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聲脆響，李英傑的金屬拳套和天啓坦克的履帶輕輕碰在一起。下一刻，李英傑的臉色忽然變得無比怪異，似乎出現了一件無法理解的事情，狂噴出一口鮮血，向後飛出。
“怎麼可能！”近處的唐默、遠處的杜衛東看的清楚，異口同聲驚呼出聲。
眼前這一幕實在是讓杜衛東無法理解。
李英傑一拳頂在天啓的履帶上竟然會吐血？
這一拳明顯只是想借用天啓的力量向後倒退，就好像推一面牆一樣……誰推牆能把自己推的吐血？
好吧，就算天啓的履帶和牆面不同，履帶是在向前推進的，可李英傑的敏捷屬性多高？這麼簡單的用力技巧竟然會把自己傷到？
這刻李英傑倒飛出去，身在半空大叫出聲：“我操！它的力量好大！就像是技能打在我身上一樣，別碰它的履帶。”
杜衛東眼神收縮，天啓坦克在移動時履帶滾動所帶起的力量足以把李英傑打傷，好吧，又發現天啓一個變態的地方。
“轟轟！”天啓頂飛李英傑後，引擎發出高亢轟鳴，似乎在給自己加油打氣一般，追着李英傑碾去。
“狗日的，真當自己無敵了是不是！”李英傑打個滾站起來，血水還沒吐乾淨就破口大罵，但是行動和嘴上說的卻完全相反，向着旁邊撒腿就跑。
天啓轉動炮管，跟着李英傑的身影“轟！轟！”兩炮。
“我操！”李英傑用盡全身力氣向前撲出，總算他看到過杜衛東挨炮，對天啓炮火發射有一定的預判，提前啓動。兩個巨大火團在他背後炸開，氣浪直接把他推的翻滾出去。
這時杜衛東已經跑到天啓的跟前，腳下用力向上跳起，單手在坦克履帶上方的鋼板上一按，人已借力翻上。
“咔咔咔！”天啓這次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把一側的愛國者翻出來。
經過剛剛唐默、李英傑兩人數秒就拆掉它一塊鋼板的經歷，它已經很明白，以這幾個人的破壞力，只要給他們足夠的時間，真的是能徒手將自己拆成廢鐵。
“沒用的。”杜衛東冷然道，愛國者導彈對譚雅堪稱殺傷力巨大，對付唐默和李英傑也算有明顯效果，但想要對付他，還差了一點。
這時候防禦姿態已經消失，杜衛東處於無技能保護狀態，不過兩次防禦姿態的冷卻間隔只有兩分鐘，而且已經過了一分鐘多，杜衛東毫不顧忌的攀上坦克，單手向着愛國者炮管抓去。
“轟！”一個愛國者炮管驟然開火，然後導彈剛一出膛就轟然爆炸，直接把杜衛東炸翻出去。
天啓坦克竟是寧可在近距離自爆導彈，也不讓杜衛東安穩攀上自己的身軀。
“狗日的！”杜衛東大罵，在空中連翻幾個跟頭，身體一擰，單手拔住了天啓的鋼板邊緣，倒是沒有像唐默和李英傑，直接就被炸飛。
安卓道：“先生，請穩定，您總是掉線，我沒法工作。”
“我拿什麼穩定！”杜衛東大叫，轉頭一看，剛剛放過一炮的愛國者導彈整個炮管都扭曲炸裂，一股股火花從炮筒內竄出來。
“狗日的，寧可毀一個炮筒也不讓我上去啊！”杜衛東一邊罵道一邊單手用力，重又翻了上去，這次直接貼着天啓的鋼板伏低身體。
在這個角度上，愛國者無論如何是打不到他了。
不過在這個位置，杜衛東也很難對天啓造成有效傷害就是了。
“唐默英傑和它周旋，小心別讓它打着，安卓需要時間解析天啓的計算機，我不能移動。”杜衛東半躺在鋼板上，一隻手死死扣住鋼板，另一隻手閒下來，把心一橫掏出機藍，對準鋼板瘋狂射擊。
反正是無限子彈的，不用白不用。
機藍槍聲大作。
廢墟令裡，唐默和李英傑答應一聲，繞着天啓開始奔跑，小心避開天啓的主炮管，看準機會湊上去就是一刀砍在履帶上，打完就跑，也不管有沒有效果。
而天啓坦克在沙地上縱橫咆哮，好像狗攆兔子似得追着兩人狂奔，不時發射重炮都被兩人驚險閃過，發動機不時發出高亢的轟鳴聲，左衝右突，威猛無比。
一時間倒是誰也奈何不了誰。
戰鬥進入了僵局。
片刻之後，安卓忽然說道：“先生，我發現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什麼？”杜衛東問，機藍已經射擊了半天，倒也不是全無效果，天啓坦克的側面鋼板被他打的坑坑窪窪，多處破損。
“這輛坦克的中控電腦是一個很奇怪的東西。”安卓道：“我入侵不了它，但是我能夠感知到它。它在運行，自身也有一定的智力，但是它的運算法則卻毫無系統與邏輯可言……它不是真是科技下的主腦，傳統的解析方法和入侵對它無效。”
杜衛東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你控制不了它，也毀不了它？”
“是的，先生。因爲它並不是一臺真正的智腦……甚至可能根本算不上一臺電腦。”安卓回答：“它與我不同，雖然我擁有虛擬智感，但本質上我的系統仍舊是由1+1組成的，我是邏輯與推理的產物，但它不是，它的存在完全顛覆了科學，就好像……”
“就好像廢墟說它存在，它就存在！”杜衛東截斷安卓的話，沉聲說道：“就好像一個人類，擁有邏輯、推理的能力，但由於大腦的組成方式和你完全不同，所以你永遠也無法入侵，是這樣嗎？”
“就是如此。”
“這麼說……”杜衛東喃喃自語：“實際上天啓坦克的主控智腦是一件裝備？就像黑水劈砍，就像機藍一樣，是一個擁有自己智慧的裝備？”
“是的，一件裝備，一件擁有獨立思考能力和運算能力的裝備！”安卓回答。
頓了頓，安卓繼續道：“天啓坦克的智腦並不大，雖然我無法入侵它，但那是因爲廢墟的限制，實際上對我來說它實在太弱小了，我可以輕易掃描到它的內部，它的本體只有一塊餅乾大小，位於整個坦克的中心位置。”
“毀了餅乾就能毀了天啓坦克？”
“是的，先生。”安卓回答：“餅乾是天啓的核心，紅警重工廠圍繞這個核心開始組裝配件，最終成爲完整的天啓坦克。”
頓了一下，安卓繼續道：“其實整個天啓都是一種僞科技，它的內部充滿了光纜，每一條光纜都是由核心供能和掌控，這些光纜全部由核心自動生成，並延伸入每一個零件。核心完全負責了天啓的組合、運動、供能，沒有核心，這個坦克會立刻散架。”
杜衛東明白了，他說道：“所以餅乾纔是一切的重點，真正的天啓坦克，有餅乾就能組合天啓，沒有餅乾就算把所有零件找齊了也沒用？”
“是的，先生。”安卓道：“您還記得在玩遊戲的時候，天氣坦克是擁有自愈能力的嗎？那就是它的核心在起作用。如果它哪裡有破損，只要將它開到礦脈上，核心會自動提取礦物質補充成爲它的身體配件。”
“能毀了餅乾嗎？”
“我做不到，先生。”安卓直接說道：“除非您爲我輸入這種僞科技的算法——雖然我很懷疑這究竟有沒有運算法則。”
“那沒辦法了！”杜衛東猛地一拍鋼板，翻身而起，叫道：“唐默，英傑過來！我們得在這坦克上開個洞。”
“來了。”
“收到。”
兩人答應一聲，他們當然聽不到杜衛東和安卓的對話，這刻聽到杜衛東的喊聲，毫不猶豫的向他跑來。
繞過天啓的炮火，兩人縱身跳上鋼板，向上看去，正看到杜衛東在向天啓頂部攀爬。
“我們來了，老杜！”
“很好！”杜衛東腳下用力向上跳起，腰部一擰，繞過一排剛剛翻出來的愛國者炮筒，順手給了炮筒一拳，已站在坦克頂部，伸手向剛剛兩人拆掉的鋼板裂縫處一指，道：“你們兩個從這裡往下打，我們給這破坦克動個外科手術。”
唐默也翻身上了頂部，單刀向下一戳，狠狠紮在天啓的鋼板上，李英傑叫道：“愛國者……”話還沒說完，下方的愛國者炮筒驟然噴射，兩枚導彈向上衝來。
“你想都別想！”杜衛東狂吼一聲，身體一擰，已擋在兩人身前。
“防禦姿態！”兩枚導彈狠狠打在杜衛東身上，炸起一片熱浪翻滾，震耳欲聾，衝擊波向四周散發，唐默和李英傑驚叫一聲，杜衛東已放聲狂喊：“堅持住！別掉下去，老子給你們擋住，給我挖！”
唐默大叫一聲：“小雨！”然後用盡全身力量，將手中的黑水劈砍刺入天啓頂部，用力一擰，鋼板上爆出一片火花和碎屑。
遠方，劉金、李小雨和譚雅正在觀戰，忽聽唐默的吼聲，李小雨道：“我去幫他們。”
劉金一把拉住李小雨：“我和你一起。”兩人向着天啓的方向奔跑過去。“轟！轟！”天啓又是兩枚愛國者射上來，一枚被杜衛東提前預判，剛剛出膛就被打掉了，另一枚再度炸在杜衛東身上，杜衛東痛苦怒吼，渾身上下鮮血淋漓，胸前、大腿上多處傷口露出白森森的骨頭，但他卻咬着牙雙手死死拔住鋼板，一步不退。剛剛被李小雨拉上來的生命力轉眼又被打到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