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殊戰神,赤芊菱……”
淵域之中衆多遠古石像雕塑上皆是掀起一陣驚呼聲。
周邊每個人的臉色無不爲之一變。
就在不少人都以爲楚痕能夠從決刑戰神赫連起手中逃脫的時候,一道璀璨奪目的神虹光柱豁然間橫貫長空,宛若一座絢麗的虹橋,直接是攔住了楚痕的去路。
星殊戰神?
楚痕的心頭一驚。
目光一側,斜視而去,只見那神虹光柱的源頭頂端,那釋放着冷傲貴氣的年輕身影雙掌正凝聚着一股驚人的能源律動。
萬般奢華的流芒光紋煥然在她身外,在其身下,正高速運行着一座複雜亮麗的奇特秘籙符陣。
是她!
楚痕不由的雙拳一握,此人正是那巨手雕塑上面的那個女人。
不待楚痕來得及做出任何應對的時間,赤芊菱的雙掌朝中一合,淡漠的眸中透露着對於楚痕的濃濃不屑。
“曜光審判!”
“嗡……”
話音落下的瞬間,橫貫在楚痕面前的那道神虹光柱赫然間捲起無數的流蘇光紋。
一股極強的力量波動從光柱之中的每一寸涌動開來,伴隨着無比刺眼的光芒,光柱迅速的綻裂。
楚痕大驚。
其即刻朝着後方退去。
可就在同一瞬息,“嗵……”的一聲沉重無比的驚天爆響,那道橫貫千米的虹橋光柱直接是爆裂炸開。
每一節都蘊含着破滅之力。
每一寸都釋放着巨力衝擊。
光柱綻裂的霎那,空間急劇的扭曲到極致,一股震穿山河的衝擊力盡數宣泄在楚痕的身上。
“砰……”
罡猛無比的巨力呼嘯而至,本就受到創傷的五臟六腑更是一陣俱顫。
一口鮮血從口中噴涌而出,體內胡亂宣泄的帝衍淨厄氣就像打開了一個豁口,肆意流竄。
一道道暗藍色的氣芒竄出,同時四面八方的帝衍淨厄氣就像海潮般撲來。
內外的壓力直接是令楚痕深陷泥潭一般,一股巨大的無形蠻力將楚痕朝着下方拖去。
“嗡……”
冥火般的帝衍淨厄氣籠罩楚痕全身,下方的暗沉河流不斷掀起滔天巨浪。
偌大的淵域之中,楚痕就像是一隻斷翅之鳥,不斷朝着淵底墜去。
……
“沒得救了。”
“死定了!”
……
場外的衆人暗暗搖頭,似乎已經看到楚痕即將被帝衍淨厄氣蒸發成虛無的慘狀。
“該死!”
遭受無盡帝衍淨厄氣衝擊的楚痕兩眼泛紅,心頭燥怒不已。
其牙關一咬,沉聲喝道,“退開!”
“譁……”
跟着,雙眸之中閃爍着妖異的紫芒,接着一股紫色的光華迅速從楚痕的體內鋪散出去。
“那是?”
衆人的面色再次一變。
只見在那紫色光華的衝襲下,纏繞在楚痕身外的帝衍淨厄氣竟被燃燒吞噬。
“這火焰竟能夠燃燒帝衍淨厄氣?”
“怎麼可能?”
……
然,還不待衆人來得及震驚,突兀的一記撕裂一切的利器顫鳴聲驚顫了每個人的耳膜。
“嗖!”
彌天漫地的混亂氣浪接連被劈分開來,一束光旋斧刃譬如一記絞碎萬物的飛輪斜貫長空而下,以極光般的速度朝着下方的楚痕追溯而去。
還未完全穩住身形的楚痕瞳孔急劇的縮成針尖大小。
這般狀態下的他根本來不及作出任何的防禦閃避。
“嗵……”
下一瞬間,一圈掃蕩八方的浩蕩光芒在半空中席捲開來。
光雨四濺,氣紋交錯。
在一雙雙充斥着顫慄的目光下,那道光旋斧刃好似一道掠過宇宙的星璇,結結實實的衝擊在楚痕的身上。
撕裂風暴的狂亂聲勢貫耳。
鮮血飛濺的同時,楚痕的胸膛隨之綻開一道身達骨骼的傷口。
前所未有的巨大沖擊入侵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血肉臟腑,大口的鮮血不斷從楚痕的口中涌出。
同時握住無相帝刃的手掌亦是無力的鬆開。
黑色符文長劍即刻脫手飛了出去。
……
“隆隆!”
無比沉重的猛烈力量直接是加速了楚痕下墜的速度,龐大的帝衍淨厄氣就像噬體的鬼火,再次涌來。
楚痕急速墜向淵域之底。
下方的幽冥暗河如張開血盆大口的古老巨獸。
……
濃濃的危險氣息盡數涌來。
死亡信號即刻佔據着腦海。
楚痕只覺連動彈的力氣都沒有,任由那甩斧的巨大沖擊力將其擊落下去。
然,楚痕的眼神卻是絲毫不見絕望和恐懼。
有的只是那無盡的森寒和冷意。
視線畫面不斷拉遠,楚痕仰面看着上空,冰冷的目光中倒映着決刑戰神赫連起那不屑一顧的高傲姿態。
“好走不送……”赫連起嘴角泛起一抹輕嘲的弧度。
繼而“轟……”的一聲重響,一圈掀天的水浪炸開,深暗色澤的洪流就像通往死亡地獄的入口。
蘊含着無比霸道力量的河流之水盡數碾壓而至。
在視線被漫過的前一秒鐘,楚痕的眼中分明涌動着濃烈至極的殺意。
其死死的盯着赫連起,暗吼道,“若我不死,必將爾等屠之……”
“嘩啦!”
霎那間,楚痕如落入地心岩漿中殘蝶,一連串的氣泡冒出,接着瞬間被淹沒吞噬的無影無蹤。
……
“嘶!”
目睹這一幕的衆人只覺脊背一陣發涼,手心裡冷汗直冒。
看向赫連起和赤芊菱的眼神都充滿了畏懼。
“真的是狠啊!掉進帝衍淨厄河,這下只怕連渣都不剩了。”
“那人也真是倒黴,怎麼就惹到戰神宮的人了。”
……
毫無疑問,楚痕必死無疑。
只是帝衍淨厄氣就足以將一個人蒸發成灰燼了。
而掉入帝衍淨厄河中的楚痕,連灰都不會剩下。
……
“你有點多事了。”與此同時,決刑戰神赫連起眉頭輕挑,略帶玩味的看着另外一側的星殊戰神,赤芊菱。
而在赫連起的左右手中分別握着一柄武器。
一件是他自己的決刑甩斧。
另外一件正是從楚痕手中震落出去的黑色符文長劍。
赤芊菱冷冷的瞥了對方一眼,“我只是怕你把他放跑了。”
“嘿,你太看得起他了……”赫連起不屑的冷笑一聲,繼而略有戲謔的說道,“能夠讓兩位戰神出手,他也足以自傲了。”
赤芊菱沒有多以理會,繼而身形一動,回到那座巨手石像之上。
……
“呵呵,還真是喜歡惹麻煩呢!”
淡然的笑聲隨之傳來。
只見巨手雕塑石像上那道白衣身影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
赤芊菱先是瞥了眼後方的赫連起,然後說道,“誰知道他又犯什麼病……”
話音剛落,殘影一閃,赫連起即刻穩穩的落於兩人的身旁。
“看來我沒有殺錯人!”
“哦?”白衣男子目光輕挑。
赫連起手中長劍一揮,空氣中蕩起一絲嘹亮的顫鳴。
“此物,乃是無相帝刃……”
無相帝刃?
聽着這四個字,赤芊菱的眸子泛起一抹寒芒。
她冷目下意識的掃向淵域之底的那條暗沉色澤的幽冥暗河。
“殺死塵戮的人是他?”
白衣男子的眉宇間亦是浮現出一抹驚訝。
“倘若真是如此的話,我倒是非常佩服他的膽量,竟然會自投羅網。”
……
一旁的赫連起沒有多言,只是緊緊的盯着手中的無相帝刃以及決刑甩斧,繼而嘴角微揚,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
“祭司戰神,汲良!”
遠處的雕塑石像上,衆人目光深沉的看着赫連起,赤芊菱身旁的那道白衣男子。
相比較決刑戰神和星殊戰神,衆人對於祭司戰神汲良的敬畏更加的清晰明朗。
“我纔剛到這裡,都還沒看到汲良。”
“少看兩眼吧!獵命祭司可不是白叫的。”
……
衆人只敢低聲竊竊私語,誰都不敢高談論闊。
彷彿連多看那三個人幾眼的勇氣都沒有。
“戰神宮的五聖王,竟然來了三位,真是生平少見。”
“不,是四位!”
“什麼?還有一位在哪?”
……
衆人的心絃微顫,跟着齊刷刷的目光下意識的掃向整個淵域之中最爲壯觀霸氣的那座雕塑石像。
千丈巨劍雕塑。
凌天而立,地接冥河。
在那巨劍的頂端,一道模糊的身影彷彿處於混沌之中,置身在幻境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