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嵐山,距加碼帝國帝都幾十公里,雲嵐宗便建立在雲嵐山之上。
山腳下,有着一支軍隊在此操練,這軍隊,乃加碼帝國皇室軍團,軍團的每一個士兵,都是身經百戰的精銳,他們駐紮於此,不是爲了操練,而是……防備,雲嵐宗太強了,縱使是加碼帝國皇室,都無比忌憚,專門派遣一支皇室軍團防備,以防雲嵐宗突然發難,這一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卻無人挑破,至少,表面上,雙方都維持着相安無事。
“如果雲嵐宗只有明面上這些高手,加碼帝國皇室這麼做,也許還有點用,可就連加碼帝國皇室之人也不知道,雲山還活着。不僅活着,而且還突破到了鬥宗。”目光掃過山腳下的軍隊,蕭巖、舞默一行人絲毫不感到意外,“若非雲嵐宗沒有稱霸天下的野心,否則,加碼帝國恐怕造就換了主人……”
在這個武力至上的世界,一個鬥宗的威懾力,可不是區區一支軍隊能夠比擬的。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加碼帝國是周遭諸多帝國之中最弱的,隨便來一個鬥宗,都能夠橫掃加碼帝國,奠定無上的地位。
白婕翻看着手中的《鬥破史》,輕聲說道:“這雲山……看樣子也不像野心勃勃之人,爲何會與魂殿勾結在一起?”她雖然不相信這是真正的史書,不相信自己所經歷的是一段歷史,但她卻相信,這部《鬥破史》中記載的大部分事情或許都是真的,這是一部極爲詳細的情報冊子。
“管他呢?也許是爲了活得更久吧。”舞默聳聳肩。
修爲越高,壽命越長,雲山已然活了許多年,若是沒有突破修爲,他恐怕早就死了,畢竟,鬥皇強者的壽命雖長,但也是有限的,唯有突破到鬥宗,他才能繼續活下去。
站在客觀的角度上,蕭巖等人倒是理解雲山的做法,爲了活命,與魂殿勾結,雖然行爲不恥,但也算是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若非加入了蒼穹學院,蕭巖等人也不敢肯定,若是自己將來遇上類似的情況,會不會做出與雲山一樣的選擇。
總的來說,蕭巖一行人對雲山並沒有惡感,當然,也沒有什麼好感。
畢竟,雲山雖然沒有親自出手傷害旁人,但與魂殿勾結,便等於助紂爲虐,這些年,魂殿在加碼帝國恐怕抓捕了不少靈魂體,這筆賬,有一半都得算在雲山頭上。
通暢的大路上,蕭巖、舞默、舞塵、白靈、白婕一行人緩緩行走,不同於鬥氣大陸的特殊打扮,頗爲惹人注目,路道上,來往的馬車與行人,皆是朝着他們投去一道道好奇的目光。
十多個呼吸以後,蕭巖一行人站在了上山的斜坡道路之前,在他們前方,是層層的古老石階,古老的石階自山腳蔓延而上,連通山腹,直達山頂,隱隱間,似乎有着細微的劍鳴之聲,從石階的盡頭傳下,清脆悅耳,在山林間迴盪。
漫漫石階盡頭,雲霧繚繞,雲霧之後,是巨大的廣場,廣場完全由清一色的的巨石鋪就而成,古樸而大氣,在廣場的中央位置,有着一座巨大的石碑,巍然而立,石碑之上,記載着雲嵐宗歷屆宗主以及對宗派有大功之人的姓名。
廣場中,數以百計的雲嵐宗弟子盤坐修煉,他們身上無一例外穿着月白色的長袍,袖口之處,紋着雲彩長劍,隨風飄蕩猶如活物一般,隱隱散發着一絲微弱的劍意。
雖然廣場很大,足有近千人,但廣場中卻是鴉雀無聲,除了風聲呼嘯之外,再沒有半點異聲響起。
在衆多雲嵐宗弟子的最中央,納蘭嫣然盤膝而坐,俊俏潔白的小臉,神情平靜淡然,似有不屬於這個年齡的穩重與成熟,其修爲也是達到了一星大斗師,比起幾個月前,進步了太多太多,看來,蕭家的經歷,對她的刺激真的不小。
“就這麼直接上山嗎?要不要遞上拜帖?”舞默詢問道。
蕭巖哈哈一笑:“別忘了我們的目的,一會兒說不定還有戰鬥,送什麼拜帖?”
舞默摸了摸鼻子:“說的也是。也罷,那我們就直接上山吧。”
話音落下,舞默一馬當先,直接跨上石階,沿着那漫長的石階,對着山頂徑直走去。
舞塵、舞欣欣、蕭巖、周馨兒、鄧秋嬋,以及白靈、白婕,跟在舞默的身後,平靜地踏在石階之上。
除了舞塵外,舞默、蕭巖一行人,男的英俊不凡,女的美貌無雙,哪怕是被封印了神魂之力與修爲的白婕,儘管身上仍舊有着處處傷痕,依然有着一股令人癡迷的魅惑氣質,這樣一羣人,無論走到哪裡,都是少不了人關注,就連舞塵,雖然年紀大了一些,但也是成熟穩重的帥大叔,很是讓人心生好感。
在無數道目光注視下,他們躍過數千層石階,終於來到了山頂。
平緩的腳步聲響起,廣場的平靜,似乎被瞬息間打破,所有的雲嵐宗弟子,都在這一刻睜開了眼眸,視線鎖定在廣場邊緣,那傳來腳步聲的青石臺階方向,有着幾道身影,緩緩出現在無數視線之中。
“跟《鬥破史》描述的一模一樣,這廣場衍生出不少的臺階高座,下面的都是雲嵐宗弟子,臺階上的,位置越高的人,實力越強……想來,應該是雲嵐宗的長老。”蕭巖眼眉一挑,隨即笑道:“最高一層石臺,應該是雲韻學姐的位置。”
雲韻是雲嵐宗的宗主,那最高一層,自然屬於她。
蕭巖的聲音不大,但廣場之中,衆人卻是清晰地聽到了他的聲音。
所有人都忍不住皺起眉頭,一羣長老,也都是眼睛微微眯起。
“雲韻?”坐於臺階近中心位置的白袍老者睜開了雙眼,漠然注視着蕭巖,淡淡說道:“若你們是來找雲韻的,那就讓你們失望了,她已經叛出雲嵐宗,被剝去宗主之位,如今的宗主,由雲山老祖接任。”當然,這只是他一面之詞,事實情況如何,未經證實,誰也說不得準。
周圍之人似乎不太認可這個說法,但礙於白袍老者的威嚴,沒敢插嘴。
舞默皺了皺眉:“雲韻學姐被剝去了宗主之位?雲山重新出山了?”
他與雲韻只有一面之緣,先前見到雲韻的時候,還不知道雲韻已經被剝去了宗主之位。
“你們與雲韻是什麼關係?莫非,你們也是那什麼鬥破世界分院之人?”白袍老者站起身,凝視着蕭巖一行人,不知何故,他竟然有些看不透蕭巖一行人的修爲,若只是看不透其中某一人也就罷了,問題是,這羣人,他竟一個也看不透。
邪門了!
衆多雲嵐宗弟子,包括納蘭嫣然在內,皆是臉色微變,目光齊刷刷地鎖定了蕭巖一行人。
“他……”納蘭嫣然眼瞳微縮,她看着蕭巖,感到十分熟悉,與蕭炎相似的面容,只是看上去稍微成熟一些,就連聲音,聽上去是十分相似,她不禁懷疑,難道這人便是蕭炎那兩位哥哥之中的一個?蕭炎有兩個哥哥,名爲蕭厲、蕭鼎,她只見過蕭炎,沒見過蕭厲與蕭鼎,因此她心中才會有此懷疑。
舞塵不答反問:“你又是誰?”
白袍老者淡淡道:“老夫雲棱,雲嵐宗大長老!”
如今雲韻叛出雲嵐宗,雲棱便成了雲嵐宗第二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地位僅次於雲山。
他對蕭巖一行人頗爲忌憚,但他忌憚的是他們的身份,而不是他們的實力,畢竟,以他巔峰鬥王的修爲,整個加碼帝國能夠勝過他的人,都屈指可數,這羣人大多年輕無比,就算再厲害,又能厲害到什麼程度?在他看來,這羣人多半是身上有着隱匿氣息的寶貝,亦或是修煉了什麼可以隱藏修爲的功法。
誰知,他自報身份以後,蕭巖一行人竟是無人搭理他。
只見蕭巖目光落在納蘭嫣然身上,眼中有着一絲好奇:“納蘭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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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得如此漂亮,修爲還不低,如衆星捧月一般,被諸多雲嵐宗弟子守護在中央,除了納蘭嫣然以外,蕭巖實在想不到,誰還有這樣的待遇?
“你是?”納蘭嫣然眉頭微微皺起,沒有否認,便等於是默認了自己是納蘭嫣然。
“可惜了!”上下打量了納蘭嫣然幾眼,蕭巖有些惋惜地道。
據《鬥破史》的記載,納蘭嫣然,也算是一個頗爲出衆的天才,也許算不上大陸最頂級的天才,但放眼鬥氣大陸,也能排得上號,只可惜年輕時候做事情不經大腦,以至於惹出禍事,後半生命運多舛。
這本該是一個有着無量前途的女人,可她自己親手毀掉了自己的前途。
正當納蘭嫣然深深猜疑的時候,蕭巖收斂了笑容,正色道:“在下蕭巖,見過納蘭小姐!”
此話一出,整個雲嵐山,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目光齊刷刷地落在蕭巖身上。
“蕭炎?”
“他就是少宗主曾去蕭家退婚的那個蕭炎?”
“葛葉,你不是陪少宗主去蕭家見過那少年一面嗎?怎麼剛纔不提醒我們?”
“剛纔只感覺有些面熟,一時間沒認出了。畢竟,我與那少年也只有一面之緣,沒認出來,也不奇怪吧?”
蕭巖與蕭炎的容貌有着四五分相似,而且年紀稍微大幾歲,顯得成熟一些,葛葉自然不可能認出來。
或許是廣場中的動靜太大了,不知在何處靜修的雲山,也是被驚動了。
“蕭炎?”一道身影從廣場不遠處的一座建築中飛天而起,宛如一道流光,瞬息間出現在廣場上空,“不知貴客臨門,雲嵐宗招待不週,還請貴客見諒!”略帶威嚴的聲音,在廣場中迴響,浩浩蕩蕩,頗具聲勢,只是這話中內容,卻是有點……慫。
“宗主!”下方雲嵐宗衆人,齊聲呼道。
雲山威嚴的目光掃過衆人,而後擺了擺手,宗主的威嚴,展現得淋漓盡致,緊接着,他目光掃過蕭巖、舞默一行人,臉上堆滿了笑容:“敢問,哪位是蕭炎蕭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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