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教官,到底什麼消息值得用三十六顆真元石來傳遞啊?是前線的戰報麼?”說話的少年出自一個軍人家庭,在他看來,也只有天運國的戰報值得花費幾萬兩黃金來傳遞,畢竟一場戰爭的勝敗可能關係到國家和王朝的命運。
中年教官搖頭道:“就算是前線戰報,也不會用到傳音法陣,我們七玄武府沒有爲天運國當信使的義務。”
通信距離達到幾十萬裡的傳音法陣可不是一個能簡簡單單製作出來的東西,天運國的皇宮根本配製不了。
“那到底傳遞什麼消息?”這些少年少女眼睛中寫滿了好奇,他們正是好奇心無比強烈的年齡。
“傳遞的是總宗會武的捷報,今天晚上纔會傳。”中年教官回答。
“嗯,總宗會武?”多數弟子臉上一片茫然,普通人很少接觸到這麼高的層次,事實上,連七玄武府背後的七玄谷對他們來說也是一個模糊的概念,七玄谷到底有多強,他們並不清楚。
“七玄谷設立的總宗會武,召集各國天才齊聚,一較高低。”雖然中年教官也知道對這些弟子解釋起來也沒什麼意義,不過他還是耐着性子解釋。
“哦?各國天才齊聚?”一個少年聽到這裡眼睛一下子亮了,他在這次考覈中得了第一名,是新生狀元,名爲華宇,華宇本身也是出自大家族,年僅十五歲有練髒期的修爲,實力相當不錯。中年教官所說的各國天才齊聚的噱頭讓華宇心情無比激動,戰意燃燒,“教官,我什麼時候也能參加?我能得多少名?”
中年教官一聽,啼笑皆非的說道:“你去不了……”
“爲什麼?”華宇覺得受到了打擊,七玄武府的新生狀元。可以算天運國半年來最天才的年輕武者,這樣讓人驕傲的名頭,竟然去不了?
中年教官心中感慨,這少年只是四品上等天賦,除非如凌森、林銘一般驚豔,否則不可能接觸到總宗的層次了……
他不想打擊少年的自信心,而是換了一種說法,“看到那個等在傳送陣旁邊的華服男子了麼?”
“嗯?看到了。”華宇轉過頭去。果然看到一個華服男子。他一直坐在祭壇旁的紅木椅子上,眉宇之間顯得有些焦急。
“他是當朝太子殿下,總宗會武的消息晚上纔會傳到,可是這才中午,他就等在這裡了,你們知道這意味着什麼麼?”
“什麼?太子!?”
“太子殿下!?他就是當朝太子!?”
一個個少男少女長大了嘴巴。眼睛中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對普通民衆來說,太子那可是傳說中的人物。
晚上纔會傳遞到的消息。太子現在就在這裡等,而且還是以三十六顆純淨真元石爲代價,這一切都提醒着衆人。這個消息有多麼的重要!
那也便意味着,這個不爲人知的總宗會武,有着非同尋常的意義!
中年武者嘆了一口氣,他何嘗不羨慕那些天之驕子們能在那樣宏大的舞臺上,面對無數同級天才們。那纔是真正廣闊的舞臺啊,那些天才們,隨便拿出來的一個,都是真元石堆起來的!
“你們明白了吧,這總宗會武比你們想得要盛大的多,來自衆多國家,衆多家族包括七玄谷總宗在內的天才們齊聚一堂,現在的你們想要站在那個舞臺上,根本不可能!別說是你們,就算是武府的核心弟子,許多五品天賦下等,甚至五品中等天賦的天才,也未必有機會,”
“五品中等天賦都沒機會?”華宇愣住了,說什麼都不如這句話來得直接,他才四品上等天賦而已,五品天賦的,整個天運國十年出一個,這在他看來都是神人。
“可是……這個比賽既然影響力這麼大,爲什麼我們都沒聽說過?”華宇這個問題也是在場新生們的疑問,這麼盛大的比賽,怎麼以前沒人關注?
中年教官道:“那是因爲這麼多年以來,這場大賽跟我們天運國沒有什麼關係,每過三年,七玄武府會派出五個人去參加比賽,但這五個人至少有四個出自天運國周邊四大修武家族,很多時候,五個人全部出自四大修武家族,沒我們的份。”
“我剛纔說,五品中等天賦也未必能參加這場大賽,那是在別的國家,別的家族,我們天運國的五品天才,差不多十年纔出一個,還是有很大機會參加的,可是……”
中年教官說道頓了一下,不住的搖頭,“就是這唯一的一個名額,卻連山門那一關都進不去,在預選賽就被淘汰下來了。前幾年,四大修武家族還出了一個外姓弟子穆銀卓殺進了前百,那是我們七玄武府最露臉的一次,但也只是武府,露臉,四大家族露臉,跟我們天運國沒關係。”
一個家族的人不會只有一個姓氏,孩子的姓氏隨父親,若是女兒嫁了別人,生下來的孩子就跟着人家姓了,穆銀卓能有那樣的天賦,還是沾了人家父親的光,而事實上,他父親是個流浪武者,也不是天運國人。
外姓弟子終究還是比不上本家人親,甚至穆銀卓都不能算四大家族的人。
“殺進一百就算露臉了?我們天運國這麼多天才,連一百都殺不進去?到底有多少個國家參加總宗會武啊?”
“不是國家多少的問題,而是我天運國比起那些歷史悠久的家族和宗門差距太遠了。就說七玄谷總宗,他們的弟子像你們這麼大的時候,修爲達到易筋巔峰都只能算普通。”
“呃……”華宇瞪大了眼睛,他還不到十六歲,練髒中期修爲,已經非常不錯了,族長也誇讚,可是……十五歲的易筋巔峰?那是什麼概念?這還只能算普通?真的假的?
中年教官嘆了一口氣,“說出來都丟臉,上一次土生土長的天運國人殺進前百已經是五六十年前的事情了,就算是進山門關也是十五年前的事情,這不單是天運國的恥辱,也是我們七玄武府的恥辱!我作爲天運國土生土長的武府教官,都覺得面上無光,不想提總宗會武。”
說話間,他們已經走到了排名石,仰頭望去,高大的排名石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名字,這些都是天運國七玄武府的天才。
排名越靠前的名字字體越大,第一排只有一個名字——林銘。
緊跟着林銘後面的,則是凌森、拓苦,再過半個月,這三個名字就會被移除這裡,凌森和拓苦要面臨畢業了,而林銘則會被選入核心弟子……
想到這裡,中年教官有些惆悵,林銘曾經是他的學生,也是他這輩子教過的最出色的學生,雖然他只是教了他幾天而已。
“林銘,是林銘!”
“真激動,看到了我偶像的名字排第一!”
“對了洪教官,林銘大人沒有參加這次總宗會武麼?”
林銘這個名字在年輕武者的圈子裡可謂如雷貫耳,這些少年少女們不免有此一問。
“參加!當然參加!”
洪熙深吸一口氣,本來有些黯然的眼睛中突然光華閃動。
“那林銘能進前一百麼?”一個女生小聲問道。
“能進,肯定能進!他不但會進前一百,還會進前五十,前三十!”洪熙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心潮起伏,好像參加總宗會武的不是林銘,而是他自己一般。
目光望向七玄谷所在的方向,幾十萬裡距離,隔着千山萬水,此時,林銘三人的身上,已經冀附了沉重的期望,不光是七玄武府教官們的期望,也是天運國幾代武者的期望……當第三輪比賽開始,林銘連遇三次棄權,不光是他,姜瀾劍和碧庭花也是如此,對手一直在棄權,小組賽排名前十就能出線,犯不着每場戰鬥都拼。
就這樣,到了午飯時間。
林銘五戰五勝。
凌森五戰五勝。
秦杏軒運氣不太好,已經輸了三場,出線的機會變得越來越渺茫。
雖然早就預料到這個結果,也明白自己不是輸在了天賦上,而是輸在了年齡上,可是秦杏軒還是有點小小的失望。這一屆,她多半要止步小組賽了,三年之後纔會是她的舞臺。
五場比賽下來,林銘已經小有名氣,而凌森則因爲遇到的對手都比較弱,名氣比林銘小許多了。
有些好事之人已經開始估測排名,甚至還開設賭局的。
七玄谷也不會干涉這個,事實上,開設賭局的人往往是長老子弟,背景也不小。賭局對他們來說也就是個樂子,小組賽根本就看不出參賽選手的實力,他們的賭局也不一定能賺錢。
“林銘,你被選成了賭局的種子選手之一了,賠率還不錯呢。”
午飯的時候,秦杏軒說道。
“哦?我奪冠的賠率是多少?”林銘隨口一問,如果可觀的話,他可以考慮自己買一點。
“呃……沒有你奪冠的賠率……”秦杏軒沒想到林銘一開口就問奪冠的賠率,即便是她,也不太看好林銘奪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