說;‘你不認識我,但我認識你,我每天都能看你從這經過,我看出來你很寂寞,而我也很寂寞。”劉穎說:“可我不認識你,我真的很想回家……”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男人瞪着眼睛向她走過來。她心想這下完了,絕望地閉上了雙眼……就在這時遠處傳來母親焦急的喊聲,她急忙答應着,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凌空飄起來了一樣,一股神秘的力量在牽扯她的身體往前飛行,不久她看見了自己家的房子,她的身體竟然被這股力量牽扯着穿牆而過,進到屋裡,她看見母親拿着一個飯勺子站在門口邊敲門檻邊叫着她的名字,一個年紀很大的婆婆正在拿着一個鈴鐺不住的搖着,那股奇怪的力量就是來自這個鈴鐺。婆婆繼續搖着鈴鐺,嘴裡邊唸咒語邊把她的身體向牀上一推。她感覺身體躺在牀上自己的身體上。突然一陣昏暈,她猛地睜開了眼睛。看見母親焦急的憔悴面孔,母親說:“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了,嗚嗚……你都昏迷了48天了,王婆婆說如果過了49天神仙也救不活你了。”劉穎聽得莫名其妙,心想什麼跟什麼呀?自己只在那個男人家裡呆了一會呀!怎麼會這麼久哪?王婆婆走到他們她們面前說:“別高興的太早,你女兒遇見的那個男鬼寂寞已久,我想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如今唯一的辦法是燒替身,你們去壽材店買一個紙紮人回來,高矮胖瘦得和你女兒一樣,然後把寫着你女兒生辰八字紙揣進紙紮人的兜裡,拿到這個男人的墳前去燒。”母親邊聽王婆婆吩咐邊點頭,待她說我便急忙走了。趁着母親去買紙紮人的時候,劉穎緊張地問:“只要燒了替身就沒事了嗎?”王婆婆說:“還不行!你最好在這個月底結婚,方能躲過此劫。”不一會母親買了紙紮人回來,和王婆婆耳語了句話她們就走了……不久劉穎和同村一位老實的男人結了婚,婚後多次經過那條路,再也沒發生什麼怪事。
【萬壽路之鬼臉】
北京西三環公主墳附近有一條路叫萬壽路。我講的這個,並不是發生在萬壽路上,而是發生在萬壽路的一條輔路上,這條路叫歸居路。歸居路不是主路,路不很寬,但白天車卻不少。北京車多,堵車最厲害,地球人都知道。在2006年末,電視臺曾反覆播放過這樣一段錄像,相信很多人都不會沒有印像――那是一個冬天的深夜,時間大約在十一點之後。一輛紅色的摩托車從一條小路上駛出來,摩托車上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戴着紅色頭盔。因爲時間已經很晚,天寒地凍,人們早早貓在家裡,或者已經鑽進了被窩。萬壽路輔路歸居路上,不見一個人影兒,更沒有白日飛駛的車流。一般人此時此刻,行到此處,看到空蕩蕩的馬路,肯定會不顧什麼紅綠燈,徑直走過去完事兒。但是,這個年輕人非常遵守交通法,儘管沒有往來車輛,他騎着紅色的摩托車依然等在路口,一直等到綠燈亮了,他才發動摩托車,準備從歸居路上穿過。年輕人騎得不快,摩托車平穩地行駛在歸居路上,眼看着年輕人就要騎着摩托車穿過歸居路了,突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一輛黑色的奔馳車飛快地駛過來,“砰”一聲巨響,將年輕人和他的摩托車撞飛……我也看過這段錄像,很爲那個守規矩的年輕人感到惋惜。我甚至在想,如果當時年輕人不遵守交通法,不在那裡等綠燈亮,早早地騎摩托車過去,他肯定不會死得那麼慘。爲什麼一個如此嚴格遵守交通法規的人,偏偏被不遵守交通法規的司機撞死呢?蒼天真是瞎了眼!不知道那個年輕人的家人該如何悲傷,不知道相關部門如何處理這起交通事故,只有時間會抹平一切……到了今年三月,我的一位小說讀者――萬壽路某***的辦案**忽然給我打電話,再三表示要請我吃飯。還說有不可思議的事情要告訴我。我推脫不掉就赴約了。我們在萬壽路附近一家小飯館吃飯,他說:“亦農老師,你看過那一段奔馳車撞摩托車的交通事故錄像嗎?”我點點頭說:“當然看過。怎麼了?”他忽然非常神秘地湊到我跟前說:“因爲事發就在我們負責的路段,所以那段原始錄像帶就存放在我們所裡。我前天晚上值夜班,沒有什麼事情就又拿出來看,忽然發現一個可怕的鏡頭――”我笑了笑問:“什麼可怕鏡頭?”他說:“在那段錄像最後,也就是在戴紅頭盔的小夥子被撞飛之後,我看到那綠燈上面,突然顯現出一個骷髏頭。”我吃驚地問:“真的嗎?”他說:“我是**,我能說瞎話嘛。亦農老師,我可是你小說的鐵桿‘亦迷’,除了你,我還真不敢告訴別人。”我表示不相信:“鬼怪之事,都是小說家編出來賺稿費的,其實,世上哪有這種事兒呢?”他立即急了,紅着眼說:“亦農老師,走!現在我就帶你去我們所裡,把那盤帶子取出來放給你看,口說無憑,眼見爲實,那綠燈裡面絕對有一個骷髏頭。”我心中也暗暗地驚詫,但表面上仍裝出一副十足的惟物主義面孔。吃過飯,他主動買單,然後我們打車去他所在的***,找到那盤錄像帶,兩個人找了一個偏靜的放映室,關上門窗,拉上黑布窗簾,打開播放――奇怪的事情再次發生,當年輕小夥子被飛馳而過的奔馳撞飛後,電視屏幕上就顯出一片雪花。聲音也嘶嘶啦啦的什麼也聽不清楚。我的這位鐵桿“亦迷”急得要哭了:“亦農老師,我絕對沒有說瞎話,我是親眼看到那個綠燈裡面的骷髏頭了。爲什麼突然就變成雪花了呢?”
【紅圍巾】
鄭明有一個多年不見的朋友,突然有一天登門拜訪他,他脖子上戴着一條紅圍巾。
鄭明非常高興,與這位朋友無話不談聊到深夜,然後同榻而眠,第二天早上,這位朋友才起身告辭。
晚上,他打開電視,電視新聞正在播出一起兇殺案,他昨天見的那個朋友在前天被人割斷喉嚨,殘忍地殺害,死的時候脖子上戴着一條白圍巾。
【痣】
A市某醫院太平間有一具女屍不見了,血腳印從太平間一直延伸到醫院外面,然後越來越淡,直到看不見。整個A市都籠罩在之中,全城高度警備,據醫生介紹,這具女屍最明顯的特點就是嘴巴上有一顆黑痣。一天晚上,有人在按惶惶家的門鈴,惶惶連忙站起來,透過門鏡往外看。他看到一個漂亮的小女生,眼睛大大,柳眉彎彎,就象畫上畫的一樣,嘴巴上也沒有那顆的黑痣。惶惶把門一打開,漂亮小女生便蹦蹦跳跳地進來了。她與惶惶面對面坐着,卻始終沒有開口說話,空氣象凝固了。惶惶心裡發虛,他又滿腹狐疑地打量起小女生的嘴巴。
她把掛在後腦勺的美女面具摘下來,然後慢慢地轉過頭,指着自己的嘴巴說:“你是不是也在找這顆黑痣。”
【隱】
每天清晨,都有一羣奇怪的鳥兒飛上小新的窗臺。這些鳥兒只只小巧靈活,頭上長着白毛,爪子鋒厲,眼睛裡閃露着幽幽的藍光。
在某一固定時刻,小鳥們突然熱鬧起來,在地上搶食着什麼,它們撕打着,發出咕咕的怪叫。一會兒好象吃飽了,然後撲撲飛向天空一鬨而散。
有一天,小新害怕了,小新的女朋友笑着安慰說:“一羣鳥有什麼好怕?”內容來自
“一羣鳥是沒什麼,可誰在這裡喂鳥?”
【鐵板燒】
我們每天都坐電梯,電梯四四方方,象一個金屬飯盒,非常結實。我們幾乎每天都要坐在這個飯盒裡,把生命寄託給它,上上下下,來來往往。
電梯有一天突然停了,卡在電梯通道中間,只有韓國一個人在裡面。電梯裡的燈一盞盞地熄滅,最後停止的是嗚嗚響的風扇,這裡立刻象死一樣沉靜,所有通迅設備失效,韓國感覺象埋在土裡有五百年。
一股粘乎乎的液體浸了上來,越來越熱,電梯四周熱氣騰騰,韓國見勢不妙,摘下皮帶掛在電梯頂棚,身體懸空。電梯裡越來越熱,韓國幾乎窒息,汗從臉上滴到電梯裡,立刻發出噼噼啪啪的爆炸聲。
一把鏟子升了進來,在電梯裡攪了一會兒,醋和醬油象淋雨一樣灑了下來,接着是蔥花,生薑,大蒜……就在韓國精疲力盡差不多要掉下去的時候,所有的東西不見了,燈亮了,電梯重新啓動,穩穩當當上到了指定樓層,好象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走廊裡,一個同事拿着一個金屬盒飯,跑過來對韓國大聲抱怨:中午盒飯不要點韓國
【糖】
有一個男人,總想要一個男孩,於是,他把前面老婆生的五個女兒都溺死了。後來,他終於如願以償,生了一個男孩。
男孩長大了,總說四個姐姐來找他玩,男人生氣地說,胡說,你沒有姐姐。過年了,男人給小孩五顆糖,小孩又說,四個姐姐每人一顆。
小男孩把手張開。一顆糖不見了,兩顆糖不見了,三顆糖不見了,四顆糖不見了。
還剩下一顆,小男孩把糖收起來說,這是我的。他的聲音尖嫩尖嫩細聲細氣的,以前男人一直沒有注意。
【多】七個人在走夜路,翻過一座墳山,大家有點害怕,低着頭急匆匆地往前趕。一個人說,你們說,現在如果少了一個人,你們怕不怕?當然怕,因爲有一個人路過墳山時不見了。一個膽小的說。於是,他們開始點人數。
點完人數後,一個人說,沒少。大家都鬆了一口氣。那個人又說,不但沒少,還多了一個。
【跳】
一個女孩子稍微胖了點,減肥一直沒有成功,後來又情場失意,她便心灰意冷。有一天,聽說夕日她愛的情人要結婚,她悲慟欲絕,飽餐一頓後,居然去尋短見。
她來到江邊,看到有一個更胖的女孩子,身上穿得鼓鼓脹脹的,似乎也要尋短見。她便上去說,唉,你也想死啊,咱倆也有個伴。
胖女孩頭也沒擡說,怎麼,你也不怕死啊?女孩子說,有點怕,不過,死了就什麼也不知道了。你怕不怕?
胖女孩說:以前怕,現在不怕了。爲什麼以前怕,現在不怕了?胖女孩說,因爲死過幾回有經驗了。
女孩子想了一下,開始覺得有點不對。胖女孩慢慢地擡起頭,手和臉白得發紫,眼裡沒有半點神采。胖女孩慢慢走到女孩面前把頭低下,指着頭上三個血窟隆說,他們先用魚網撈了幾天纔在水裡找到我,然後用鉤子把我鉤到岸邊,看看我頭上三個洞。裡面的腦漿象不象豆花?胖女孩又把臉上的頭髮撩開,然後又脫下衣服,女孩看到她的臉千瘡百孔,肚子象泡在水裡動物那樣鼓脹,肚臍眼還往外滴滴嗒嗒地流着水,象街上賣的五塊錢一個永遠關不緊的水龍頭。胖女孩笑吟吟地對女孩子擺了一個姿式說:如果您想比現在更胖,請跳下去吧。女孩嚇壞了。胖女孩又捧起一塊大石頭遞給女孩說:給,綁在身上效果更好,這塊是我原來用過的,這一塊頂五塊,一口氣就沉下去了。女孩沒有接。胖女孩用眼睛盯着女孩,彷彿要把她看穿,兩片香腸一樣的嘴脣一張一合:我們的目標,沉得更快!女孩開始往後退。
胖女孩指着女孩的鼻子賭氣似的說:還猶豫什麼?你跳不跳?你不跳我就跳了!閻王說了,現在跳,還能夠早十天超生。胖女孩說這話的時候,鼻子咕嘟咕嘟冒着水泡。
胖女孩縱身一閃,跳進水中,水面沒有濺起一點水花。女孩發瘋似的往家裡跑,只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
【嬰兒夜哭鬼降臨】
我是個幫別人帶孩子的,也就是通常說的小保姆。我不是安徽的,工作地點也不在北京,而是在河南挺窮的一個縣裡,今隱其名,我就叫它做義縣吧。義士的義,取這個名字是因爲這個地方據說**戰爭到解放前死了不少烈士,這個村當時的壯男子,不是當兵的,就是被殺光了。沒一個男的。
我是在一九八六年因爲陝北老家實在窮得呆不下去纔去的。當時一開始不是想當保姆的,結果去到一個親戚家,原先說好的採棉工作沒得做了,只好閒着。恰這時碰到他們村子有戶算是有錢人家,當時的“萬元戶”家生了個小孩,沒人帶,老婆剛剛生下孩子來就死了。因此“重金”顧我去做,每月有一百塊,這在當時,可算是不錯了,還有吃有住的。
主人家姓黎,叫黎明。故去的女主人姓吳,吳仕。他們家的房子挺大,有三大間縱院落組成。除了我,還住着很多人,大概有十來個吧。不過我和主人及他多病的老孃是單住的,我每天主要是看孩子,衝奶粉,喂“米布”等。當然還要負責順帶做做飯菜,另有個叫阿江的小夥子每天也來幫幫手。
那是我十四歲了。初三畢業,家裡沒錢,不讓讀了。不過我已能懂點事了。因此我知道主人是信鬼的。因爲他家裡都擺滿了,各種八卦啊,求來的神符什麼的。我可以算是個傻丫頭一類的,力氣大,膽大更大。主人很放心我晚上一個人帶小孩子她媽原先死去的那間房子睡得,他則獨個兒陪老孃住在另一間東屋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