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石沒有出手,不過在火魅上人的算計之中,她這個臨時的盟友應該出手的,因爲他們還有一個共同的敵人,那就是隱藏在暗處的天燈上人。
所以,火魅上人驚恐中,立刻把她的蛇信子收了回來,地面上已經開出三朵火蓮花,每一朵火蓮花都有着猩紅的火焰在焚燒着這三個蛇頭。
這些沾之不得,揮之不去的玄清『色』火焰,不是天燈上人的又是誰的?
天燈上人去了又回,這本該是火魅上人意料的事情,可是她沒想到天燈上人竟然堵住了她的去路。
爲什麼是“堵”?因爲她此時所處的位置,正好是那沛元至尊和天燈上人的中間,她覺得天燈上人的眼神如同死人一般看着她,而那沛元至尊的眼神也是如此。
難道,這沛元至尊與這天燈上人是一夥的?
火魅上人只覺得心中冰冷,但是她還是對着眼前的沛元至尊竭聲喊道:“沛元至尊,你莫要忘了,我若死了,你也要死,你以爲你是這天燈上人的對手?就連我也不敢碰他那清玄天火。”
閻石『摸』了『摸』下巴,看着火魅上人歇斯底里的表情,說道:“既然你不敢碰他的火焰,那麼遲早你也死在他的手上。”
火魅上人怒道:“原來你和這天燈上人一夥的,隱藏得好深,好深!”
閻石也不狡辯,說道:“我勸你還是走吧,因爲你的底牌我們都已經知曉了,看着我們合作愉快的份上,我決定不出手對付你。”
火魅上人驚疑不定,她看向一旁的天燈上人,想要從天燈上人的口中檢驗真假。天燈上人咧嘴一笑,說道:“他說的話都是真的,他說不出手,那就不出手。”
事已至此,火魅上人咬着牙慢慢的退去,她當然不是真的走,因爲她還有底牌,她進來時候背後的勢力交與她翻盤的底牌。
她決定先隱藏在暗處觀察,她就不信面對着至陽聖體胚胎,這兩人能夠忍得住。
這一招抽身而退,隔岸觀火,剛剛天燈上人已經使用過。可此時火魅上人她覺得自己使用起來還仍然有效。她不相信這兩個人會同時出手追殺她,因爲給與他們的時間本來就不多。外面的人應該找到『迷』宮陣法的出口,已經有人飛遁上這血磁火石中了吧。
場中一旦混『亂』,那誰能渾水『摸』魚還不一定!
但是,這一會,火魅上人也失算了。
閻石並沒有出手,他很乾脆的轉身,朝着頭頂的至陽聖體胚胎飛去,而向她出手的是天燈上人。
火魅上人被斬了三個蛇頭就已經受了重傷,再加上先前她與天燈上人爭鬥的時候就已經受了點傷,她見到天燈上人的清玄天火攻來,便一邊躲閃,一邊喝道:“你這渾人!方纔不是答應不向我出手?難道你真的要對付我,而讓他收取這至陽聖體胚胎?”
她一連三問,天燈上人已經『逼』近了她。她不受傷的時候尚且不是天燈上人的對手,受了傷,敗得更快。
天燈上人的清玄天火已經把火魅上人包裹住了,火焰已經把火魅上人點燃,在燃燒着她的法力。
火魅上人一咬牙,拿出了一物,彈丸大小,但是這一物體拿出,天燈上人立刻停止攻擊,不但停止攻擊,還立刻退去,退得遠遠的。
火魅上人冷笑道:“把你的清玄天火收起來,我這可地煞雷丹是以九級妖獸的妖丹煉製。你應該知道,六界之中,它的威力已相當於一般仙人的一擊了,我若爆炸開來,這至陽聖體胚胎絕對保不準。”
天燈上人很聽話,他慢慢的把火焰收了起來,說道:“你能有這件寶物,足以有資格站在這裡。既然這樣,你爲何不威脅那沛元至尊?不如我們聯手對付他如何?”
火魅上人臉『色』有些發白,那是體內法力元氣被清玄天火燃燒過度的緣故。她厲聲說道:“你休想騙我?這沛元至尊若非與你一夥,你有怎麼安心讓他收取至陽聖體胚胎?”
天燈上人說道:“誰說我和他是一夥的?我之所以不殺他,是因爲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聞言,火魅上人冷笑道:“你以爲我信你的鬼話?”
天燈上人嘆了口氣:“你若知道他真實的身份,你就不認爲我騙你了。”
“他是誰?”火魅上人冷然問道。
天燈上人微微一笑,道:“你從頭想一下,出了我們進來的這批人外,還有誰也進來了?”
火魅上人想了想,臉『色』一變,說道:“你是說心聖和星璇至尊?”
“不錯,他們兩人一直在一起。只要有心聖在,我們永遠不會懷疑他們的身份的,因爲我們從一開始心裡面就以爲他們就是金靈至尊和沛元至尊。”
火魅上人一愣:“這事……你怎麼知道?”
天燈上人說道:“因爲心聖已經走了,這人正是那大膽包天的星璇至尊。我們殺他的機會只有這麼一次。”
一陣沉思,火魅上人緊縮着眉頭,看來這事情,果真棘手!
天燈上人見她如此,便又說:“無論是誰,此時要取得這至陽聖體胚胎都不可能。因爲沒有人能夠壓制得了裡面的大心魔咒,沒人能夠把他驚醒的意識磨滅掉。所以,唯一的方法就是,等他孕育出來的那一刻,也是他最爲虛弱的那一刻出手把它封印。”
火魅上人眼睛漸漸的亮了,她又掏出了顆丹『藥』給自己服下去,似乎心中又生出了計謀和希望。她說道:“我們該如何合作?”
天燈上人望着遠處的火海,火海上空中正有一個影子試圖降服這胚胎。他佈置了一個領域結界把他們兩人罩住,火魅上人也並沒有躲閃,因爲他們已經從敵人變成臨時的盟友了。天燈上人冷冷一笑,說道:“在這至陽聖體胚胎孕育成功的那一刻,也就是這星璇至尊被至陽聖體胚胎意志中大心魔咒反噬的那一刻。”
火魅上人猜測說道:“莫非……”
“不錯!因爲這大心魔咒符籙還有後手,它煉製成功的時候被加入了一道意識,就是要等至陽聖體胚胎孕育成功,激發出來毀滅他的神識意志的。等他成功孕育的時候,散落在它身體四周的大心魔咒就會重新聚集在它的意識裡,那時候也就是它的死期,到時候它就會成爲一個沒有意識的空殼。”天燈上人目中『露』出了深深的算計,算計之中有着一抹殺機。
濃烈的殺意突然充斥在這個臨時的領域空間中。
火魅上人當然也感受得到,她皺了皺眉頭,說道:“把你的殺意收起來。你然你有這些手段,那麼殺死這星璇至尊後我們怎麼分?你別忘了,我雖然打不過你,但是我不介意毀了這一切。”
她說着,又握緊了手中的地煞雷丹。但是她突然覺得不對勁,因爲她握着地煞雷丹的右手開始顫抖起來,不僅她的手,就連她整個身體都開始顫抖起來。
“你!你……我們,我們不是盟友麼?”
火魅上人絕望的瞪着天燈上人,她想要激發這顆地煞雷丹,可是她的手已經沒有了知覺,她體內的法力雖然還在,但是她的元神已經不聽她調動了。
天燈上人手一招,地煞雷丹出現在了他的手中,他高高在上,俯視蒼生螻蟻一般看着火魅上人,說道:“你以爲,我和你說這些,真的就是要與你合作?你又是什麼東西?”
火魅上人死不甘心,她的意識已經開始混『亂』,囔囔道:“我本該想到,本該想到,你既然有如此計劃,又怎麼會說與我聽。原來,原來……”
這是火魅上人最後的遺言了,她的屍體變得蒼白,然後轉爲通紅,最後化爲一團灰燼。灰燼之中,有一股幾近透明的火焰被這天燈上人收回手中的天燈裡溫養。
這,正是他的後手,他的又一底牌——一種無『色』無覺的天火!
於此同時,急着收取至陽聖體胚胎的閻石也遇到了麻煩。
他瞪着眼前已經和人形沒什麼兩樣的至陽聖體胚胎,至陽聖體胚胎同時也怨毒的瞪着他。
他雖然調動了體內所有的法力來鎮壓這至陽聖體胚胎的意識,可是這至陽聖體胚胎的意識就如同江濤海浪中的礁石,總是在最後即將泯滅的時候又有一股力量補充着。
“如是不行,趕緊抽身而退。這天燈上人又藏在了暗處,此人陰險無比,不知什麼時候又來偷襲你了。”輪迴珠空間中的血魂老祖急急出聲提醒。
“就差一點了。就差一點,我就能把它的意識泯滅,然後催生他快點成長。不過我的輪迴之力無論怎麼施展,就是差一點。可惜這裡不是輪迴珠空間,它還沒孕育出來,與這巨大的血磁火石相連,也不能放進輪迴珠中。若不然,我施展輪迴轉生術,早就把他意識『迷』失在千百世的輪迴中。”閻石咬着牙,恨恨的說道。
差一點,每次都差一點。他的心頭已經隱隱的不安,一股危險氣息自四面八方升起,具體又捉『摸』不透。
血魂老祖也感受到了那種若有若無的危險氣息,他立刻大聲命令道:“小石頭,爲師讓你立刻就走。這至陽聖體胚胎爲師不要了,你聽到沒有!”
他話音落下,頓時間整個血磁火石的空間發生了強烈的震『蕩』,一條條裂痕從四周的晶壁上蔓延向四周,而整個晶石中的生命元氣,火『性』元氣都朝着這至陽聖體胚胎聚集。
閻石心中一驚:
這至陽聖體胚胎,要孕育出來,瓜熟蒂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