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位不低於荒武學子!”
禁衛頭子眼睛一亮:“若真是如此,這個以下犯上的罪名,自然也就不成立了。”
旋即,他目光又暗淡下來,林衍的戰力雖強,但很明顯,身份牌上是青銅身份,論地位,是遠遠不如對方一衆白銀身份的。
“可你是青銅身份。”禁衛頭子目光掃過一圈,指着詹戮三人道,“他們也都是青銅身份啊!”
“嘎嘎,一羣青銅渣渣,妄圖跟我們比身份!”
“先不說我等俱爲荒武學子,就說我們一羣白銀貴族,隨便拿出一個,也不是爾等青銅渣渣能比的。”
“你們就是一羣青銅賤民,不知天高地厚!”
聽到要比身份地位,除了沉默的袁勵涵,賀輝一行人,都不禁哈哈大笑。只是他們俱有傷在身,笑聲很乾澀,聽起來滲人。
他們口口聲聲青銅賤民,聽得人羣忿忿。
在場之中,大多爲青銅身份,就連赤鐵身份,都寥寥無幾。
連這些禁衛,除了禁衛頭子爲赤鐵身份,其他都是青銅身份。在聽到這羣荒武學子的斥罵後,一個個臉上也很不好看。
尤其是最開始獻諂媚的禁衛,此刻臉上一陣兒紅,一陣兒白,比起被林衍掐住咽喉的時候還要難受。
他辛苦獻諂媚,卻被人家看的豬狗不如,如何不難受?
林衍掃過賀輝一行,嘴角帶着譏諷,那意思是白銀身份又如何,還不是被自己隨意擊殺的對象。
詹戮的暴脾氣哪裡忍得住,怒吼過去:“白銀貴族?哈哈,老子看你們就是一羣白銀人渣,披着荒武榮耀的垃圾。沒了南荒的守護,老子一刀劈死一個。”
賀輝本要反擊,林衍的目光卻如冷電射過來,那些衝出口的話,都停留在喉中,竟然無法喊出來。
另外幾個荒武學子,亦是如此。
“一羣白銀狗。”
“狼心狗肺的傢伙,真希望將他們的白銀身份撤銷。”
“沒有我們這些青銅渣渣,哪來他們白銀狗的享受?”
“修行天賦不夠我承認,可不代表我做人的尊嚴也欠缺。我們雖是青銅渣渣,可並沒依附誰,靠的是自己雙手生活,頂天立地!”
……
賀輝一行的話,激起了諸多青銅身份的反擊,排山倒海般的怒吼,從那圍觀的羣衆裡震出,向賀輝他們一波波的襲來。
他們的幾句話,可謂激起了民憤。
雖然那些圍觀羣衆,也只敢趁着大夥一起怒吼,發泄心中不滿,真要他們出手對付荒武學子,他們沒一個敢動手的,但也足夠了,最起碼人心站過來了。
聽到羣衆站在自己這邊,詹戮很開心,繼續破口大喊:“聽見沒,你們這羣白銀狗,也就自吹自擂,在場之人誰服你們?”
禁衛頭子依舊苦着臉:“民憤涌動,上頭怪罪下來,我們有的受了。”
林衍拍拍禁衛頭子的肩,便來到馬車旁:“凝嫣。”
車簾掀開,凝嫣露出半邊身子。
清秀的臉蛋,如水的眼眸,以及露出一半的粉色長裙,無不昭示着,這是一個絕色女子。
凝嫣微嗔:“耗費這許久,我跟霏霏都累了,快些找個地方休息吧。”
“這就結束了。”林衍笑道,“把你身份牌給我。”
凝嫣取下身份牌,放在林衍手上。
拿着凝嫣的身份牌,對着禁衛頭子晃了晃:“你看仔細,這是什麼級別身份牌?”
“白銀身份牌!”
對於身份牌的段位,禁衛頭子見得多,一眼就看出凝嫣的身份牌是白銀級別。毫無疑問,馬車裡面的女子,是白銀貴族。
禁衛頭子緊繃的臉頰放鬆,舒了口氣,大聲喊道:“剛纔是兩位白銀貴族發生爭執,現下既無人員死亡,便簡單了結了。”
既然兩邊都有白銀貴族,那麼這爭執,便不算以下犯上,禁衛有權禁止他們繼續爭鬥。
“白銀身份!不,這不可能,他們這羣青銅渣渣,怎可能有白銀貴族?”賀輝一行人不信。
身份是他們唯一壓到林衍的籌碼,若連身份都壓不住,他們今天就徹底栽了。
“還望你將身份牌給我拿給他們看看。”禁衛對林衍施了個禮,爲難道,“畢竟這羣人身後勢力大,我們小小的禁衛,也不得不顧忌。”
見其說的誠懇,林衍將身份牌丟給禁衛頭子。
禁衛頭子接過身份牌,剛欲走向荒武學子,臉色卻猛地一變,目光一直盯着銀白色的身份牌,眨也不眨的。
“凝嫣!”
許久,這禁衛頭子方喊了一聲。
握着身份牌,禁衛頭子再三打量,直至確定身份牌上面的信息,確爲凝嫣的身份信息,陡然轉過身子,向馬車那邊道:“見過凝嫣小姐!”
“呃?”
禁衛頭子的怪異動作,讓所有人都是一鄂。
不理會衆人詫異,禁衛頭子拖着身份牌道:“凝氏凝思城,見過凝嫣小姐!凝嫣小姐,你可算現身了,少主尋你數月,不見些許消息,都快急瘋了。”
“凝氏!”
一衆人驚罕,若說南荒城中,有哪個凝氏,最具代表的,便是凝星坊的凝氏。
凝星坊,專注於醫師,藥材,丹藥,靈物生意,是南荒城中最大的藥材坊,掌控着南荒城丹藥的流通,因此雖然這個氏族戰力並不拔尖,卻也在南荒城的地位極高。
而禁衛頭子凝思城口中少主,自然就是凝氏凝洛,凝星坊未來的掌託者。
能得凝洛牽掛,這個凝嫣在凝星坊的地位,必也不低啊!
“凝嫣?”賀輝怔聲過後,喊道,“凝氏嫡系,我也清楚一些,從未聽說有過叫凝嫣的。凝思城,你莫想隨意編造一個名字,來誆騙我等。”
“從未聽說凝氏嫡系有此女。”
“凝星悅我倒是認識,至於凝嫣,該不會是哪位旁系的,僞裝成白銀身份吧。”
另外幾個荒武學子冷喝。
他們卻不知,凝嫣在凝星坊中,基本上不露面,故而除了凝星坊真正的嫡系,外面的人少有知曉凝嫣存在的。
凝思城卻不應答,而是到馬車前,恭敬無比:“凝嫣小姐,凝氏一族尋你都快瘋了,擔心你在外面出事,少主也急的不行。”
馬車裡,霏霏看着凝嫣,輕聲問道:“他真是你族人麼?”
凝嫣點頭,神色落寞。
“你離開族裡,是因爲他們的逼迫嗎?”霏霏忽道,“若是他們迫害你,這個氏族,不回也罷。”
“他們不曾迫害過我,相反,族裡的人們,都對我很好。”凝嫣眸光流轉,對於族裡的人,並沒有絲毫怨恨,跟霏霏所想她受族裡迫害不同。
聽到這話,霏霏便不再問了。
既然氏族並未迫害過凝嫣,族人喊她回去,並無不妥。
“凝嫣小姐,你在裡面嗎?”
外面又傳來凝思城的聲音。
“嗯。”
凝嫣終於應了一聲。
凝思城狂喜:“凝嫣小姐,且隨我回歸族裡吧。正好你這些朋友,初次來到南荒城,在族裡也有個落腳之處,不至於受到荒武學子迫害。”
凝嫣本自猶豫,聽到這些話,緩聲道:“好。”
簡單的一個字,在凝思城聽來,卻如同天籟。
“你們繼續巡視,我帶領我家小姐回族裡。”凝思城對一羣禁衛道。
那些禁衛紛紛附和,說老大你趕快去,這裡交給我們就成。
開玩笑,既然是老大的族人,還是白銀身份,他們豈敢煩擾。
“喂,事情還沒解決,想這樣離開?”賀輝冷喝。
凝思城看着賀輝,道:“你們相互間爲何發生糾紛,我管不着。但既然沒出人命,這事就這麼算了,難道你想違逆禁衛?”
“你……你一個小小禁衛,也敢如此對我說話?”賀輝被氣得一嗆
“我公事公辦,你若再加阻攔,任你白銀貴族,也將受到懲戒。在南荒城裡,我們禁衛有權利懲治違規的貴族。”凝思城也不妥協。
賀輝被氣得快要爆炸,一肚子的火,殺人的衝動快壓不住,然而林衍的戰力,讓他恐懼。當衆誅殺禁衛,更加不敢。
賀輝緊緊繃着身子,臉上的青筋一根根綻出,咬着牙連連低吼,強行壓制胸中怒火。
林衍來到馬車前:“真的打算迴歸族裡?”
“嗯,既然被凝思城得知了,想要隱匿蹤跡,也不可能。本來回到南荒城,也沒打算瞞着族裡。”凝嫣看着林衍,眸中思忖。
“不擔心凝星悅嗎?”
林衍皺眉,那個凝星悅,意圖除掉凝嫣,回到族裡,凝嫣豈不是深入危險。
“她不敢。雖然我不清楚凝星悅爲何要迫害我,但在凝星坊中,她是萬萬不能傷害我的,除非她不要命了。”凝嫣很肯定。
“這次跟荒武學子發生衝突,回到凝星坊也好,正好避免這羣人來尋麻煩。”思忖一會兒,凝嫣又道,“正好也可以趁機,查探凝星悅爲何要迫害我。”
“也好!”
聽凝嫣說的在理,林衍也點頭頷許。
當下凝思城在前帶路,林衍一行趕着馬車,往南荒城凝星坊而去。
至於袁勵涵一行,沒有任何藉口懲治林衍,又不是林衍對手,只得眼睜睜看着林衍離去,低頭瞅着自己身上的血窟窿怒罵。
“啊哈,詹戮老大,瘋了,我覺得我真的要發瘋了!”看着在前領路的凝思城,又回頭瞅瞅馬車,猴敕敕胡言亂語,臉上是一副狂喜。
“有屁好好放!”詹戮一拍猴敕敕腦袋。
猴敕敕摸了摸腦勺,嘿嘿直笑:“凝星坊,凝星坊啊!我們真的是去凝星坊嗎?”
“自然是,凝嫣姑娘乃凝星坊嫡系。”詹戮道。
“可是她不是受到……”
話剛說了一半,便被詹戮打斷,剩下的一半話猴敕敕沒說出來。
關於凝星悅迫害凝嫣,是秘密,林衍早吩咐了,不能吐露出來,不然傳到凝星悅耳中,明白凝嫣知曉她迫害自己,凝星悅必然會推諉。
而打草驚蛇之下,想查出些什麼,就更加難了。
詹戮瞪着他:“別亂說話。”
“唔唔……”猴敕敕唔了幾聲,臉色無比的諂媚,“詹戮老大,你說到了凝星坊,憑凝嫣姑娘的嫡系地位,弄些丹藥來,不是小菜一碟。”
“那是,凝星坊爲南荒最大的丹藥坊,凝嫣姑娘作爲嫡系,弄點丹藥,並不算難事。”詹戮點頭。
“哇嘎嘎,這麼說起來,我們作爲凝嫣姑娘的隨從,從今天開始,豈不是要泡在丹藥裡面了。哇嘎嘎……想想就有點小激動!”
猴敕敕抖着身子,激動的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