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貌一樣的原因有很多,排除偶然狀況和低級的易容,應該有兩種有原因的可能性最大,其一就是某些大能的血脈或者本源經過漫長歲月之後重新化生,其二就是有人爲了達成某種目的刻意製造出來的生靈。
第一種原因就是就是如道空那樣,上古金仙隕落之後,生命本源經過幾十萬年的沉寂,重新化生成了新的生靈。
只是,清定是被一個洞天世界中的修真門派扣押的,而以洞天世界的層次,絕對不可能有金仙大能出現,第一種可能基本可以排除。
第二種情況也不太可能發生,清定能夠被純陽宗收爲真傳弟子,身份來歷肯定已經被調查清楚,如果他真的是被某個存在可以製造出來的生靈,就算能瞞過諸位真人也不可能瞞過玉虛天尊。
周承握着那片玉簡陷入了沉思,清定被扣在那方洞天世界中的原因實在是有些詭異,更令人感到奇怪的是靈虛真人居然特意下了符詔讓自己去解救。
“雖然我和小師弟的關係很好,但這種關乎性命的事情,應該派一位宗師去比較好吧,再不濟派一箇中樞境的高手也好。”周承有些疑惑地想道:“即便是站在宗門的角度上來看,靈虛峰的弟子出了事情,居然要金虛峰的弟子去救……這其中莫不是有什麼貓膩?
純陽宗從來就不缺高手,即便只是靈虛峰,歸真境的宗師就有幾十位,基本可以排除宗師級高手脫不開身的情況,靈虛真人卻點名要我去,八成是有更深層次的原因。
不過既然師尊沒有阻攔,想必也不會是什麼太糟糕的事情,而且我和靈虛一脈地關係也算不錯,靈虛真人也挺和藹的,他老人家也不至於會坑我吧。”
在周承猜測着此行原因的同時,兩儀化形舟已經穿過了大齊百萬裡疆域,來到了漠北草原之中。
漠北和中原三國不同,並沒有穩定的秩序,到處都是零散的部落,劫匪、強盜層出不窮,其中甚至不乏中樞境乃至宗師級的強者。
爲了避免因爲兩儀化形舟的飛行金光太過惹眼而產生不必要的爭鬥,周承在草原裡飛了一段距離之後就把兩儀化形舟收了起來,然後將自身氣息與天地相容,隱去了身形慢慢向更北邊的大雪山飛去。
好在漠北疆域窄而長,南北距離並不算遠,只有三十多萬裡,周承估摸着以他現在的飛行速度,大約只要一天一夜就能趕到了。
茫茫草原一片翠綠,人煙十分的稀少,通常要間隔幾百裡才能見到零散的十幾個氈帳,相比於中原的繁華,這裡的確算的上是荒涼無比了。
“這和華夏古代邊疆的那些遊牧民族很像啊。”周承心裡默默地想道:“如果不是整個漠北的草原、戈壁、雪山加起來都沒有一位天尊,估計他們早就籌劃着進攻中原了吧。”
漠北的疆域十分的廣大,大約相當於北齊和南晉疆域的總和,氣候環境也十分的多樣,不僅僅有着茫茫草原,在草原的西邊,還有一片和西荒接壤的巨大戈壁沙漠,北邊則是一大片連綿不絕的雪山。
雖然周承有些奇怪爲什麼在這種煉器可以通神,生產力高的離譜的世界還會出現類似遊牧民族的部落,但他也沒有什麼心思去深究,暫時認爲可能是因爲這些漠北人的信仰吧。
不得不說在漠北的天空中飛行時很無聊的,因爲地面上的景色實在是單調至極,除了草原還是草原,頂多有些部落和牧場做點綴,看多了真的會令人感到有些厭煩。
在這種情況下,周承也只好是時不時看看西邊的戈壁沙漠,然後再瞧瞧前方的連綿雪山,最後在看看下方的草原,如此循環纔不至於太過無聊。
入夜時分,周承又窮極無聊地看向了下方的大地,這次卻發現了一點不同,一朵朵赤紅的火光照亮了昏暗的天色,砍殺聲、劫掠聲、哭喊聲、求救聲交雜在一起,在這片荒涼的草原上回響着。
周承的眼睛微微一眯,顯而易見,如今這個小部落正在遭受另一個強大部落的劫掠,神識感應之下可以感覺的出,其中一方有三名英魄大成的高手帶隊,還有十幾名氣魄期高手,另外一方只有一名英魄期小成,四五個氣魄期,根本就無力抵抗。
“早聽說漠北草原的部落弱肉強食,強者生,弱者死,親眼看到還是第一次。”周承看着下方殊死抵抗的人們,心中略微有些嘆息。
不過,周承並沒有出手阻止這場劫掠的想法,這樣的情況在草原上可以說是遍地都是,真要聖母心發作想全部阻止根本不可能。
更何況他也不知道這兩個部落之間戰鬥的原因,是單純的劫掠,還是因爲仇怨,又或者只是自家兄弟之間的紛爭?也可能是那個弱小的部落自己作孽……
部落之間的戰鬥是殘酷的,即便是殊死抵抗,這個小部落也是強弩之末,垂死掙扎了而已,等這些有修爲的男人們戰死,就只剩下十幾個婦人和兩三個少女,她們中最強的也不過是剛剛點開氣魄,基本就等於是待宰的羔羊。
少女和婦人們躲在後面,咬着嘴脣怒視這那些兇人,恨不得將其碎屍萬段,但她們也知道以她們的實力根本就不可能勝過這些英魄期、氣魄期的高手。
她們都很清楚,如果沒有意外,如今正在拼死抵抗的男人們根本就撐不了多久,最終自己會落到這些兇人的手中,下場是會什麼,想想就令人不寒而慄。
就在所有人都感到絕望的時候,其中一名少女的目光微微一凝,似乎是下了什麼決定,悄悄地取出了一枚亮銀色的符篆。
空中的周承頓時瞳孔一縮,直接就凝鍊了雷神劍,輕輕一劃,只見一道金色雷光驟然破空,轟隆一聲就劈在所有劫掠者的身上。
不過須臾之間,這些劫掠者就被神霄天雷轟成了飛灰,整個小部落的人全部呆立在當場,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