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3章 瘋女人
大禹宗的探子佈滿周遭九階世界，包括距離最近的中轉九階世界。
沒多久，趙興便收到了探子傳回來的消息。
“爹，您果然料事如神！”趙德激動道：“那個賤人，果然跟那個姓張的走了！”
趙興瞥了趙德一眼，淡淡道：“此事他本是可以置身事外的，既然他主動趟了這灘渾水，便該承受後果。”
他始終風輕雲淡，彷彿設計對付一個七星馭渾者，並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情。
……
渾蒙中。
商虞小心翼翼地跟着張煜，自始至終都是十分拘謹，話都不敢多講一句，生怕張煜煩躁了直接把她扔下不管。
直到逐漸遠離了大禹宗勢力範圍，商虞才稍微放鬆了一些。
同時她也隱約注意到張煜的前進路線。
“大人，您是想去棄天界嗎？”商虞低聲問道。
身爲大禹宗宗主的獨女，她的見識還是比較廣博的，整個紫雲域，她都算比較熟悉。而張煜走的這一條路線，明顯是去棄天界的路線。
張煜心神一動，問道：“你去過棄天界嗎？”
商虞恭敬道：“曾跟隨家父去過棄天界幾次。”
“那你對棄天界瞭解多少？”張煜問道：“來，給我講講。”
他自認好歹救了商虞一命，不求收什麼回報，打聽一下棄天界的信息，不過分吧？
商虞不敢怠慢，立即把自己知道的有關於棄天界的信息介紹了一遍，如數家珍一般，毫無隱瞞。
“這麼說來，七星馭渾者在棄天界也算得上高手了？”張煜若有所思。
“棄天界雖然強大，但八星馭渾者一共也只有那幾位，且常年隱世不出。”商虞說道：“在八星馭渾者不出的時代，七星馭渾者便是主宰！”
張煜微微點頭，越發覺得，很有必要將七星馭渾者徽章搞到手。
約莫繼續前進了數年，漸漸遠離了大禹宗勢力範圍，張煜停下來，對商虞說道：“這裡想必已經安全了，你我便就此分別吧。”
商虞心底一顫，旋即道：“大人，我可以繼續跟着你嗎？”
“不是說好了，到了安全的地方，就自動離開嗎？”張煜眉頭一皺。
“大人，我也要去棄天界！”商虞咬了咬嘴脣，眼神卻無比堅定，“無論大人是否願意帶上我，我都會去棄天界。”
張煜驚訝：“你去棄天界做什麼？”
商虞沉默了一下，旋即沉聲道：“我父親便是被棄天界一個高手殺害的，我要去棄天界爲父報仇！”
“報仇？”張煜忍不住搖頭，“就憑你這點實力？”
他看着商虞，直言不諱：“不是我瞧不起你，以你的實力，去找你父親的仇人，恐怕是有去無回。”
商虞的父親是一位七星馭渾者，能殺死七星馭渾者的，至少也是七星馭渾者，甚至可能更強大。
這樣一個高手，以商虞四星馭渾者的實力，去送菜還差不多。
“我知道那人。”商虞道：“那人名叫石軒，是一個七星馭渾者。傳言，那人在棄天界七星馭渾者中，都能排進前三。”
“既然知道，你還去送死？”
“我也沒辦法。”商虞臉上浮現一絲苦澀，“我也想躲着他，等有朝一日，有了足夠的實力，再去找他報仇。可是我沒那天賦！”
她眼神中有着黯然：“我雖是大禹宗少宗主，我父親更是七星馭渾者，但我的天賦比起父親，差太多了，更別說跟石軒相比。我連七星馭渾者都沒有信心達到，就算僥倖達到了，只怕那時候的石軒，實力更加恐怖。憑我自己，根本不可能報得了仇。”
張煜不置可否。
人生一世，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一個人的成就，與天賦、毅力、際遇等等息息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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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虞的境遇，並不算特殊。
“我唯一的希望，只能寄託於棄天界那些高手。”商虞說道：“既然憑我自己的能力，無論如何努力，都不可能殺的了他，那就只能去棄天界，找一個能殺的了他的人！”
張煜看着商虞：“且不說那石軒實力不弱，除八星馭渾者外，恐怕沒人敢說能殺了他。就算真有人能做到，別人又憑什麼幫你？”
商虞眼中燃燒着復仇的火焰：“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甚至包括我這蒲柳之姿。”
張煜張了張口，竟無言以對。
他越發覺得，女人發起瘋來，是真的很可怕！
“我父親乃大禹宗宗主，亦是七星馭渾者，雖然不常去棄天界，但在棄天界也有着一點名聲。”商虞像是將靈魂獻祭給了惡魔一般，眼中只有冷漠與空洞，“我作爲七星馭渾者的獨女，身份與尋常之人不同，再加上我不算差的皮囊，也許會有人感興趣。”
張煜嘴角微微抽搐，他感覺，自己有點小瞧了這個女人。
或者說，這個女人在經歷了一系列打擊之後，已經變得有些偏激。
爲了報仇，出賣自己的肉體，這是何等的瘋狂？
不過張煜也不得不承認，商虞要是真的這麼做，還真有可能成功！
“我現在有點後悔了。”張煜神色複雜地看着商虞，“我不知道救你出來到底是不是對的……”
他感覺，自己救下來的不是一個柔弱的女人，而是一個披着女人皮囊的惡魔，一連串的打擊與刺激，已經將這個女人心中的惡魔釋放出來了。
商虞卻彷彿沒有聽到張煜的話一般，反而看向張煜：“若大人肯爲家父報仇，我亦願意獻出這皮囊，任大人玩弄……”
“適合而止。”張煜臉色冷了下來，“有些玩笑，開不得。”
“我沒開玩笑。”
“不好意思，我對女人不感興趣。”張煜漠然道。
商虞愣住了，那木然的臉龐，出奇地露出一抹震驚。
見得她的反應，張煜又趕緊補充一句：“我對男人也不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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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商虞說話，張煜淡淡道：“以自己的身體做交易，也未必能換來你想要的結果，你確定要如此作踐自己？”
商虞臉上露出一抹嘲諷，不知道是自嘲，還是在嘲笑張煜。
“大人，我感激您救下我，但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都一定要做。”商虞說道：“您可以不幫我，但也希望您不要阻止我。”
張煜揉了揉太陽穴，也不知最近中了什麼邪，怎麼接二連三遇到奇奇怪怪的人。
一個腦回路清奇的聶問，一個一心要出賣肉體的商虞，兩人還都有着一個共同點，都是一根筋，怎麼說都沒用。
“我對你的皮囊不感興趣。”張煜面無表情道：“不過我正好想找幾個七星馭渾者切磋切磋，倒也可以順便去見一見那個石軒。”
商虞一喜，感激涕零。
張煜卻又道：“關於你父親的事情，我會了解一下，如果那石軒真的無故殺害他，我不介意幫你一把，但如果是你父親招惹對方在先，那麼這件事我便不會插手。”他本來還在考慮着該挑戰哪位七星馭渾者，既然有現成的，而且實力不俗，那就不用再糾結了。
決定了，就選石軒！
他發誓，自己絕對沒有想過商虞如何報答自己，他純粹是自己想要挑戰石軒。
畢竟，那可是棄天界公認的排名前三的七星馭渾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