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確是無怨無仇,不過,就在一年之前,我師弟羅樓在北川冰域卻是命喪你武宗弟子之手,試問這筆帳,該如何討來?”
盧千目光泛着絲絲陰冷之意,在其身後的一衆御劍門弟子也都是面露憎怒。
羅樓被殺了?
王黎,池千鶯不由的對視一眼。
要說那羅樓也算是有一點名氣,在御劍門的衆多弟子中,頗具風采,沒想到在一年多前就死了,而且對方還說是武宗之人所殺,就更是令人不解了。
“有什麼能夠證明是我武宗之人殺了羅樓?”
王黎冷冷的回道。
“哼,當初在北川冰域,幻羽殿的‘花蛇’那臭娘們也在那裡,她親口告訴我,羅樓師弟死於武宗的‘北辰決’之下……”
北辰決?
一聽這話,王黎,池千鶯等人的目光皆是不約而同的看向一旁的吳巖。
就連吳巖自己都怔了怔。
其走上前去,不解的問道,“整個武宗,唯有我和葉瑤師妹兩人學得《北辰決》,不過我們在這之前從未離開過武宗,更沒有去過所謂的北川冰域。”
“狡辯!”盧千眼神冷了下來。
“哼,我吳巖做事,敢作敢當,殺羅樓之事,我從未參與,又豈能說是狡辯?你怕是被別人耍了還不知道吧?”
“是不是被人耍了,我自己清楚……我且再問一句,是不是你殺了羅樓師弟?”
無形的強大氣勢從盧千的體內宣泄而出,周邊的氣流都變的鼓譟不安。
吳巖眉頭微皺,沉聲喝道,“沒有!”
“譁……”
話音剛落,一股磅礴的劍勢跟着從盧千的身上爆發而出,連同着一記沉重的力量顫音,一柄厚鈍的無鋒重劍卻是驚現於對方的掌中。
重劍縈繞着雄渾的金芒,橫向朝着吳巖的腦袋揮去。
吳巖的瞳孔隱隱一縮,卻是不偏不移的站在原地。
“嗡……”
強勁的氣浪於空氣中激盪開來,盧千手中的無鋒重劍竟是在吳巖腦袋約莫手指寬度距離的位置停了下來。
儘管這一劍沒有揮下去,但吳巖身上的氣勢卻是盡數被壓了下去。
衆武宗弟子皆是神情憤怒,幾欲拔劍而起。
……
看着神情鎮定的吳巖,盧千的臉上露出輕蔑的笑容。
“還算有點膽識,可惜實力不濟……我現在相信你沒有殺羅樓了,因爲就憑你的修爲,根本沒那個本事……”
嘲諷!
比之挫敗對方還要不屑的諷刺。
吳巖強忍着心頭升起的怒意,一字一頓的沉聲喝道,“現在請你們離開這裡……”
“哈哈哈哈。”盧千肆意的放聲狂笑,“武宗可真的是一年不如一年了,看來除了個邱星易之外,其他盡是廢物,這次的聖戰徵召,炮灰格外的多……”
說罷,揚手一揮。
“我們走!”
衆御劍門弟子在一片得意嘲笑中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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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的衆多武宗弟子無不氣的咬牙切齒。
甚至有幾個頗爲熱血的弟子就欲拔劍前去攔路,然卻是被王黎給制止下來。
“都退下!”
“王黎師兄,這些混蛋簡直欺人太甚,我們就這麼忍了?”
王黎眼中亦是涌動着絲絲冷芒。
“邱師兄不在這裡,我們不要輕舉妄動。”
“可是?”
“退下!”
……
儘管每個人的心中都憋了一肚子的火,但仍舊只能先行把這口氣嚥下去。
聖戰徵召尚未開啓,對於任何一個宗門勢力,或多或少的存在諸多顧慮,而武宗的顧慮,比之其他宗門還要繁多。
……
“哈哈哈哈,一羣無用之人!”
“簡直就是浪費我們的時間。”
……
御劍門一行人邊走便唾罵,佔盡便宜的他們,此番尤爲的得意。
正當他們剛出九十三府的大門之時,卻也是迎面走來幾道年輕身影。
其中一人正好是擋住了某個御劍門弟子的道。
後者扯着嗓子,擡手就是一掌掀了過去。
“哪裡來的擋路狗,滾開……”
可其掌勢還未落下,整條手臂直接是靜止在半空中。
“你……”
那人的心頭一驚,只見他的手腕竟是被對方的手掌牢牢的扣在身前。
尤其是對方的力量更是猶如不可撼動的鐵鉗一般,令其動彈不得。
“給我老子滾開!”
驚怒之際,那人另外一隻手再起一掌,就欲朝着對方的面門拍去。
可下一瞬間,一雙淡漠的眼神即刻映入對方的瞳孔之中。
而,一接觸到那冷漠的目光,那御劍門的弟子心臟頓時猛地一顫,彷彿看到了直入靈魂深處的死亡陰影。
其臉色猛地煞白,似乎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恐懼。
……
“朋友,以後看着點路!”輕挑的聲音於楚痕的口中吐出,接着他鬆開對手的手臂,然後與之身後的葉瑤,龍玄霜等人進入九十三府內。
在進門之時,恰好同盧千擦肩而過。
兩人眼角餘光交織而過,空氣中泛起絲絲無形的氣浪。
……
稍縱即逝的詫異過後,盧千眉頭輕挑,側視楚痕的背影,嘴角仍舊是泛着不屑的笑意。
而,剛纔那名御劍門的弟子則是呆滯在原地。
“你怎麼了?”身旁有人問道。
“不,不知道,我感覺我剛纔死了一遭。”
“切,真是搞笑,就武宗的這羣廢材,也能把你嚇成這樣?”
“走了,他演戲呢!”
……
對於那人剛纔的遭遇,身旁的其他人都不以爲然,都感覺對方故意表現的那麼誇張。
孰不知,對方的後脊背已經全部都被冷汗給浸溼了。
……
……
“大家都在這裡呢?”
回到府院中的楚痕,趙青衣等人對於全部站在院中的武宗衆人有些意外。
“怎麼了?一個個神情都這麼嚴峻,剛纔那些人是誰?”
趙青衣開口詢問道。
吳巖輕輕的舒出一口氣,搖了搖頭。
“御劍門的……”
御劍門?
幾人明顯一怔。
“他們來幹什麼啊?”葉瑤不解的問道。
吳巖仍舊是搖頭,當即簡單的把事情講述了一遍。
葉瑤聽完之後不禁回以嗤笑。
“純粹來找事的吧?整個武宗也就我和吳巖師兄你會‘北辰決’,要是他們的人死在‘北辰決’的手上纔怪呢!”
“我也說他們是無理取鬧,可是從盧千的樣子,似乎也不像是在說謊。”
吳巖不明其意。
而,一旁龍玄霜卻是若有所思。
她看了身旁的楚痕一眼,鳳目中略顯複雜。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她很清楚,當初她親眼目睹那時的場景。
楚痕倒是沒有多說什麼,眉宇間泛着絲絲深沉之意。
……
夜!
一輪明月悄悄的掛上枝頭。
相比較白天的喧鬧,萬鍾城的夜晚同樣是燈火輝煌,繁華不已。
不過武宗衆弟子在這無眠之夜有些難捱了。
纔來萬鍾城的第一天,就被御劍門的人上門過來欺負,丟了面子不說,連信心都倍受打擊。
原本就承受着衆多壓力的武宗,此番對於前路,更是隻覺一片渺茫。
……
月光染色的涼亭之下,一道年輕的身影飲酒獨醉。
其多半也是唯一不是因爲被人上門欺凌而感到惆悵的人,他的憂,是源自於別處。
……
於此同時。
在萬鍾城內的某座氣勢恢宏的宮院當中。
燈火闌珊的燭光將一間素雅的房間映照的寬敞明亮。
桌前,一道纖柔的身影坐於椅子上,在她的面前放着一個針線籮筐,細膩的針線在她那修長白皙的手指間如水中游魚般輕盈靈巧……
金燦燦的燭光照在她的靈秀側臉上尤爲俊俏,美輪美奐,絕美動人。
“咔嚓……”
這時,門被推開了,一道英武不凡的年輕身影走了進來。
女子美眸輕擡,眼中泛起淺淺的憐愛笑意。
“回來了……”
看着對方又在擺弄一些針線活,男子似乎有點無奈。
“我說姐,能別又給我縫衣服嗎?好歹是個前朝公主兼攝政王,盡幹些下人做的粗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