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6章 控制失敗
整個洪荒大地都遭遇到虛無之穢的荼毒，聖人高居三十三重天，亦遭遇了虛無之穢，並且那虛無之穢實力更加恐怖。
洪荒之大，卻沒有一塊淨土。
大地染血，天穹悲慼，一個又一個種族滅絕，可謂慘烈至極。
“這些怪物，是強者隕落之後殘留的意識。它們沒有了生前的記憶，所做一切皆只爲滅世。”張煜的聲音繼續響起，“每隕落一位強者，便會誕生一頭虛無之穢，它們有的互相聯合，有的相互吞噬，經過無數年的成長，虛無之穢的數量多得驚人，其中個別的虛無之穢實力甚至足以威脅大道聖人……”
盤古大神與魔祖羅睺皆默不作聲。
小靈兒問道：“主人，您能感知到虛無之穢嗎？”
如果在外界，小靈兒自然不會問出這般愚蠢的問題，但在丹田世界中，小靈兒不確定張煜能否感知到虛無之穢的存在。
盤古大神與魔祖羅睺皆是看向張煜。
“在這方物質維度，我能感知虛無之穢的存在。”張煜點點頭，道：“不過在另一方物質維度，我的實力被壓制得太厲害，無法感知虛無之穢。”
聞言，盤古大神有些詫異，魔祖羅睺更是無比吃驚，因爲他們絲毫無法感知到虛無之穢的存在。
單憑這一點，就足以體現出張煜的可怕！
“這方物質維度並不存在終極虛無之穢，或許是盤古前輩身化洪荒的緣故，抑或其餘什麼原因，總之，這方物質維度最厲害的是一頭大道聖人級虛無之穢。”張煜說道：“除此之外，還有數量不少的準聖級虛無之穢……”
魔祖羅睺皺眉道：“區區一頭大道聖人級虛無之穢，竟造成如此災難？鴻鈞和他那些個弟子都幹什麼去了？”
他有些難以置信。
就算虛無之穢無形無跡，可無視任何攻擊，但也不至於威脅整個洪荒大地吧？
“別忘了，虛無之穢數量可不少，大道聖人級虛無之穢雖然只有一頭，準聖級虛無之穢卻不少……”張煜說到這，瞥了魔祖羅睺一眼，道：“最重要的是，那頭大道聖人級虛無之穢，可是你魔祖羅睺隕落之後的殘存意識所形成的！”
魔祖羅睺一滯，驚愕道：“我？”
他嘴角抽搐了一下，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不過他心中，竟是有着一絲莫名的痛快，眼底也是有着一絲得意。
不愧是我魔祖羅睺，就算隕落了，也能攪動風雲，威懾整個洪荒！
“除了你，還有誰能夠讓半步混元聖人的鴻鈞和六位大道聖人束手無策？”張煜淡淡道：“而且，那虛無之穢比你本尊的威脅還要大，畢竟，你本尊可沒法無視任何攻擊……虛無之穢是你隕落之後的殘存意識形成的，但它的威脅，還在你本尊之上。”
魔祖羅睺訕訕一笑，竟無言以對。
“我們應該慶幸，還好盤古前輩身化洪荒，否則，如果盤古前輩隕落後形成虛無之穢，那麼整個洪荒都扛不住它一擊……”張煜說道：“這樣的虛無之穢，恐怕不會弱於我之前提到的那個暗物質維度的終極虛無之穢。”
這方物質維度也有對應的暗物質維度，但這個暗物質維度並不存在終極虛無之穢。
幾人平靜地交流着，對於洪荒大地遭受的災難視而不見。
天道無情，以萬物爲芻狗。
到了他們這個級別，早已經看透了萬物生滅，領悟了大道輪迴之妙。
“我想試試，看能不能滅了祂們。”魔祖羅睺突然道。
張煜點點頭，道：“那你試試吧。”
不讓羅睺試一試，羅睺未必會完全相信他說的那些話。
正在此時，天庭上空，天帝帝俊、太一、鯤鵬，以及無數妖族強者組成周天星斗大陣，展開了威能幾乎接近聖人的恐怖一擊，那恐怖的威能輻射開，整個天穹都泯滅，化作一片無際的虛無，遠遠看去，就像天塌了一般，有着一個巨大的窟窿。
張煜、小靈兒、盤古大神皆是靜靜注視着。
周遭一片虛無，陷入了一片寂靜，那詭異的怪物，似乎已經被全部消滅，再無聲息。
寂靜虛無中，帝俊等待了片刻，沒有再察覺到動靜，他稍稍鬆一口氣，轉身對太一說道：“結束了。接下來準備安頓一下值守天庭的妖族……”
話剛說到此處，他便瞧得太一臉色驚變，耳邊也是響起太一的暴喝：“兄長小心！”
只見太一身影如流光一般，向着帝俊掠來，與此同時，混沌鐘被其召喚而出，迅速放大。
帝俊忽然生出一股強烈的心悸，立即召喚出河圖洛書，可他根本來不及釋放力量，便嗅到了一股死亡的氣息，周身汗毛立了起來。
危險！
“祂們還沒死！”帝俊心裡咯噔一下。
突然，周遭範圍彷彿時間靜止了一般，太一飛向帝俊的身影停滯，混沌鍾也是定格，整個天地都彷彿被按下了暫停鍵，而後一杆黑霧環繞的漆黑長槍毫無徵兆出現在所有人視線中。
那漆黑長槍散發着讓所有人都心悸的氣息，槍身如彎曲的龍軀，釋放着強烈的殺伐之威，彷彿要將天地都刺破一般。
那長槍從帝俊身旁穿過，緩緩刺出，最終在帝俊前方數尺停下。
待得那長槍停下，一個肌肉虯髯的壯碩中年的身影顯形。
那中年背後長着數十隻粗壯的手臂，每一隻手臂都彷彿有着爆炸性的力量，極具視覺衝擊力，這形象陌生又熟悉，沒有人親眼見過，卻又隱隱有着一絲印象。
槍，乃先天殺伐至寶，弒神槍！
人，乃傳說中的絕世兇物，魔祖羅睺！
“轟！”
只見魔祖羅睺一隻手臂握着弒神槍，槍頭點在前方虛無之處，緊接着，弒神槍槍頭前方無數光年的範圍，伴隨着一道響徹洪荒的轟鳴，一整片天穹瞬間崩塌，幾乎一半的洪荒天穹都化爲虛無，如果這一擊落在洪荒大地，恐怕整個洪荒大地都將支離破碎，無數種族滅絕。
魔祖羅睺緩緩收槍而立，靜靜佇立虛無，面無表情看着前方，彷彿什麼都沒做過。
這一刻，太一、帝俊等等，天庭無數強者，皆是呆滯。
“魔……魔祖。”衆人如同做夢一般，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這般實力，這般形象，只有傳說中的魔祖羅睺！
那個曾一度壓制道祖鴻鈞，差點就取得大道之爭勝利的超級狠人！
“我等拜見魔祖！謝魔祖救命之恩！”帝俊微微彎腰。
無數的妖族強者，如麥浪一般彎腰行禮，浩浩蕩蕩的聲音響起：“我等拜見魔祖！謝魔祖救命之恩！”
沒人知道魔祖羅睺爲什麼還活着，但這並不重要，衆人只知道，有着魔祖的相助，天庭危機便解除了。
這位可是曾經與道祖鴻鈞平起平坐的人物，哪怕放在這個時代，也勝過那些大道聖人，僅次於道祖鴻鈞！
“別急着道謝。”羅睺凝重道：“那些詭異之物……恐怕很快便會捲土重來。”
衆人頓時感到毛骨悚然：“祂們……還沒死？”
魔祖親自出手，也沒能殺死那些怪物？
鯤鵬嚥了一口唾沫，咕嚕一聲，臉色蒼白：“這些怪物，到底是什麼！”
羅睺沒有回答，而是面無表情注視着前方，雖然他剛剛出手沒有留餘力，但他有種預感，剛剛那一擊，恐怕並不能對虛無之穢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事實上，他也沒想過能夠一擊滅了那些虛無之穢，只是想嘗試一下，看看能不能傷到祂們。
“張院長。”盤古原本是想稱呼張煜小友的，但考慮到張煜的實力，最終還是改了稱呼，以示尊重，“不知你能否消滅這羣虛無之穢？”
既然張煜能夠感知到虛無之穢的存在，說不定也能消滅虛無之穢。
“這個物質維度的虛無之穢，我能消滅。”張煜先是暗暗嘗試着滅殺一頭虛無之穢，待得確認那頭虛無之穢消失以後，這纔給出肯定的答案，“不過另一個物質維度的虛無之穢，我滅不了。甚至都無法感知到祂們的存在。”
盤古大神點點頭，道：“那麼，請張院長出手消滅洪荒的虛無之穢吧。”
他可以不在乎那些隕落的萬族生靈，但卻不得不在乎洪荒大地，若任由大戰延續，洪荒大地將會遭到不可逆轉的傷害。
“等等。”小靈兒忽然喊道：“主人，您既然能感知到祂們，能不能嘗試着收服祂們，就像收服小邪那樣，然後控制着祂們去對付諸天時空維度的虛無之穢！”
張煜眼睛一亮，這的確是個好辦法。
不過，他能控制小邪，是因爲小邪與尋常虛無之穢有着不同，且主動獻祭意識，對於別的虛無之穢，他卻沒辦法讓祂們獻祭意識……當然，如果他強行控制這些虛無之穢，自然也能辦到，但在沒有獻祭意識的情況下，一旦離開了丹田世界，這些虛無之穢必將失控，到時候，不但幫不上什麼忙，反而讓得諸天時空的形勢雪上加霜。
“我先試試。”張煜立即攝來一頭虛無之穢。
在他面前，虛無之穢與尋常生靈似乎沒有任何區別，他一個念頭，便將其攝來，禁錮。
“臣服於我，或者死！”張煜淡淡注視着虛無之穢。
那虛無之穢卻是沒有任何思維一般，毫無反應，意識中只有毀滅與攻擊，更像是一種本能。
隨手滅了那一頭虛無之穢，張煜又攝來一頭準聖級的虛無之穢，重複嘗試。
可那準聖級虛無之穢亦是毫無思維，意識中只剩下毀滅、殺戮、攻擊，像是有着一股不可言說的神秘力量在驅使着祂們毀滅世界。
接連攝來幾頭準聖級虛無之穢，最終的結果卻毫無區別，所有的虛無之穢都只知道殺戮、毀滅，更像是沒有智慧的低等兇獸，所有的行爲都是靠本能驅使，而祂們的本能，便是殺戮與毀滅。
“所有的記憶都消失了，思維能力都消失了，唯獨剩下殺戮與毀滅的本能？”張煜若有所思，“什麼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