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着急啊,崔先生,這纔剛剛開始呢。”川島勝男緩緩的坐在他的對面,媚笑道:“我們兩國精英設下的局,不是什麼人能輕易跳出來的,稍安勿躁。”
“川島小姐可以等,但大韓民國卻不能在等下去了。”崔海龍淡淡的說道:“這兩人背後的能量都不小,即便是我也不能貿然囚禁。所以,如果沒有證據的話,最後可能功虧一簣。”
“崔先生放心,此次絕對不會出現這種結果。”川島勝男淡然說道:“我必將不擇手段,挖出破壞你我兩國關係的人。”
“但願如此吧!”雖然對方信心滿滿,但崔海龍並不看好,臉色有些難看道:“今天我已經接到了上面的警告,沒想到李壽成那老傢伙對韓宰榮這個徒弟還挺看重。”
“他怎麼說?”即便是島國人,川島勝男也知道李壽成在韓國國內代表的力量,好奇的問道。
“還能怎麼說?”崔海龍滿眼陰鷙道:“咱們的行動本就不值得推敲,與****有關係的又何止這兩人,李壽成說這是青瓦臺專門針對他的陰謀,如果證實兩人與****有關聯還好,他也無話可說。但……”
“一旦沒有足夠的證據,只憑嚴刑誘供是不會有任何作用的。要是被證實韓宰榮與****無任何關係,迎接你我的將是李壽成的雷霆之怒。”
川島勝男聞言,心裡一緊,旋即放鬆下來。她是島國人,即便李壽成如何可怕,如何事後算賬,只要她及時抽身離去,應該是無憂的。即便如此,眼下也該提起心,認真對待了。
“既然如此,那咱們就讓他無話可說,讓他的弟子主動站出來。”
“你想怎麼做?不說蒐集到的信息,剛纔的事情你也看到了,他對李壽成那老傢伙可是忠心耿耿啊。”崔海龍低聲道。
“我自有手段,崔先生只管旁觀就是。”看了他一眼,川島勝男接着說道:“崔先生的演技讓人刮目相看,剛纔的一番表演絲毫破綻也看不出來,當真讓人歎爲觀止。”
“這算什麼演技,這方面還需要和川島小姐學習呢!”
“是麼?咯咯咯……”
“……”
兩人幕後的一番對話,李仕勳一點也不知情,當然也不知道自己已經入局的事實。川島勝男的手下把他帶進房間後,恭敬的行禮,轉身把門給鎖上了。
這是一間被改造的房間,四周都是鋼板鐵皮,當真是銅牆鐵壁。空間大約有十平米,只有一張牀和一個小木桌,連個椅子也沒有。桌子上除了檯燈外,光潔如鏡。
看着眼前的一切,李仕勳苦笑一聲,任命似的栽倒在牀上,閉眼假寐。黑暗的角落裡,監視器忠實的把房間裡的畫面,傳到顯示屏上,川島和崔海龍都看的分明。
而在一牆之隔的房間裡,韓宰榮卻沒休息。似乎經歷過一場搏殺,他身上都是紫青色的於痕,雙目微紅,咬牙切齒的在低聲說些什麼,不安且煩躁的在狹小的空間裡來回走動。
川島勝男的話,對那些手下而言如同聖旨,說讓手下門娛樂一下生活,那就是娛樂。韓宰榮一個大男人,好似沙包一樣,被一羣男人丟來扔去,你一拳我一腿,好像在玩遊戲。
玩遊戲的人高興了,被玩的人就滿身傷痕,自然滿心憤恨,咬牙切齒的發誓出去後報仇云云,也是正常嘛,所以川島兩人看見韓宰榮的樣子,只是會心一笑,並沒在意。
他們的目光,在李仕勳身上。
韓宰榮是李壽成的弟子,兩人都不敢下重手亂來,何況就算要調查取證,李壽成總是一份威懾,有點束手束腳。而李仕勳則不然,雖然被相關人警告幾句,但那些人的分量可比李壽成輕很多。
畢竟李仕勳如今的社會影響力不凡,又是公司的社長,與m公司這個龐然大物有牽連,還是首爾大的人,所以知道內情的都打了招呼。相比來說,李仕勳這方面的顧忌要小些,也適合做突破口。
關鍵是,兩人都猜測甚至認定,李仕勳和****方面有聯繫。
已經換了一身嶄新西裝的崔海龍,正抱着手臂站在顯示屏前,看也不看旁邊散發香氣的川島,冷聲道:“李仕勳,真名陳楓,原****魔都大學學生。我們調查過他改換身份的途徑,至今一無所獲,得到加州當地的信息反饋,顯示對方的身份無比真實。”
“居住地,大學學歷,社會關係等等,全部有據可查。”
“越是真實,就越有問題。”川島勝男手指在嘴脣邊滑動,她說道:“就如他所說,一個普通人,因爲天降橫財,所以才改換姓名身份。我調查過他的具體財富,很驚人,我不相信這世界上真有天上掉餡餅的事情,就算有這餡餅也實在太大了。”
“沒錯,我們也是如此認爲的。可惜,他是在****有此際遇,我們的人有心也無力。”崔海龍遺憾的說道。
“崔隊長不用如此,咱們的調查越是吃力,便越表示這人的不簡單。這豈不是佐證咱們的推斷?”川島笑道。
崔海龍點點頭,顯然非常認同。要說李仕勳沒問題,他是打死也不相信的。可對方做的實在太好,身份僞裝的也很完美,讓人找不到下手的地方,這纔不得已設了這樣一個局。
他把目光看向旁邊的川島,無視對方的魅力,反而陷入沉思。把李仕勳當做突破口,與他的想法不謀而合,只是該有什麼手段撬開對方的嘴,讓對方主動坦白這纔是最困難的地方。她要怎麼做呢?
似乎沒有察覺到他的目光,川島勝男輕聲一笑道:“我們的客人想必是餓了,也是時候去招待一番了,不然還不得埋怨我這個做主人的,不懂待客之道?”
說完,她飄然離去,留下的只有空氣中隱隱彌散的香風。
崔海龍回過神來,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她離去的背影,轉頭目光看向前面的顯示屏,緊緊的盯着李仕勳,不知道在想什麼。
夜幕降臨,遼闊的天際,在清風的吹拂下,散去了陰雲,露出了皎潔的月光。一艘龐大的貨船正安靜的在海面上緩緩的朝未知方向駛動,廣闊無邊的水面上,只有月光相伴,浪聲相合。
夜晚是如此的靜謐,那濤濤浪聲,此刻不僅不顯得吵鬧,反而更襯托意境。李仕勳跟在領路人後面,來到了甲板上,入眼的就是如此畫面。海上生明月,明月照我身,這本是極好的意境,奈何此時他不得自由。風景再好,又有何用?
“李先生!”嬌媚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出神。
李仕勳擡眼看去,眼中閃過一絲驚豔。不得不說川島勝男這女人,本身長的是極美的,尤其是經過一番細心打扮之後,魅力發散到極致。
妝畫的極淡,輕描淡寫,卻適宜的展示出了自身的美感。不再是之前的黑色長裙,而是一襲紫色長褲,把修長的雙腿,挺翹的臀部,修飾的非常完美。上身則是一件白色帶絨毛領的大衣,配合打底的輕薄蕾絲小衣,胸前有溝壑,腰間有肚臍,牛奶般的肌膚,讓人在清涼的夜晚海面,也有種浴火焚身的感覺。
即便李仕勳經歷花叢,也不得不承認,眼前這位島國女子,是他遇見過的最美亞洲女子之一。不愧櫻花之名,不是含苞待放,也不是展顏七分,而是傾力奔放,燃燒一切,可惜,不是淡粉而是純黑。
“川島小姐好興致,這麼清涼的夜晚,邀請在下吃晚餐。”李仕勳上前,看着滿桌子菜餚以及一旁正在燒烤架上忙活開的廚師,說道。
“我知道你們****人吃飯的時候,講究的就是氣氛和意境,所以纔想在甲板上招待李先生。”川島勝男捋了一絲頭髮,嬌聲道:“幸好今夜風不大,要不然人家要在李先生面前丟人呢。”
“川島小姐似乎搞錯了一件事情,我雖然是黃皮膚沒錯,但此時是美利堅公民,在美利堅確切的說在加州,如果和朋友們一起吃飯,大家更願意選擇在溫暖的地方一起喝酒說笑,而不是在外面吹風。”
臉色一滯,川島勉強的笑道:“看來李先生對我今晚的安排並不滿意,也怪我辦事不經過大腦,沒好好的調查一番,所以出了這樣的差錯。不過眼下在海上,諸多不便,如果李先生不嫌棄,可否安坐?”
“我似乎沒有選擇?”李仕勳不置可否的點點頭,拉開椅子坐下。
“李先生似乎對川島有些誤會,其實……”
“這不是誤會,這是綁架!”李仕勳憤怒的叫道。
川島勝男停住了開酒的動作,眉頭一蹙,道:“李仕勳先生,你應該知道談話的禮貌,在發火前爲什麼不能聽我把話說完?難道財富給了你身份和地位,就沒有給你相應的素質麼?”
“是我的錯!”李仕勳被她說的心中一悶,羞燥之餘,深呼吸幾口,強忍着破口大罵,沉聲道:“我向你道歉,川島小姐,請繼續!”
笑容如同玫瑰綻放,她滿意的點頭,開啓手中紅酒,邊倒邊說:“這樣纔是談話的氣氛,也只有這樣咱們才能好好的解決我們之間的誤會。”
李仕勳撇撇嘴,沒在說什麼。
月光當頭灑下,乳白色的月華與碧綠色的海水映襯,光影在酒杯中交錯,火焰升騰,香氣彌散。
這注定是個熱鬧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