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依舊是那種卑躬的媚笑,察言觀色之後何衝臉上浮起一抹膩死人不要錢的動容笑容道:“玄武境修爲以下的強者居然修煉出了罡元之力,這可是極爲少見的事呀!”
“你只要告訴我是不是可以!”雨狂淡淡的道。
何衝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小心的道:“可以可以,一般而言,只要身具罡元之力,都足以將他人體內的百蛇影毒的毒素逼出來……不過……如果是玄武境一下的強者這樣做,因爲修爲的原因,這些幫助祛毒的強者體內往往就會導入些許陰寒肅煞之氣,如果不能將這些陰寒肅煞之氣完全清除,往後想要進一步突破邁入玄武境的難度就要大大增加,甚至有可能永遠也無法突破到玄武境的高度!”
“是這樣啊!”深呼吸一口,雨狂臉上無奈和悲傷的神色立刻閃現,說道:“不過二少爺可是我的親二弟啊!本將還打算將他救出來之後立即送回帝都,求本家長老堂的長老幫他解毒,看來……和整個家族的未來相比,二弟啊……大哥只有聽何衝大管家的,也只好委屈你了!”
長老堂正是雨家最神秘也是最核心所在,更是雨家最爲依仗的絕對勢力!正因爲裡面的長老們人人修爲高深莫測,這才使得雨家經歷了三次朝堂政權更迭卻依舊不倒!
現在聽到雨狂這樣一說,身後的何衝臉上一絲不滿情緒瞬間閃過:大少爺你這不是在套老朽嗎?原本壓根就不想救你弟弟就是大少你的意思,這下倒好,你丫的,如今硬生生地將這一罪名給塞在了老子頭上!
心中儘管很不爽,但奈何人在屋檐下,就是老奸巨猾的何衝在這一刻也只有選擇沉默!
“看來二弟你只有自求多福了!爲了我雨家的宏圖大業,爲了我皇陛下的江山社稷,二弟啊……別怪哥哥狠心!”
繼續虔誠而痛心疾首地說着,雨狂另外一隻手已經扶到了戰劍之上,接着狠力拔出,望着身邊傳令官喊道:“傳我將令,全軍加快行軍速度,按早原定計劃剿滅薛宏揚叛軍!”
“是!”
“將軍,等等……”這時,一直在一旁心驚肉跳地聽着的那名雨劍部將終於忍不住開口了,急急問道:“將軍,難道您不救雨劍大人了嗎?”
救雨劍,也就意味着這名部將同樣還有一線生機,如果雨狂連自己二弟都不救的話,那麼這名部將的生命也算是到了終點了!
聞言,雨狂微微偏轉頭,一臉悲痛的望着這人道:“雨劍是我二弟啊!是我雨狂的親兄弟啊!但是別說那些藥材根本無法短時間內湊齊,而且湊齊了也不會有用啊!這一切擺明就是薛宏揚那老鬼的詭計而已,他只不過是在拖延時間而已!”
“不……大人,那個姓趙的小子曾經救治過百蛇影毒的中毒者啊,這是末將親眼看到聽到的!而且……”
“夠了!”臉上的悲痛神色驀地一收,下一秒雨狂手裡戰劍一揮,如電斬出:“不許亂我軍心!”
“噗……”地一聲悶響伴隨着一股噴涌的鮮血,雨劍的部將應聲落馬!
望也不望那被一劍斷頭的屍體,雨狂一臉的慷慨激昂:“不就一個死字嗎?爲了帝國,爲了我雨家,但凡再有貪生怕死者,斬立決!”
“是!”
我靠……這傢伙還真是一個狠角色啊!
掩映在一棵大樹後的趙翌看到這一幕,也不禁咕嚕一聲吞嚥了一口口水!這雨狂是個人物,冷血,殘暴,六親不認,陰險狡詐基於一身,如此狠絕人物便是有着兩世經驗的趙翌也不禁感到心頭一凜,這傢伙不好對付呀!
“夜襲第四軍團!薛宏揚一行危險了!該死的,不行,我得盡全力去阻止這一戰才行,姓雨的,你捨棄那雨劍,哥只當你們兩兄弟狗咬狗一嘴毛,但你這麼做,豈不是將哥發家致富的財路給斷了!”
趙翌嘴角浮現了一絲邪邪的冷笑:“你不是冷血嗎?你不是不怕死嗎?你不是不想要自家的長老爲了救人而修爲停滯不前嗎?好啊,那麼哥就………”
“焱,我們再來個交易如何?”趙翌魂念一動,和魂海中的焱再度商議起來!
………
“半年的靈石,你去打搶好了!”趙翌氣急敗壞!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你接受的話,我便幫你搞定那狂傲的傢伙,不同意拉到!”焱輕描淡寫的道。
“你……得,老怪物,是不是可以用藥材折算抵靈石?”趙翌知道,他沒有時間和這老魔討價還價,長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憋悶,問道。
“可以!不過如何折算可得由老夫說了算!”顯然是看準了趙翌此時此刻絕對無法和他過多的談條件,焱很是奸猾的道。
“行,就依你,不過我有個條件,那就是除了那個叫雨狂的傢伙,最好你將那個叫何衝的老兒一併給哥毒倒!”
“呵呵,看在我們還要長時間的合作的情形之下,老夫就幫你這一回,毒一送一!”
條件商議完畢!趙翌的身軀一閃,快速沒入那叢林暗影之中!
雨狂面色冷峻,一匹匹鐵騎從他身邊越過,策着雲羅駿馬,貓腰穿過一蓬催落下來的樹枝,馬匹才往前奔了數丈,雨狂突然心裡泛起一股莫名的危機,濃眉微蹙,想了想,還是大手一揮下令全軍暫時停止了前進。
朝着四周觀望了一圈,雨狂皺眉問道:“何衝,你感覺到什麼沒有?”
“感覺到什麼?大少!你是說危險?卑職沒有察覺到什麼!”何衝睜着一雙小眼睛朝着四周望了望,答道。
“怪了,我怎麼感覺到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似的!陰測測涼嗖嗖的,難道說這林中還有着什麼鬼怪狐妖之類的……”雨狂的目光依舊在向着周邊逡巡打量!
靠,這姓雨的小子的識感還真不是一般的強!奈奈的,都快趕上哥的魂識感應了!
就在趙翌掩映在遠處驚歎之際,一聲驚叫驀地在林中炸響:“大…大少……你……你的臉,還有你的手……老天,那是毒……大少爺,你中毒了……”何衝如同見鬼了一般驚愕萬分的盯着雨狂驚叫起來。
“什麼?”急急一查自己的身體,下一秒一聲狼嚎響起:“我的娘呀!救命呀……我不想死呀……”
做夢都沒有想到那看似陰毒狠辣的雨狂,在發覺自己中毒之後居然是如此反應。這差別也未免太大了吧!遠處的趙翌聽到雨狂這一聲嚎叫差一點從樹身給掉了下來……
第四軍團中軍大帳內,薛宏揚的怒吼聲隔着兩座營帳都能夠聽的清楚:“什麼?你跟丟了?”
當趙炯火急火燎的匆匆地趕回營地將有可能即將受到一支強大而來路不明的鐵騎夜襲的消息帶來之後,薛宏揚只是眉頭微鎖,而聽到趙囧居然將趙翌給弄丟了之後,薛宏揚立馬暴怒:“怎麼回事,趙炯你怎麼辦事的,跟丟?消失不見了,你堂堂的一個真武境的強者竟然看護一個元武境的少年都看不住,你還有何臉面回來……”
“這……”
聽到薛宏揚的怒罵聲,趙炯頓時傻眼了:怎麼說自己也是冒着生命危險刺探到了緊急軍情並且及時回報了啊,大人竟然沒有關心即將到來的強敵而是責備自己沒有照顧好那姓趙的小子?
“我……我……我又不是那小子的保姆,要是他尿急抑或是拉屎,難道本將軍也要尾隨去看着他不成?再說了現在要緊的是敵軍即將來襲,大人,你就是要處罰末將也得要分出主次啊!”
見趙炯一臉的委屈還帶着一絲悶怒,其他幾位將領也連忙出聲:“是啊,大人,我們現在重要的是立即佈置應敵之策啊!如果趙將軍所言屬實,那麼他看到的鐵騎不是墨武帝國的軍隊就是雨狂所統領的第一軍團了,不管是誰,都是來者不善啊!”
“錯了……你們都錯了!”左右將衆人看了看,薛宏揚深深吐出一口濁氣無力地向着自己的將軍椅走去,緩緩坐下說道:“趙翌一旦有什麼閃失,我們在座諸位大多身死無疑,羅明、馮英兩位雖然可以用折損元力壽元的方式逼出劇毒,但在未來的一段時間裡戰力便會下滑到只有真武境第一層的修爲,試問,就我們現在這種狀態,如何迎敵……”
此話一出,衆將臉色頓時一沉:趙翌不知所蹤也就等於大家得不到及時的醫治,得不到醫治意味着這裡有不少人只有一個下場——中毒身亡!
直到這時趙炯算是明白了爲什麼薛宏揚會如此責備自己了,濃眉微皺,趙炯突然向前一步,如同發誓一般嚷道:“腦袋掉了也不過碗大一個疤!大人,管他是墨武那邊的還是雨狂的第一軍團,如此深夜行軍,其心已然是昭然若揭,我們先幹掉他孃的這一支鐵騎再說!”
衆將一聽也是激情瞬間燃燒起來,一雙雙炙熱的老眼執着地望向了薛宏揚:“是啊大人!下命令吧!”
趙炯更是當仁不讓第一個一拍胸口喊道:“大人,給末將五百輕甲刀盾兵,末將這就去拔了他們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