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舟的內部裝飾有着濃厚的異域風格,不同於中原常見的鏤空雕花,四周的牆壁上多是些比較寫實的筆畫,至於壁畫的內容則都是一片穿暖花開的景色。
“這或許是極北寒域之人對春花綠草的嚮往吧。”周承在心裡默默地想道。
柳白在前面帶路,說道:“剛纔忘記問了,不知道長如何稱呼,待會見了師尊,我也好介紹。”
“叫我袁青就好。”周承原本打算說“周清遠”這個姓名,但是話到嘴邊時,他心中一動,就轉用了曾經的化名。
雖然這些極北寒域之人距離中原十分的遙遠,但是他們既然前來中原之地,就算不十分了解中原的情況,但大致的情況也應該是瞭解的。
而他們若是瞭解中原近幾年的事情,“周清遠”就是一個繞不開的話題,尤其這些人裡還有這不少年輕人,對於“周清遠”這樣在中原被稱爲萬古第一人的天才肯定會着重關注。
周承基本能夠預料到,如果自己現在就說出自己“周清遠”的身份,待會等到自己的很可能是連續不斷的挑戰,甚至連那個實力未知的“駕駛員”都會着重關注自己。
在這種陌生的環境裡,韜光養晦纔是正理。
“原來是袁青袁道長。”柳白點頭笑了笑,他倒是沒有什麼其他的想法,“袁青”這個名字在他了解的信息裡並不存在,這就表示“袁青”在中原的年青一代還排不上名號。
走過長長的甬道,周承跟着柳白來到了一間巨大的廳堂之中。
周承看了看四周,感覺應該是這艘飛舟的總掌控室。巨大的透明屏幕顯示着外界的情況,諸如氣流速度、冰雪大小、兇獸分佈之類的信息都在上面詳細地顯示出來。
屏幕的下方是一名身穿白色錦袍的男子,他在那裡負手站立,正透過屏幕觀看外面的情況,他的身邊是兩名身穿白衣的年輕人。
這兩人是一男一女,男的看起來二十多歲模樣,裝扮和柳白幾乎相同,只是這個人看起顯得瘦高,面容少了幾分陽剛,多了幾分陰冷,額前垂下的兩縷頭髮中有一縷變成了白色。
女的看起來要年輕許多,只有十八九歲的樣子,身材頗爲高挑,同樣是一身白色勁裝,將玲瓏有致身姿勾勒出來,面容則是一副娃娃臉的模樣,漂亮精緻,還顯得十分可愛。
不過,周承懷着惡趣味的心思,用太虛歸藏推演裡一下他們的年齡,發現這兩人都已經接近三十歲了,看來極北寒域的人大多駐顏有術。
“師尊,弟子將那個被困在山谷中的煉器士帶來了。”柳白拱手對巨大屏幕之下的男子說道。
男子聞言轉過身來,周承看清了他的面容,三十多歲的模樣,還算是俊朗,頭髮雖然烏黑,但雙眉卻是已經變得雪白,目光中似乎蘊含着歲月的滄桑。
這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周承在心裡暗自推測到,同時他也看出了這男子的修爲,七魄歸真,距離接引地魂只有一步之遙,說不定能有人榜前百名的實力。
人榜是收錄第七階高手排名的榜單,只列前三百名,人榜有名者最低也是中樞境巔峰的修爲,而從百名左右開始,則被宗師級的高手統治。
百多位宗師,這幾乎是所有勢力擺在明面上的宗師全部的數量了,現在的人榜上總共有宗師一百三十六位,這百名之後的三十六位宗師奮鬥的目標就是挺進百名……
若是能夠登臨人榜前百,在天下間也算是個人物了,無論去了哪裡都不會有人小覷,這已經是不錯的評價了。
男子將周承上下打量了一番,說道:“此番我師徒幾人途徑大雪山,攪亂山中冰雪,致使小友被困山谷,還望見諒。”
柳白在這個時候適時出現,向周承介紹道:“袁道長,這位就是我們的師尊楊易。”
周承點了點頭,對那男子拱手行禮,說道:“晚輩袁青見過楊前輩。”
楊易微笑着說道:“小友不必多禮,看你年紀輕輕就有靈慧境巔峰的修爲,不知師承何門何派?”
這是要探口風嗎?
面對一位陌生的宗師,周承自然不可能把自己的底細全盤托出,誰知道他們和純陽宗之間有沒有仇怨,沒有的話自然無所謂。但若是有的話,估計除了動用萬界符或者善功符就沒有其他辦法了。
“晚輩的師尊是因爲隱居山中歸真宗師。”周承半真不假地說道,其實這段話他並沒有說謊,只是信息沒有說盡而已。
懷真道人的確是隱居在太華山金虛峰中的歸真宗師,周承那樣說也就是將話給“簡略”了一點而已。
“原來是隱居山中的宗師。”楊易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但他也並沒有繼續準備,而是將話鋒一轉,問道:“此番帶着弟子們來中原歷練,只是對於中原的一些情況還不太瞭解,不知小友可否解答一下疑問。”
周承早就料到對方會問這些,這也應該是將自己就上來的主要目的,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回答了也無妨,於是他點了點頭說道:“不知前輩有何疑問?”
當然,若是涉及一些隱秘之事,周承也只能是裝傻了。
楊易指了指身邊的兩名弟子還有柳白,說道:“主要是我這幾名弟子有疑問,他們對中原幾乎是完全陌生的,只是見過一些粗略的資料,所以瞭解的並不詳細。”
周承點頭看了看三人,說道:“不知三位有什麼疑惑?儘可問出,我定知無不言。”
最先的是那名女子,帶着一身清幽的香風來到周承身邊,說道:“我是沐萍,想問你一個問題,你知道周清遠的具體的信息嗎?”
那名男子也湊了過來,說道:“我叫做方修,聽聞周清遠是中原年青一代第一人,更是被稱爲萬古第一,你知道他具體強到什麼程度嗎?”
就連柳白也過來對周承說道:“好叫袁道長知曉,我們來中原歷練,自然少不了的挑戰諸多同代的強者,而周清遠又是其中最爲強大的,不知袁道長可曾聽過關於周清遠的具體信息?他強在何處?”
“找我打聽周清遠的信息,還要問強在何處?”周承的嘴角微微抽搐,心裡都感覺有些詭異,腹誹道:“難不成我還要自誇一番,把自己吹的天花亂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