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地震

漆黑的大殿中,全心趴在冰冷的地上,身上的體溫在一點點消褪,臉色越加發白,那是血液大量流失的表現。

在這樣下去,他會死的,即便他身體還算強壯,流血過多仍舊會死。

血液緩緩流淌,帶走一點點體溫,漸漸的堆積在一起,將他的身上浸溼,他的意志越來越消沉。

在黑暗中,全心感覺越來越冷,越來越冷,思緒也是漸漸混沌,連剛剛發生的事情也都忘記,唯有強烈的不甘在腦海中迴響。

但是他已經忘了不甘是什麼,腦海中好像分裂成三份,一份是混沌的他,什麼都不去想,不去思考。

一份是激進的他,時刻在提醒他,要振作,不能睡覺,要打起精神,但爲什麼要打起精神呢?

另外一份則是讓他趕緊休息,只要睡一覺,什麼都會好起來的。

一時間,全心也不知道該如此是好,只是混混沌沌的等待。

不知過了多久,全心感覺身體發熱,好像在泡熱水澡,舒服的讓他不想醒來,但是隨着溫度的升高,他感覺越來越難受。

難受到睜開眼睛,一瞬間他想起了今天發生的事情。

早上偷跑出家族,在飯館裡吃飯,到被林東偷襲,然後自己的身體不能動,最後倒了下去。

“呼”思緒回來之後,先是嘆出一口氣,接着站起身來開始警戒,一邊觀察自身一邊觀察四周。

一片黑暗的場景,讓他不知道身處哪裡,用手撫摸地面,發現十分冰冷,如同撫摸一塊寒冰。

但是地面出氣的平緩,好像腳下是一個整體,被人弄成平面,而且很大。

趴在地上,全心張開身體,也無法摸到平面的邊際。

“這裡是哪裡?我怎麼在這?還有林東那小子在哪,下次見到,要是沒有其他人,我一定要要宰了他。”喃喃的話語從他的嘴中說出。

忽然,一道光亮從遠處傳來,並且越來越多,讓全心不自然的閉上眼睛。

突然起來的光亮,讓全心的眼睛瞬間流淚,淚水根本止不住,那是長時間沒有見到光亮,突然見到,眼睛會受不了。

“你醒了。”飄渺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好像從天邊,又好像從光中傳來一樣。

“誰,你是誰?”驚訝的睜開眼睛,忽然發現他的眼前亮了。

眼睛不再刺痛,彷彿習慣了這種光芒。

只見他身處一個大殿之內,這大殿十分宏偉,高度至少在十丈之上,由四根巨大的石柱支撐,每根石柱上都繪有動物的圖案,但是那圖案自己一個都沒有見過。

其中一個像是一頭熊,但是卻長着翅膀,頭上還有角。

其他幾個也十分奇怪,有鹿身卻有三個頭。

有虎型卻有九個尾巴,還有一個是猿型但是有着數不清的手臂,頗爲壯觀。

不止是石柱上有圖案,大殿的牆壁上也有,上面繪有人類的圖形,好像在講述一個故事,但是任憑全心如何去看,都無法看清上面的圖案,只能看見模糊的印記。

再看他前面,一道巨大的石門出現在他的面前,一道圓形的光球浮現在空中,正在上下襬動。

“剛纔是你在說話?”一邊說話,一邊走了過去。

只是走的時候,他發現他的傷勢已經痊癒,被林東攻擊的地方也是一點傷口都沒有,只是對此地的好奇,將這變化的奇異壓制下來。

“是我,你能進來,這一切都是天意,也許你能通過我的考驗,接受我的傳承,如果不能,我將繼續沉睡。”那個光球亮了幾下,每一下閃亮都是一句話的結束。

等到光球說完,全心終於知道他到了那裡,這就是魂碟說的地方,有治療他父親傷勢的地方。

並且他面前的石門就是考驗的地方,只有通過考驗,才能獲得傳承,並且走出去。

不然只有死路一條,還有就是,剛纔他的傷勢也是這個光球救治的,不然他已經死了。

“多謝,我現在就要進去,時間十分寶貴。”全心急忙說道。

在他的理解中,自己可能睡了很久,在耽誤下去父親等人不知道會怎麼樣,林東身邊的強者讓全心感覺到不妙,要早點獲得傳承,讓父親恢復實力,這樣纔有自保的力量。

早晨自己的離去,現在一定被家裡人知道,要是父親知道自己離開家族,會着急的,要是派出家族衆人外出尋找,會給其他家族藉口,那樣一來,更加危險。

“好吧,考驗開始,希望你活下去。”光球閃亮一下,驟然消失。

它的消失,預示着考驗的開始,石門也緩緩打開。

“咔咔……”

漆黑的石門內,什麼都看不清,彷彿能吸收所有的光亮,裡面不知道有什麼。

“咕嚕。”艱難的嚥下一口口水,即便是全心,也有點害怕。

想起魂碟給的那張紙,信心開始暴漲,全心振作起來,閉上眼睛,走了進去。

反正裡面什麼都看不見,也許還十分嚇人,根據紙上所訴,裡面恐怖陰森,如果走錯一步,那將是萬丈深淵,所以還是閉上眼睛,眼不見心不煩。

一步,兩步,三步。

三步之後,全心徹底進入石門,隨着他的進入,石門“刷”的一下關閉,那巨大的聲響差點讓全心睜開眼睛。

強忍着好奇,開始了前進的道路。

“前行十步,嗯,下一步是左轉,前進三步,然後是想後轉,倒退二步……”按照紙上的規律,全心開始前行。

如果他睜開眼睛,就會發現他一直在原地轉圈,就算走出原地,不一會也會轉回來。

唯一的差別是,他活了下來。

在他行動的時候,原來他停留的地方,上下突然出現長槍,如果他不走,會被直接洞穿。

而他前行的時候,身後則會坍塌,如果不走,會掉落下去,至於掉下去的下場,可想而之。

總之就是在危險來臨的時候,全心總能逢凶化吉,只要按照紙上所述的去做,他就不會死,會通過考驗。

機關開啓的巨大聲音,一直在勾引全心睜開眼睛,彷彿在全心的耳邊訴說:“張開眼睛看看吧,看看我們這些機關,進來一次不能白來。”

這個想法在全心的腦海裡迴盪,讓他的注意力無法擊中。

這不,有一步走錯了一點。

他的前方一股強風襲來,差點把全心的身體帶走,感受鼻尖的疼痛,全心知道,那是利器隔着空氣切割的感覺,他曾經感受過這種疼痛。

這疼痛,將全心的思緒安定下來,死亡的威脅讓他的頭腦一片平靜,再也沒有雜念,按照魂碟的步驟去完成,失誤一次也沒有。

時間緩緩流逝,半個時辰之後,全心終於完成了所有的步驟,停下身形,用手在四周摸摸,發現什麼都沒有。

索性睜開眼睛,看着仍舊漆黑一片的四周,全心的臉色有些發苦。

“如今該怎麼辦呢?紙上可是什麼都沒有,難道要等待?”全心自言自語的說道。

漆黑的空間內,唯有這樣才能緩解一下壓力。

不知過了多久,遠處再次傳來光亮,看着那個神秘光球出現,全心的心情好了許多。

忽然,大地開始顫抖,他的頭上出現無數灰塵,就連他的臉上也沾滿許多,來不及擦拭,他就被一陣巨力掀翻,然後失去了意識。

那個身體光球在全心昏迷的瞬間,直接衝進全心的頭部,然後消失了。

……

全心昏迷的同時,林溪城內亂成一團,被突然而來的地震弄得人心惶惶,所有人急忙跑到空曠處,祈求地震早點過去。

全家也是如此,本來不多的人,集體出現,跑到家族的小廣場上,那裡是全家最空曠的地方。

全塵環伺一週,沒有發現全心的蹤跡,眼神瞬間鋒利起來。

地震山搖之間,來到全德的身邊,詢問起來。

“阿德,心兒去哪了?怎麼不見他的蹤跡。”全塵的話語如同刀劍,刺的全德不知如何回答。

搖搖頭,將手中的書信遞給全塵,餘下的他什麼都沒說。

拆開書信,上面熟悉的字跡出現,那是全心的筆記。

“父親,我出去一下,馬上就回來,等到我回來,會給你天大的驚喜,勿念,全心。”

看着書信,全塵的臉上出現了慌張,如此的地震,林溪城附近都會遭殃,一但出城,城外的野獸會因爲地震暴動,以他師者級的實力,會被淹沒。

緊握信件,全塵正要出去,忽然被全德拉住。

“塵哥,要相信心兒,我知道這樣做有點不妥,但是我心中就是相信心兒不會有事,反而會有天大的好事,咱們不妨耐心等待,實在不行,咱們倆一起去。”全德看着全塵,看的他閉上了眼睛。

腦海裡回想全心和妻子的影像,還有就是家族這些年的事情,無論家族富庶還是貧窮,全德都沒有離去。以他的身手和資歷,去其他家族會活的更好,但是他留了下來。

一時間,全塵呆住了,痛苦的閉上眼睛,他此刻也知道,就算出去了,他也是添亂,他只是一個廢人,如果讓全德出去找,會連累他的。

“罷了,咱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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