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逸焦黑的身體某處,一抹熒光一閃。
下一刻,一身紫色連衣裙的阿雷莎出現在了丁逸邊上。
“爸爸!”
小阿雷莎眼睛紅紅的,臉上還掛着淚痕。看着爸爸這幅樣子,她心裡滿是擔心和自責,如果她可以幫到爸爸的話,爸爸現在就不會這幅樣子了。
“別哭,爸爸這不是還活着呢麼!”丁逸口不能言,但他可以和阿雷莎用思想交流,“阿雷莎,現在爸爸要你把爸爸擡起來,帶到那個綠色大怪物邊上去,你能做到嗎?”
小阿雷莎連點點頭,抹了把臉上的眼淚。
“阿雷莎一定可以的!”
“那來吧。”
走到丁逸身邊蹲下身,阿雷莎小心翼翼地伸手抱起渾身焦黑的丁逸。
阿雷莎是靈體,但她並不是那種低級的靈體。她同樣可以觸碰到現實中的人或物體,同樣的她也有着不小的力氣。
抱起丁逸這個成年人的身體,看上去雖然有點奇怪,可她確實不顯得吃力。
阿雷莎的動作很小心,生怕自己的動作會對爸爸造成二次傷害。
一米的距離,對於此刻的丁逸來說是無法逾越的。可對於阿雷莎來說,僅僅只是邁了兩步就跨越了過去。
直播間內,看到這一幕的觀衆們也是紛紛鬆了口氣。
“主播,好樣的!”
“阿雷莎好棒!”
“吞噬了這個獸人,主播應該會恢復一些。”
阿雷莎輕輕地將丁逸放下,就在那個昏迷的獸人邊上。
“好了,現在把爸爸的一隻手放在這個大怪物身上。”丁逸用意念對着阿雷莎說道。
阿雷莎點點頭,伸手抓起丁逸的一條手臂。她的動作很慢,儘管如此,整個過程依舊讓丁逸痛的死去活來。
“怎麼痛覺神經沒有損壞?”丁逸心裡忍不住想。
太痛了,要不是他意志力堅定,擱一般人身上早抹脖子自殺了。
至少死了就不需要再承受這樣的痛苦了。
阿雷莎小心翼翼地將丁逸的一隻手放在了那個獸人的身上。
做完這一切,她又是一臉擔憂的看着爸爸。
“爸爸,你不會有事的,對不對?”阿雷莎擔心地問道。
丁逸看着她,他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很恐怖,可他沒有從阿雷莎的眼中看出任何的害怕和嫌棄。有的只是滿滿的關心和擔憂。
“放心,爸爸不會有事的。”
只要吞噬了眼前這個獸人,丁逸相信自己的身體至少能恢復部分行動能力。到時候再購買幾瓶初級治療藥劑,應該能很快好起來。
“吞噬!”
意念一動,頃刻間一股力量便是從丁逸的靈魂深處涌入身體當中。
面前,那個昏迷中的獸人全身忽然出現一條條黑色的紋理。
這一次的吞噬花費的時間顯得格外的漫長。
整整一分多鐘時間,眼前這個獸人才是‘嘭’一聲化作了灰燼消失。
而丁逸,此刻也是閉上了那隻眼睛,腦海中的劇痛似乎都在瞬間消失了一般。
肉眼可見的,他焦黑的身體上發出‘咔咔’的聲音。一塊塊焦黑的死皮脫落,露出了裡面‘綠’嫩的新皮。身體內部,被雷電破壞的臟器也在緩緩修復,只不過速度比起身體外部的修復要慢了許多。
一分鐘後,在阿雷莎和直播間內千千萬萬的觀衆注視下,丁逸從地上坐了起來。
一身黑色的死皮滑落,露出丁逸全身淡綠色的皮膚。
雙眼睜開,之前受傷嚴重的那隻眼睛也恢復了,只是視線有些模糊不清而已。
摸了摸腦袋,頭髮消失了,變成了一顆光頭。
“大難不死啊!”丁逸感受着依舊虛弱的身體,心有餘悸地衝着鏡頭說道。
“爸爸!”阿雷莎看到爸爸恢復了過來,立即喜極而泣地撲入了丁逸懷裡。
丁逸雙手張開,有些尷尬的說道:“阿雷莎,你先回去一下養魂戒裡好不好?”
“爲什麼,爸爸?”阿雷莎一臉疑惑地看着爸爸,不明白爸爸爲什麼要她回戒指裡去,難道是爸爸討厭自己了?
想到這,阿雷莎臉上不由地露出委屈的神情。
丁逸看着她,臉色尷尬道:“那個…爸爸要換個衣服。”
剛剛的雷電不但把丁逸整個人電成了焦黑摸樣,他穿在外面的衣服更是直接化作了灰燼。
現在要不是下身有那些脫落的死皮遮着,丁逸都已經要臉紅到不行了。
阿雷莎一聽,也是小臉一紅,下一刻化作一道光直接沒入了丁逸右手上的養魂戒當中。
“爸爸,你換好衣服說一聲哦!”丁逸腦海中響起阿雷莎的聲音。
丁逸笑了笑,跟着看向鏡頭。
“好了,下面是少兒不宜的畫面,你們也不要看了。”
鏡頭轉到一邊,丁逸不顧直播間裡那些腐女們不滿的聲音。看了看四下無人,站起身抖掉了身上的死皮,然後從系統空間內取出了一套之前放進去的衣服。
還好他有這個習慣,要不然現在都沒衣服換了。
身上的傷還沒好,丁逸有點使不上勁。而且用力稍微用的大一點就一陣刺痛。他知道,自己表面上看上去恢復的差不多了,可事實上吞噬了一個獸人並不能完全的治療好他之前受的那些傷。在他的身體內部,大部分臟器還處於一個損傷狀態。
甚至,他之前那隻受傷的眼睛,此刻看東西還是模模糊糊的,好像1200度近視似的。
換了身衣服,過程中的劇痛讓丁逸又是出了一身的汗。
讓鏡頭轉過來,丁逸也是找了邊上一塊石頭坐下靠着,這樣他也好舒服一些。
然後,丁逸又是把養魂戒裡的阿雷莎叫出來。
“爸爸,你衣服換好了呀!”阿雷莎一出來,就跳到了丁逸懷裡。
這一下動作,又是讓丁逸出了一腦袋的冷汗。他咬着牙,不讓自己喊出聲來,臉上的表情也儘量柔和一些。
儘管如此,細心的阿雷莎還是看出來了。
“爸爸,阿雷莎是不是弄疼你了?”阿雷莎滿臉自責的摸樣看着他。
丁逸一聽,笑着搖搖頭,伸手揉了揉阿雷莎的頭髮,說道:“沒事,你爸爸我可是鐵打的,這點痛算什麼!”
雖然真的很痛,不過怎麼也不能在全球觀衆和女兒面前丟人。
這就是丁逸,一個男人的倔強!
男人,就該對自己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