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大勝。”
若干年後,帕布島的居民這樣回憶。
沒錯,是大勝,勝利的天平一旦傾斜,想要再次平衡就變得很難,帕布城的正規兵、傭兵一同竭盡自身最後的力量,朝着狂野撤退的惡魔展開瘋狂的追擊,減少殘餘惡魔的後患。
這場追逐戰一直到第二天的下午才結束,每個人的口袋中都有着不等的收穫,惡魔的左耳幾乎已經成了一種可以當做炫耀資本的錢幣,在各個士兵和傭兵之間相互攀比。
一夜的追逐,一夜的殺戮,等到李楓回到帕布城時,已經是黑夜了,士兵們和弒魔堂的傭兵們也大多陸續歸隊了。
勞累了好幾天的李楓,帶着殘餘的小隊人馬回了弒魔堂的居民區,剛一到地方,就直接躺在地上睡着了。
李楓不是神,奎恩他們更不是神,沒日沒夜的戰鬥已經將他們僅存的精神力消耗殆盡,遺留下的只有面滿身的疲憊和傷痕。
這一覺一直睡到第二天的中午,剛一起身,發現齊藤格爾已經坐在小院的門口在堅定的守護,李楓的心一暖,再瞅瞅齊藤格爾紅的發亮的眼睛和眼眶邊緣濃重的黑眼圈更是一陣暖心,他是個忠誠的勇士。
李楓的起身動作雖然很輕,但還是驚到了這位一直集中精神守衛的門衛,一轉身,一側身,見到是李楓,啪地一下,爬起來,想要漏出和善的面容,可惜被面部的猩紅色和藍灰色交織的血液給弄得有些恐怖。
李楓微微壓了壓手掌,示意齊藤格爾不必如此拘束,走到齊藤格爾身後,拍了拍虎背熊腰的強壯軀體,滿意地笑了笑。
“齊藤格爾,你去休息一會,我來當守衛。”
李楓一臉的真誠,沒有絲毫的做作。
“這不合適,王,有齊藤格爾在這就行了,您多休息一會,幾天的戰爭您都消瘦了。”
齊藤格爾滿目的擔憂,儘管被黑漆漆的眼圈和猩紅的眼珠給遮擋了不少,但是李楓還是察覺到了。
“去休息,這是命令!”
李楓強壓住感動,冷酷地說到。
這次齊藤格爾倒是沒有再次拒絕,乖乖去睡覺了。
李楓抱頭苦笑,看來以前自己對這幫無盡世界的土著的關心還是太少了,他們的忠誠和毅力足夠換來自己的尊重。
懷着沉重的心思倚靠在門檻上,不知不覺又再次睡着了。
等李楓再次醒來時,小隊的隊員大多已經清醒了,微微整了整衣冠,看見精神好了不少的齊藤格爾有些尷尬,代替人家守門還睡着了,這讓李楓的臉往哪擱。
好在齊藤格爾沒在這件事上提,李楓也就混着過去了。
看着殘餘的十七個隊員,李楓有些難受,又減員了四個人,這四個人都是無盡世界的黑鐵階土著,在這種級別的戰爭中,黑鐵階的力量真的很有限。
儘管他們並不是普通的黑鐵階,而是在力量上可以和青銅階戰士相匹敵的精英特種戰士,不過連重鎧騎兵隊這樣的精銳軍隊都能全軍覆沒,就算是四階青銅又能怎樣呢?在強大的惡魔面前只是多撐一段時間罷了。
提了提幾袋子的惡魔左耳,李楓帶着小隊的隊員去了戰功區,準備將這些惡魔軍功給兌換了,李楓可從來沒有忘記爵位和領地的獎賞。
晃悠着空曠的肚皮,在路邊上隨意買了些吃食邊走邊吃,不一會,便到了戰功區。
戰功區的火熱程度超乎了李楓的想象,幾十個窗口在聯合統計戰功都嫌速度慢,看的李楓好一陣無語。
眨了眨依舊有些惺忪的雙眼,李楓竟然在戰功區右側的拐角處看到了一扇小門,邊上還掛着一塊小牌子,上面寫着“一萬軍功以下者莫入。”
就這幾個字看的李楓好一陣激動,光他自己的軍功點積累起來就不止一萬點,而且還有齊藤格爾和一衆隊員的軍功,最後李楓估計應該有兩萬以上的軍功點。
大踏着腳步,李楓進入了這件拐角處的小門,裡面空間不大,大概也只有二三十平方大小,李楓進入時,裡面已經有了七八個人,大多是滿身的污垢,看來還沒來得及洗漱就來到了這裡。
隨意找了個座位,李楓躺下看看這裡有什麼貓膩。
“一萬軍功點換取一個村子的領地,授予準爵爵位,十萬軍功點換取一個鎮子的領地,授予爵士爵位!領地可以暫時頒發領地憑證,等你想要領地時再回來換取。當然,如果你你們不想要領地,也可以兌換碼魔晶,一個軍功點十塊下品魔晶,不知你如何選擇?”
“對了,我是帕布侯國的楷奇爵士,也是你們領地和爵位的直接管理人。”
說話的是一個身材微微發福,眼珠子直轉,一臉市儈的小胖子,看他的官方制服,應該就是專門管理這件事的官員。
“一萬軍功點一個村子?楷奇爵士,是不是有些太少了?”
說話的是一個滿面皺紋,渾身沾滿藍黑色惡魔血液的男人,看的出來,他對格西蘭特的獎賞決定並不滿意。
“楷奇爵士,爲了這一萬軍功,我們肯迪傭兵團付出了幾百兄弟死傷的代價,難道只能換取一個村子嗎?”
男子漸漸地加重了語氣,顯得很不服氣。
“這是格西蘭特國主的命令,如果你不服,可以去找他老人家,不過還請不要打擾我的工作,衛兵。”
“踏,踏,踏”
楷奇爵士話音剛落,外面就走經進來兩個穿全身鎧的士兵,其散發出的氣場顯然是兩個黃金階的騎士,李楓眼珠一縮,沒想到竟然會派出黃金階的士兵參與此事,看來格西蘭特想要強行促成這件事了。
不過李楓看來,格西蘭特也是沒辦法,這樣的獎勵機制就足以令帕布島割讓出去不少領土了,如果再加大一些,很有可能,帕布島的貴族機制直接重新洗牌,到那時,格西蘭特想哭都哭不出來。
之前一臉不服氣的男子見到兩個黃金階的衛士瞬間慫了,冷哼了一聲沒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