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峰輕輕彈了一下殘刀,悠然說道:“閣下違法必究,執法必嚴,在下可是領教了。”雲峰說話的語氣,誰都能聽得出來其間蘊含了嘲諷。
年紀輕的執法者大怒,正要理論,卻被年紀老的執法者拉住,“算了。”說完,年長的執法者對雲峰說道:“看樣子,你雖然晉級了,但還是先天命九轉的修爲者。從這個層面上來說,嚴格講,你不算違規,但是,有些事情,不能靠武力解決,這樣對雲澈大陸肆意破壞,恐怕追究下來,幫你也是難逃其咎。”
雲峰打個哈哈,說道:“這位執法者,就像是今天的情況,難道讓我束手待斃?看情形,即便是我被竇天明滅殺,最後竇天明在雲澈大陸動手的事情也會不了了之吧?弄不好,還會傳出竇天明到雲澈大陸辦事,途遇輕狂小子侮辱,最後不得已出手斬殺的消息吧?真是有意思的事情啊。”
年長執法者也不禁面露慚色,但是,馬上說道:“小夥子,別以爲有了幾手功法就能夠橫行無忌了,要知道,我們可是代表強者的意願執法的。今天,念在你年幼無知,就放你一馬,否則,要是被一個雲澈大陸的修者指手畫腳,執法者的尊嚴將蕩然無存。快走吧。”
雲峰雖然不忿,但也不想把事情鬧大,看了一眼竇天明說道:“要我走也行,不過,這個竇天明,讓其手下抓走了我的部下,他交出人來,我立馬走路,不然,我是不會走的。”
年長執法者皺眉道:“仙童,有這樣的事情?要是你不小心誤抓了人,得趕快放人啊。不要讓我難做。要知道,飄渺大陸的人要是在雲澈大陸有這種行爲,即便是執行公務,涉及到普通修者的人身自由,也是大忌啊。”
竇天明狠狠剜了一眼雲峰,不甘地說道:“人在山腳下,我會讓我的人放開,只要是你下山,就能夠看見那些人。”
雲峰淺笑了一聲,衝着兩個執法者一抱拳,“謝謝兩位,在下告辭了。”
年長執法者一揮手說道:“慢着,小子,別以爲我們這是對你不利,要知道,你雖然能夠打倒仙童,但是,仙童還是能夠滅殺你的。別不知道好歹,這回,我們是救了你一命。執法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齷蹉。有些事情,也不是你想象的那樣。這次對你算是嚴重的警告,要是再有這麼一回,膽敢質疑執法者,讓你形神俱滅。”
雲峰聽着這話裡有話,也不爭辯,表面上看,是對雲峰嚴加斥責,實際上,是有着旁敲側擊的味道,警告竇天明,不要再做出格的事情,否則,事情鬧大了,對誰都沒有好處。
竇天明又怎麼聽不出來這話外之音呢?冷冷看了一眼兩個執法者,轉身就走了。而執法者則是意味深長看了一眼雲峰,也不多說,開啓傳送陣,也是走了。
雲峰有點失神,雲峰覺得,這執法者的話裡隱隱有向自己說明竇天明也不能在這裡隨心所欲的意思,但這個意思傳達了什麼呢?雲峰想了一會,覺得想不透,也就不去想了。索性,乾脆就直接下山。
到了山腳下,竇天明也不算食言,那些烈家的人統統在山下,雖然面色憔悴了一些,但卻是沒有什麼大礙。
雲峰領着這些烈家的人回到了
列柳莊。
烈長雲正在焦慮不安等候雲峰,見雲峰帶領烈家人回來,不禁高興萬分,雲峰卻是沒有多說,馬上命令趕緊出發,一刻也不要停留。
烈家人滿含熱淚離開了列柳莊,雲峰也理解這種心情,故土難離,誰都不會對生養自己的地方毫無感覺。但現實就是這樣殘酷。有些時候,你不得不背井離鄉。
雲峰這會並沒有開啓傳送大陣,而是帶領着一干烈家人疾馳,因爲前面還有烈家的大隊人馬。很快,雲峰就趕上了烈永源。
烈永源見到烈家的人安然無恙,自然是驚喜交加。感謝雲峰之餘,不禁問起了這回將烈家人拘禁的到底是什麼人?
雲峰想了一下,還是實話實說了。烈永源聽說帶隊拘禁烈家的人居然是半神修爲境界的高手,不禁目瞪口呆。
半響,烈永源說道:“這未免也太過離奇了。半神的存在,對於我們這些人來說,那就是傳說一樣的存在。這樣的人物,怎麼會出現在雲澈大陸,又怎麼會對我們烈家感興趣呢?”
雲峰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訴了烈永源。最後的結論是,這不是偶然的事情,而是必然會發生的事情。任何勢力和個人,都不會逃過這場已經日漸明顯的大動盪。烈家之所以成爲首選的目標,是因爲烈家源遠流長,人脈極廣,而且對雲澈大陸南方的風土人情極爲熟悉,控制了烈家,就等於有了一個活地圖一樣,爲那些人今後的發展,繪製出極爲詳盡合理的路線圖,從這一點上來說,烈家進入到通天盟的視線,一點也不爲過。
烈永源長嘆一聲,感嘆世事無常。經歷了幾千年的發展,烈家也算是一方豪強勢力了,但是跟絕對的強勢強者一比,那種渺小的感覺還是這麼清晰,清晰的讓人感到絕望。本來,烈家還爲了臣服雲峰而感到失落,現在看來,真是塞翁失馬,焉知禍福。要是沒有云峰,恐怕未來的走向更是充滿拿了迷茫。
雲峰可是心中充滿了不安。竇天明恐怖的勢力給雲峰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了,要是通天盟再來這麼一下子,雲峰都不知道該怎樣面對。
執法者雖然制止了竇天明,也通過警告竇天明的方式警告其他的類似的高手不得胡來。但是,烈家這長長的隊伍裡,可是有不少的老弱婦孺,只要是來一隊先天命修者,就夠列加忍受的。
於是,雲峰跟烈永源說明了情況,烈永源也是擔心隊伍中的老弱婦孺,只能是催促不斷趕路。
雲峰從來沒有這麼窩心的趕路,一個月有餘,才堪堪趕到了霧渺城。到了這裡,雲峰也是知道,烈家人已經疲憊不堪了,霧渺城離筱禾城,還有一千里路,再也不能這樣急行軍了。要是還加緊趕路,別說是那些老弱婦孺,就是壯丁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這根逃荒簡直沒有什麼區別。
想清楚了這些,雲峰命令這霧渺城休整。
現在的霧渺城,已經都是雲峰的關係了。雖然吳家跟荀家有過節,但是,韓楚兩家是不會幫助吳家對付雲峰的。吳家爲了求得生存發展,也只能是跟着韓楚兩家對雲峰示好,這樣,霧渺城也算得上是雲峰的一處根據地了。
荀家的老宅,已經早就成了雲府
,雲峰讓劉雲飛城主安頓好烈家的人後,把幾個世家的人全部請到了雲府。
雲峰沒有廢話,到了現在,外間所發生的事情,一定也會讓這些世家有所驚覺。那麼,雲峰也就沒有保密的必要了。雲峰就從發生在烈家身上的事情說起,一直到瑤池聖地和無情道的準備,以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全部說了出來。
劉雲飛和吳楚韓三家都是修煉界裡打滾多年的人物了,雖然是經商,但經商卻是跟方方面面的勢力牢不可分的。對於外界發生的事情,也是不止一次猜測,未雨綢繆,永遠是這些人奉爲經典的。但是,這幾家始終是搞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只是感覺要亂,卻是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厲害。
聽了雲峰這一席話,這幾家可都是有點坐不住了。
道聽途說,或許還能半信半疑,但是,烈家可是比這裡任何一家都要強勢,現在,卻也落得居家遠遷的悲慘境地。霧渺城雖然能夠幾家聯手,但是對上雲峰所說的通天盟,連一個帝國都能夠顛覆,更遑論小小的霧渺城了。
劉雲飛是城主,心智和見識比吳楚韓三家是高了一點。沉吟半響,劉雲飛說道:“雲峰兄弟,眼下這般時節,看這種情形,即便是霧渺城,也難以自保了,雲峰兄弟,咱們怎麼說也是合作一場,老哥我可對雲峰兄弟是坦誠相待,雲峰兄弟可否能夠指點一下我,怎樣才能在這紛亂的時局中自保呢?”
這話,可是代表了場中諸人的心聲,雖然吳楚韓三家家主都在外忙着羅峰山礦藏的運輸的事情。但到雲峰這裡來的,也是三家掌權的人物。即便是不能拍板,也是能夠影響到整個家族決定的人物。
事關家族的生死存亡,誰敢怠慢?衆人都豎起耳朵,眼巴巴看着雲峰。
雲峰啞然一笑,說道:“各位,稍安勿躁。通天盟即便是手伸得再長,雲澈大陸他也得一步步來,一口口吃。雖然時局已經向着這個方向發展了,但是,輪到霧渺城,還需要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可是非常寶貴的。各位都是闖蕩修煉界多年的人了,進退之道,全在你們一念之間。我說句不中聽的,選擇臣服通天盟,也未必不是一條路,但不管怎樣,總得要心中有數,作何選擇,都要先想好了,否則,等到事情臨身,什麼都晚了。”
劉雲飛看了一眼吳楚韓三家的人說道:“雲峰老弟,這就是你的不是了。寧當雞頭,不爲鳳尾。這個道理是誰都知道的。通天盟連一個帝國都能夠顛覆,可想而知,其實力何等強大。我們這小小的霧渺城,根本就不夠人家一盤菜的。投身到通天盟麾下,可以想象,那可就是全部受制於人了。這樣的情況,就是想一下,都不寒而慄。誰不會天真的以爲這麼強大的勢力,會對我們以禮相待吧?我就是想聽聽雲峰兄弟,有沒有辦法,能夠在這種情況下保存自己的一些實力和尊嚴。”
雲峰笑道:“倒也不難,我就一句話,很簡單,內有自保之策,外有強力援手。”
這句話,不但說得劉雲飛動容,就是吳楚韓三家,也是滿臉期待。
劉雲飛想了一下笑道:“雲峰兄弟,你就別賣關子了,跟我們說說,怎樣才能做到你所說的那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