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雕像皆已不在,眼前有一條石子鋪成的大路,寬敞而坪坦,擡頭所見的是萬里碧空如洗,陽光明媚,天氣晴朗。
“這,這種神通,實在匪夷所思!”那壯漢的眼睛瞪得好似銅鈴一般,驚疑不定地看着四周的景象。
“你這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蠢物!”青年文士突然指着壯漢大罵起來,叫嚷道:“這樣簡單的幻術都看不出來嗎?小門派就是小門派,見識這樣淺薄,他們肯定是想先迷惑我們,然後向劉氏勒索錢財。”
壯漢缺失像看傻子似的看向青年文士,說道:“幻術?你說你是西涼劉氏之人,怎麼見識這樣短淺,某可不相信能夠將相隔數十萬裡的人聚在一起的手段是幻術。”
“更可況,爲了那些魂魄真法和神器譜,我也不願相信這是幻術。”壯漢的心中如是想到。
“真是蠢貨!”青年文士被氣的渾身發抖,轉眼又看了看周承等人,見他們都是深色淡然,完全沒有要理他的樣子,他的心中不由更是憤怒。
想他在西涼城的時候,走到何處不是前呼後擁,何曾受過如此待遇!
“既然你們說這裡是什麼輪迴世界,我們是要來完成任務的,那我自己去完成任務,你們沒有意見吧。”青年文士滿臉不耐地向周承等人說道。
周承聞言微微一愣,隨即搖頭笑道:“沒有意見,隨你咯。”
葉珺鈺懷抱長劍,閉目沉思,似乎完全沒有聽到青年文士在說什麼。
鍾欽元則是頗感無奈地說道:“閣下請自便吧。”
帶着這樣的一個人去完成任務也是個麻煩,他自己要離隊何樂而不爲?
青年文士的表情有些意外,似乎是沒有想到周承他們會答應的這麼簡單,當即他的心裡也是有些猶疑不定起來。
不過他畢竟是養尊處優,高傲自大的性子,想了片刻也就懶得多想,依舊堅持自己的想法,對衆人冷笑了一聲說道:“那我可走了,你可別後悔!”
“你自己別後悔就行。”周承略帶些戲謔地說了一句,直聽的那青年文士臉色發黑。
這條道路的前方是一條岔路,一處是通往永州郡城,一處通往湖沙郡,就在此地青年文士和周承等人分道揚鑣。
看着青年文士遠去的背影,周承撇撇嘴心道:“自求多福吧。”
如果這個文道世界真的像他前世知道的那樣的話,往往一些偏僻的道路上可不會太平……有強盜,或許也有妖物。
不過他是西涼劉氏之人,自身也沒什麼修爲,說不定會有些秘寶之類。
青年文士走後,周承等人又與那壯漢互相做了簡單的介紹,得知了他名叫宋洪,是南晉鐵拳門的弟子。
……
那分岔路口距離永州郡城似乎並不遠,周承一行四人沒走多久就看到了許多背刀拿劍的武者,他們一個個神色緊張,都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周承看了看自己身邊的小夥伴,低聲說道:“我們就這麼空着手似乎有些不好,用法力凝鍊神器的話有些顯眼了。”
鍾欽元點頭說道:“的確如此,此界武者都是自帶刀劍武器,我們若是直接用法力凝鍊武器恐多有不便。不過我的青電鐲有神器憑依,倒也可以當做武器,神霄道雖是法器派,卻也不懼謹慎拼鬥。”
宋洪也在懷裡拽出了一對拳套,說道:“某也已有神器憑依,倒是不用擔心武器的問題。”
周承撓了撓頭,又看了看懷抱長劍的葉珺鈺,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現在沒有神器憑依的似乎只有我了。”
“小道士,隨我過來。”葉珺鈺突然指了指路邊的樹蔭處說道。
周承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跟着葉珺鈺走了過去,然後就見她倚着樹幹,尋了個不易被人發現的地方,素手在腰間的荷包一摸,瞬間就有一把巨大的蛇形長矛出現在他的手中。
周承不禁瞪大了眼睛,愕然道:“丈八蛇矛?還有那是儲物袋還是什麼?”
葉珺鈺點頭說道:“的確是儲物袋,師尊比較疼我就費心爲我煉製了一個。而這把長矛這是我仿照你那把神器外形鑄造的,雖然沒有神器法理妙用,只是得其形狀,但勉強還是可以用的。”
“原本是想再打磨一番,現在既然用到就先送你了。”
周承心中頗爲感動,藏劍閣主修鑄劍之法,葉珺鈺依然,她鑄造這樣一把兵器應該也是費了不少功夫。
“那就多謝珺鈺了。”
葉珺鈺微微笑道:“即是生死夥伴,又何必言謝,我們回去吧。”
不過當他們回到鍾欽元和宋洪那裡的時候,卻發現前方突然出現了一陣騷動。
“你這低賤的東西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衝撞本公子的馬車?”一道尖銳刺耳的喝罵聲從前方傳來。
周承的視線被前方的人羣擋住,看不到發生了什麼,就想鍾欽元問道:“鍾師兄,發生什麼事情了?”
鍾欽元說道:“剛纔有一輛馬車飛奔而過,差一點就撞到了一位挑菜進城的老人。”
宋洪則是一臉憤怒地道:“是一名武者將馬匹拍翻在地,這纔沒令老人受傷,沒想到那馬車內的公子非但不認錯,卻認爲那武者衝撞了他,一定要那武者給他的馬抵命。”
葉珺鈺聞言懷裡的長劍微顫,眼中閃過了一絲寒光。
周承皺眉說道:“這樣未免太過不講理,那公子是什麼人。”
就在此時前方又傳來了一聲怒喝,“看你衣着也是身有功名的讀書人,怎得如此蠻不講理。”
“我堂堂秀才對你這低賤的武夫講理?你聽得懂嗎?”那公子的聲音再次響起,其中滿是傲慢與高高在上。
此話一出頓時惹得羣情激奮,現在要進永州郡城的大都是武者,立時就叫罵起來。
那公子惱怒的聲音傳來,“你們這些武夫想要做什麼!?平民襲擊身有功名文位的秀才,會有什麼後果,莫非你們不知道嗎?”
功名文位……這兩個詞一出,場面瞬間變得安靜下來,甚至那些外圍的武者還都倒退了幾步,似乎對這兩個詞頗是畏懼。
周承皺了皺眉頭,說道:“我們上前去看看。”
同伴們自無不可,也都隨他一起湊上了前去,待他們來到那裡之後,就見一名身穿整潔青袍的年輕人,正站在馬車之上,神情倨傲地俯視着下方衆人。
馬車的前方是一匹倒地不起的馬,再往前就是被撒了一地的青菜,一名頭髮花白的老人無力地癱倒在地。
與那公子對峙的是一名三十多歲的武者,傳一身粗布麻衣,面容剛正,眼含怒氣。
突然那公子拿出了一卷白紙和筆墨,輕笑道:“你這武夫不是要我講道理嗎,那我就講給你聽怎麼樣?”
“不好,他要寫戰詩,行攻伐之事了!”
“快退!”
圍在這裡的武者頓時就騷動了起來,已經有不少人向遠處跑去,似是不想被所謂的“戰詩”誤傷。
那與青袍公子對峙的武者雖然沒退,但是他見到白紙和筆墨之後,額頭上也是有汗珠凝結了。
周承等人也是沒有退卻,這可是瞭解文道世界戰法的好時機,他們自然不會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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