詐唬是玩牌的一種技巧,是玩家選擇施行的一種策略。
三井俊義這麼想不是沒有道理的,畢竟李仕勳連牌都沒看,正常情況下,是人都認爲他在虛張聲勢。
李仕勳的步步緊逼,讓三井俊義頗爲惱怒,在他的眼中,李仕勳不過是在眼前蹦躂的小丑,可以隨時拍死的蒼蠅罷了。什麼時候輪到這種人物,在自己眼前叫囂了?
就算是詐唬好了,這小子也不知道底牌,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況且,就算輸了,對自己來講,這點損失也沒什麼。但若是贏了,這麼一筆錢應該夠讓他心疼很久吧?
三井俊義慢慢的平靜下來,這麼一想,頓時讓他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他緩緩的往後靠,讓身體舒服的躺在椅子上,眼睛微微眯起,臉色露出柔和的神色。
“加註,1000萬!”
淡淡的聲音從他嘴裡吐出,卻分量十足,不僅讓圍觀的賭客們,安靜下來,還讓賭桌上的籌碼再次增加。
荷官助手在桌前整理籌碼,把各色籌碼有序的堆積起來。如今底池中的賭金直接破兩千萬,籌碼在賭桌前堆成了小山,不少賭客露出猩紅的雙眼,貪婪的看着桌上的一切。
美女荷官凱瑟琳娜並沒有像其他觀衆一樣失態,她是貴賓室裡的王牌荷官,比這樣大的賭局也經歷過不少,所以神色不爲所動。等助手退下,白手套虛空一劃,她示意李仕勳該表態裡。
三井俊義直接加註一千萬,給李仕勳造成了不小的壓力,他之所以沒看牌,就是想在心理上給對方造成困惑,讓他失去判斷,甚至勾動心中的情緒,讓他失去理智。
要這麼玩,需要很強的自信,也需要足夠的賭術支撐,當然自己的心態也是必不可少的。雖然得到賭王的記憶沒幾天,可李仕勳爲了狠宰三井俊義一頓,還是這麼做。
現在看來,效果還不錯!但肉菜需要文火慢燉,不能太過急躁,不然把對手嚇跑了就不好了。李仕勳心中念頭流轉,全然不顧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和各種目光。
他輕輕的扭動了一下身子,讓身體舒展開來,發出舒服的噼啪聲。
“有膽你再加!”三井俊義看着他冷笑道。
“三井君以爲所有人都和你一樣是個笨蛋麼?”李仕勳搖搖頭,翻了一下白眼,鄙視的說道:“這種情況下,我當然要確認一下我的底牌,在說話。”
三井俊義被他的話刺激的臉色一青,用狠毒的眼神盯着他。
李仕勳慢條斯理的伸出手,放在了一直沒翻開的底牌上。僅僅是這一個動作,就引起了觀衆們的【騷】動,紛紛屏住了呼吸,伸着腦袋拼命的朝前看。
氣氛在這一刻達到了頂點,賭桌附近針落可聞,誰都想知道兩千多萬的賭金,最後會歸屬誰家。
李仕勳好像沒有感覺到圍觀賭客們內心的焦急,他用手指不住的在撲克牌的邊緣來回摩擦,沒有着急的去看牌,反而掛着微笑,說道:“三井君,你覺得我會拿到什麼底牌?”
“我管你去死!”三井俊義在心裡狠狠的說道,他的耐心已經給李仕勳給慢慢的磨光了,臉色冰冷的看着李仕勳沒有說話。
“三井君,你真是……一個無趣的人!”
剛說到人字,李仕勳出人意料的用手指一挑,最面上的一張底牌,被他堂而皇之的挑開,闖入大家的視線裡。
“嘶……”
“這牌,大有搞頭啊!”
“是什麼,讓我看看……”
“我去,竟然是……”
早已鎖定的視線,幕然被一張黑桃q弄的晃動不已,圍觀的賭客們議論紛紛,更有甚者臉色通紅興奮不已。
公共牌已經有了黑桃10、黑桃j、黑桃a,這三張同花牌,如今加上李仕勳手中的黑桃q,獨缺一張黑桃k就可以組成皇家同花順,也就是無限【德】州撲克裡最大的牌型。
現在最讓人猜測不已的就是,李仕勳剩下的那張底牌,到底是什麼?很大一部分賭客認爲,是黑桃k的希望很渺小,沒有什麼特殊的理由,只是因爲皇家同花順出現的機率是近乎百萬分之一。
可無論怎麼樣,李仕勳手裡這副牌,足夠讓人期待。
“哦呵呵,竟然這麼順利,嘖嘖,看來老天都要眷顧我啊!”李仕勳微微一笑,“三井君,你覺得,我這張底牌,會是黑桃k麼?”
三井俊義悶哼一聲,道:“你翻開不就知道了!”
“這樣就沒有意思了!”李仕勳搖頭微笑道:“這樣吧,三井君,我在跟一千萬,接下來,你是要加還是要跟,更或者看牌都隨你如何?”
他一說完,揮手又是一千萬扔了出去。
至此,賭桌上的賭金已經積累到了三千萬,讓圍觀的賭客大呼過癮,如果不是賭場內不能攜帶,恐怕他們早就把眼前的一切都記錄下來了。對於普通的賭客而言,這是一次少見又難忘的賭局。
賭桌上,隨着李仕勳扔出一千萬,黑人小夥jay臉色就變了,一聲不吭的收起桌上的籌碼,直接退席。和他一樣選擇的還有奧多蘭這位波蘭小夥子,顯然兩人都意識到,這不是他們能玩的起的賭局。
有意思的是,那位紅衣女子葉蓮娜以及色老頭,還有中年男子,三位最早上桌的玩家,都沒有選擇離桌。也不知道他們是有足夠的身家,還是有足夠的膽量與信心。
不過,這一切三井俊義已經沒有心思去想了,此刻他唯一苦惱的就是,自己接下來該怎麼做,是繼續加註?還是看牌?
雖然幾千萬美金他還不放在眼裡,可要是被眼前這小子給贏去,還是讓人感到不爽。心念一定,他神色微動,伸手翻翻自己的底牌。只要李仕勳不是黑桃k,這把贏的就一定是自己。
可如果是呢?
他臉上露出猶豫之色……
等美女荷官再一次提醒他表態,時間已經過去了好幾分鐘,李仕勳沒有催促,圍觀的人也沒有說話,賭桌前的壓力讓人喘不過氣來。
三井俊義深呼一口氣,伸出了手,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