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吟眼神一變,不顧她的反抗把她禁錮在懷裡:“我知道……我知道……”
他的下巴抵着她的發頂,輕吻她的髮絲,告訴她他知道她爲他付出的一切——在他無情的傷了她之後。
秋若舞不知道自己那天是怎麼睡着的,只知道在她醒來後,南宮吟以不在身旁,被褥上尚有他身上的龍涎香味道,而身旁的位置早已冰涼。
從那天起,她不再渴求什麼,也不願意踏出盈舞殿一步,整日裡把自己困在盈舞殿裡看書作畫,早上偶爾也會出去坐坐,曬曬太陽,後宮內外飄散着秋若舞榮寵不在的謠言,本就不怎麼熱鬧的盈舞殿越發冷清了,倒是在淺梨殿的伶伊伊美人會偶爾過來看看她,安慰她別傷心,說南宮吟還是愛她的。
秋若舞對此一笑置之,愛?他懂什麼是愛嗎?他愛江山,愛天下,唯獨就是沒有給她們施捨半分的愛,哪怕他之前裝的有多麼的像。
南宮吟像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般的接待那三位帝君,夜夜留宿皇后的鸞鳳宮,將戲演到了底,只是往盈舞殿送的東西卻着實多了許多。
秋若舞也懶得去管,秋澤西便成了她這兒的管家,整天幫她處理諸多事物,那天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自己衝開穴道,結果她回來時流螢和剪冰死死攔住了她,說有些事情他們插不進去手,還不如讓兩人自己解決,她也曾不止一次的勸過自家妹妹,可秋若舞像是鐵了心般,無論她怎麼說都不肯離開皇宮,就把自己擱在深宮裡,數着時光的腳步,一天又一天,秋澤西無奈,只好將絕殺門的事情交給四位長老和四大字輩的領頭者掌管,倒也沒什麼不妥,她自己則陪着妹妹在盈舞殿裡面,她看出來秋若舞是中了南宮吟的毒了,根本離不開他,其實……她秋澤西又何曾沒有中沐凌痕的毒呢。
就這麼過了半月有餘,三位樂不思蜀的帝君終於有了要回去的意思,秋若舞想,或許是他
們沒得到關於紫玉腰牌的消息吧,身爲一國之主,光從東離耗着也不行,國不可一日無君,所以便有了要回去的念頭
送別的宴會秋若舞以身體不適爲由沒有參加,一個人坐在窗前,耳邊似乎還飄來了伶人們咿咿呀呀的歌聲,天上繁星點點,形成一個又一個的星斗,鐮刀般的月亮懸着,很是漂亮。
秋若舞有些失神,忽然有個黑影躍了進來,她警覺的轉過身去,道“誰!”
來人一身黑色錦袍,袖口處有隱隱約約的龍紋,時光彷彿重疊了般,很久之前,在淺梨殿也出現了這一幕。
那時候她還只是個小小的美人,初入宮廷,雖然懂得進退卻也是滿身的傲氣,他在她想東西的時候闖了進來,她並沒有認出一身黑袍的他是皇帝,還跟他好好的舌戰了一番。
同樣的感覺,出奇相似的場景,他卻不是他,秋若舞淡淡的站起來,道“不知南斷帝君夜半來本宮這裡有何事?”
慕容瑾烈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卻笑的邪肆,醇厚的笑聲瀰漫在這不大的房間裡。
“這般清冷的氣質可不符合若兒的性子。”
秋若舞掃他一眼,還是冷冷清清的“深更半夜的,南斷帝君不要告訴我你只是來告訴我我不該那麼清冷,孤男寡女同處一室,與禮教不合,請南斷帝君離開。”說實話,秋若舞在心裡對慕容瑾烈還是有幾分怨恨的,若不是他在御花園強吻她,她又怎麼會與南宮吟鬧彆扭,弄出現在那麼多的事情來。
“嘖嘖,若兒真是無情。”慕容瑾烈自來熟的坐上秋若舞的位子,端起她的茶杯就喝了一口,從袖子裡掏出一件銀光閃閃的物什來,遞給秋若舞。
秋若舞不動,狐疑的看着他,慕容瑾烈無奈的一笑“上次孤王毀了你防身的匕首,這次孤王是來賠你一件的。”天地良心,他這次來的目的絕對很單純很單純,只是想來看看她,再送個“
信物”給她,僅此而已。
總有一天她會是他的,總有一天。
秋若舞接過,發現那是一個小巧別緻的戒指,除了精美些,她沒發現這枚戒指有任何不同。
慕容瑾烈站起身,把戒指上面點綴的水滴狀寶石輕輕一提,寶石下面立刻彈出一跟細如牛毛的針,針上面還泛着綠光,顯然是淬了毒。
秋若舞想伸手去碰針尖,慕容瑾烈連忙按住她的手“別!”
秋若舞忙收回了手,不知道自己怎麼鬼迷心竅的想去摸一下針尖,看她把手收回去,他才緩緩道“這裡面淬了劇毒,只要劃破一丁點兒肌膚、就能讓人瞬間昏厥,如果在一炷香之內沒有解藥的話,中毒者就會因爲毒及肺腑而亡。”
慕容瑾烈說着又按了一下那塊水滴狀的寶石,毒針立時收回去,跟普通戒指無異,秋若舞不客氣的把戒指收起來,這樣的好東西,當然要留着了。
慕容瑾烈笑笑,面容突然嚴肅了起來,抓着她的肩膀問“若兒,你可否願意隨我回南斷?相信我,我不會娶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一人,你將是我的唯一。”
秋若舞把慕容瑾烈的手推下來,道“不用了,我跟南宮吟的恩恩怨怨還沒有了結,我不會走的。”等她把一切都解決了,或者徹底死心之後,她想她會離開,聽孃的話,尋一個不在乎她身份和過去的人,跟他一起攜手過一生。
也許午夜夢迴時她會思念這抹帶着龍涎香的身影,也許她會忘不了他,但那也只會是也許而已,他,不在是她的全部。
“若兒,太倔強了不好。”慕容瑾烈狀似無奈的揉揉她的發,從她頭上摘下一根玉簪“這個,留給我睹物思人好了。”
未等秋若舞說什麼,慕容瑾烈一個轉身又躍了出去,沒有留下任何一點氣息。
若不是手心中安靜躺着的銀色戒指,秋若舞甚至不相信他曾來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