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不亂坐在那裡許久了,就是沒有接下來動手的意思。人們都等待着他也許有什麼瘋狂舉動來着,不,他反而一反常態的安靜。
他在思考。
一個小時的時間,他叫來了一些酒水和吃的,剩下的就是和米希探討哲學問題。
直到此刻,秦不亂纔有了一個讓米希可以崇拜的理由。
秦不亂問如何才能確認一個人在世上的存在?
米希一時回答不上來,心裡卻想,或許只有真正懂得生活的人才會想到這個問題。
秦不亂是懂生活的人麼?
秦家沒有哲學家,只有實踐的人。
在秦家裡那麼多人都在爭相地表現自己。
秦不亂開始帶着一種看破紅塵的表情和米希說話:“窗外的世界就是好,我們都被關在籠子裡,不是麼?”
“對於少爺來說,我們是在籠子裡,少爺是在籠子外。”
“米希,你能這麼說我很高興,可是你錯了。我也在籠子裡,籠子外面是大世界,那也是個籠子,縱然我比你們走得更遠,也是如此。”
“少爺,不管前方發生什麼事情,你都等走出去的。”
米希應承這秦不亂的回答,他也不懂如何回答高深的問題,起碼他是出於好心的安慰這樣一位有些悲觀的陷入哲學思考的青年少爺。他的問題多都帶着生活的無奈,讓米希有了共鳴。
那羣跪在地上的老頭漸漸吃不消了,地板太硬,他們的膝蓋承受不了。終於有個人一頭歪在了地上,這樣還好受一些。
“世人總是貪婪,與執着於名利。我也是其中一員,這些人也是。大家沒有分別。”
“……”這類敏感問題,米希沒有回話。
“你可知道,其實我也不想這麼做的。可是,人生的價值總得有一個人來實現,總得有一個途徑來實現。縱然從高處掉下來摔死,也在所不惜,這一輩子起碼也值得了。”
“我的一生將在此時開始改變。”
秦不亂又陷入了思考。他深邃的目光,讓人捉摸不定,那是在思考什麼怪異的問題。米希感到了此刻的秦不亂纔是真正的一個可怕的人,他冷靜沉着,思辨。而以前哪一個似乎只是一個煙幕彈而已
,如果真是如此,秦不亂就太可怕了,他這麼多年一直在演戲,遮掩內心的真實的那個他。
這種心計,真是讓人無法捉摸的。他難道很糟很早以前就開始謀劃今天的事情了,那麼這一切都不是巧合,難道是他有意爲之。
門外的風景漂亮,美麗,對於常人而言是如此,秦家修養了這麼久的花草,自然是有高貴的氣息,大叔龐大,卻不會把樹枝亂深入其他地方,一旦有亂樹枝,也會被及時地砍掉,這就是規矩所規定的結果,樹林裡隨便在一旁巡邏的人們感覺這些花草是最礙事的東西。每次經過一片花草和密集的樹林時,就會緊張,這莊園裡,這樣的地方還不在少數,走過去就只能任憑那些花草裡傳來一些怪怪的風聲,對他們來說是怪怪的,過去一看卻沒有,在山上,有風很正常,此時有風卻是草木皆兵,他們不能不警惕,仇視秦家的人不在少數,死了一堆巡邏的人也不是啥大事,可那是他們的命。
風一直在動,在攪動這羣人的神經,知道他們不再關注風,風很正常。
一聲令下,那些製造風的人,也開始了行動,行動快速,穿行於巡邏隊伍之間,從外面進入莊園的這些人的動作,不是風,就是影子一樣,帶着超高的負荷,偏偏行動如貓一般,對巡邏人的習慣瞭如指掌,這就是異常軍事演習,隱藏的人對身在陽光下的對手瞭如指掌,即便陽光再好,這些人也是一羣影子,在陽光下的影子。你以爲正常,那卻是治病的殺手。
一羣人在習慣了危險始終存在後,反而以爲那是不危險的。
就是如此。
“哎,要變天了。”房間裡的秦不亂哀嘆一聲。
山頂上的一人發出了指令:“動手。”
在這裡偶爾會有人叫出來,多數人選擇的 等待他們的解決,那些真正的高手。
看到了那些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人,又如同影子和風消失不見,下一刻又在自己的身後,那些自詡十分了得的莊園巡視的傢伙們,也沒了脾氣,他們第一時間感受到的是徹底的差距,死亡就在跟前,他們選擇妥協……就地不動。
莊園裡某個死角都存在這樣的狀況,四五個人,被兩三人堵在了角落,四五個莊園的人人數佔優,卻不敢行動,暗地裡
還有更多人眼睛看着他們,他們動不了……
一個個吭哧吭哧的聲音,那是他們落地了,這起碼是最好的結果,他們不用遵守協約和忠誠,他們已經倒下,不用參與到這場混亂的戰鬥中。
都是自己人打自己人。
“少爺……少爺……”
有人急忙忙跑進了中央別墅,也沒通告。
“什麼事情?”秦不亂問。
“咱們的巡邏隊都不見了?”
“不見了?什麼意思?”秦不亂很有興趣地問。
“就是突然看不到了,十幾分鍾前,我還看到了。可是突然全看不見了。”那人好像活見鬼一樣,一大羣人就在莊園裡,突然全部蒸發,那是鬧哪樣?
“哦,這樣可不好辦了哦。”秦不亂很可惜地說。
他擡頭看看屋頂,又看看窗外。
“好了,你下去吧,這都是很正常的,接着做你的工作就好。你很警惕,我很滿意。工資翻倍。”
那人驚魂未定又受寵若驚地下去:“是……是……少爺。”
“看到了麼,這些人都是我們的,而外面的人已經不是我們的了。”秦不亂很猶豫地說。
米希聽出了話外音:“少爺,你是說剛纔那人是個奸細?”
“不,他是我們忠誠的夥伴,怎麼會是奸細。奸細從來不會讓人看見的,那是一羣影子,他們已經潛入進來了。作爲歡迎他們的第一步,必須見紅才行。這是大吉大利的事情。”
秦不亂突然站起來,親自拉起一個老頭子,到了跟前。
“少爺,你要幹什麼?”膝蓋撞到了桌子腿上,老頭子很疼。
“不幹什麼,只是讓一些人看看,我會如何做。”
秦不亂拔出槍,槍子鑽進了這個老頭的腦袋。一時,地面上開了血紅的花。
“啊!”異口同聲,那些老頭子來了精神,跪在地上,睜着眼睛,看着死去的老朋友。
“少爺!”米希失聲道。
他看到秦不亂殺人了。
“米希,我只是想給他們看看,他們做掉了我整座莊園的守衛,我做掉他們一個老人,略作懲戒而已。殺兩個人個,給他們看看,我秦不亂不是軟柿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