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離難吃飯的時候,花古一直面無表情的盯着金離難,如果金離難要就虎浪,他就阻止她,只要金離難瞳孔變成色盯着他。他就閉上眼睛轉過頭去不接觸她。
雖然目前他只知道這一個救虎浪的法子,但他是不可能爲了救對他而言無關緊要的虎浪讓對他而言比命還重要的金離難去冒險的。
只是花古忘記了一點,就是在他看見金離難的記憶裡的時候,在魚咀鎮被屠的時候,那些蠻國士兵並沒有全部去看金離難的眼睛,有些人根本沒有去看金離難的眼睛,他們只是被金離難看着就中了攝魂咒。
只要金離難加大精神力。
所以當花古睡着的時候,他還想不通自己一個殭屍怎麼也會睡着。
金離難盯着一雙綠瞳使花古收了鬼王索後就睡着了,看見花古睡着後,金離難便頭暈腦脹的收了攝魂咒起身走向了虎浪。
阿常雖然不知道金離難要做什麼,但直覺告訴它,金離難有危險,它跳起來想阻止卻被綠豆攔了下來,是的綠豆從來知道金離難想做什麼。阿常求助的看向紅豆,但是紅豆是個智障,沒有金離難的指示它也是不會有任何動作的。
於是阿常只有瞪着它的小眼睛喚着金離難,可是金離難卻沒有理它。
虎浪邪惡的笑着瞪着紅紅的眼睛看着金離難,他似乎知道她要做什麼。於是他也坐了起來待金離難走近後便粗魯的把他擁入懷中,並沒有猶豫,張開他的嘴露出了兩顆小虎牙死死的咬在了金離難的脖子上。
金離難吃痛,但是還是死命撐着沒有推開他。
只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這邊虎浪還沒有吸兩口,那邊手腕上的手串便又開始發燙,在灼人的紅光中金色的經文從手串裡飄出,化成了兩個怒目金剛。
是縛日羅,伐折羅。
虎浪盯着兩個怒目金剛,眼裡露出了害怕的表情,但是因爲金離難的血的誘惑,他硬是撐着沒有嚇得撒腿就跑。
而金離難看到他們也是倒抽了一口涼氣,是的,她今天殺人了,殺了潘露的二哥。
只是一下的話,她還是可以忍受的。於是金離難咬牙閉上了眼。
可是事情卻並沒有向他想象的那麼輕鬆,兩位金剛的鋼鞭一下一下的打在金離難背上。痛得金離難在虎浪懷裡不停的顫抖着,兩隻疼得滿是汗的手也抓緊了虎浪的衣服。
而虎浪見那倆金剛不是針對自己,便吸得更歡了。
一旁的紅豆和阿常見狀急忙嚇得躲在了綠豆身後,綠豆則除了對着金剛低聲咆哮外卻也是無可奈何。
金離難痛得眼淚橫飛,這不科學啊,自己只殺了一個人,爲什麼要打她這麼多下?對了,上次也是,在剛逃出華都的郊外溪邊的那個夜裡,她也是莫名其妙的捱了打。
爲什麼?金離難欲哭無淚。她心裡充滿了嗔恨,但是卻也是無計可施。
整整二十二下!金剛消失了。
金離難全身疼痛頭暈腦脹,因爲血液流失也全身開始發冷。只是她意識還清醒着,這是鞭撻後對她的懲罰,要她記住這個痛。
金離難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身體也越來越冷,終於虎浪停止了吸血。金離難急忙哆哆嗦嗦的掏出金瘡藥爲自己止血。真是諷刺,她的血可以爲他人止血療傷,可是對自己的傷口卻完全沒有用處。
虎浪沒有放開金離難,而是摟着她睡了過去。紅豆回到了鬼煞缸,綠豆也馱着阿常過來睡在了金離難身邊,白色大尾巴也搭在了金離難身上。
最近的氣候不算冷,即使有虎浪和綠豆暖着,可金離難還是冷得發抖。金離難很想睡,因爲她已經非常累了,可是疼痛和寒冷卻無法讓她入睡。
但是她心裡又是竊喜的,因爲虎浪得救了,雖然他現在睡着看不出什麼,但是金離難知道,這次虎浪是真的回來了。她的朋友不多了,比起再次失去身邊的同伴,這傷痛對她來說真的不算什麼。
只是這一次對金離難的傷害,金離難是再也沒有恢復過來了。
清晨的陽光照在了花古臉上,本就對陽光敏感的他一下子就醒了過來。想起昨天的事,他立刻從地上坐了起來。
看見金離難正用一雙黑眼圈的眼睛默默的看着他,眼神很柔和。她現在正被虎浪摟着睡在草叢裡,虎浪睡得呼呼的,綠豆也緊挨着她躺着。看此情形花古便知道昨天發生了什麼。
花古很氣憤,他的臉白了又紅,紅了又黑,色彩變化好不精彩。
隱忍了半響,他終是忍不住了,咬牙切齒的低聲問道:“你當真是不要命了?!”
金離難沒有力氣回答他,只是眼神裡多了絲心虛。花古想把她揪出來扇她兩巴掌泄憤,可是看她那可憐兮兮的模樣,終是嘆了口氣。
“你若還是這樣遲早會送命的。”花古低聲嘆息道:“我去找點吃的。”說着那一抹紅色消失在了清晨的陽光裡,背影看上去是那麼的悲傷和無奈。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花古便回來了。他帶回來的東西非常豐富,滿滿一水壺的泉水,洗乾淨的野菜,野菇,野果,還有兩隻野兔和三條巴掌大的野魚。
只見他拿出一把白骨匕首一邊把一塊大石頭飛速的剜成鍋狀,一邊說道:“這是我的骨頭幻化的,鋒利着呢。”
不消片刻一口簡易的石鍋便做好了。只見花古把泉水倒進石鍋裡,又把收拾好的魚放了進去。再加入切好的野菜野果,便架在火堆上燒了起來。然後花古又生了一堆火烤起了肥孜孜的野兔和饃饃。
不一會兒香味便飄了出來,饞的金離難口水都差點流出來了,綠豆和阿常更是已經口水流成了河。
這一頓,金離難吃到了她逃命以來最豐盛美味的一餐。她不顧疼痛的吃得肚子溜圓。吃飽後她終於可以睡去了。
只是她這一睡便開始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