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之力四個字，就是連西門嘯等人都是不曾知道，他們耐心等待老頭的解釋。
“那是很久遠的事情了，六道鎮壓不同於任何的封印術，再強大的封印也會減弱，六道鎮壓則不同，從某種程度上講，可以實現永恆。”
衆人相顧駭然，這簡直有點聳人聽聞了。
歲月是最強大的殺手，強大如涅槃境，也是不可能永存天地間。
就連神靈鍛造的神器，歷經無窮歲月，也會變得殘缺，一個封印又如何能實現永恆？
“大陸最興旺的時代，萬族並出，尊者成雲，聖者如林。”
“相傳大陸本混元一體，後被萬族生生割裂，形成西陸、南嶺、北海、東烏以及雲海域。”
“那個時代最強大的存在並不在雲海域，而是在四極。”
“神魔大戰之後，大陸出現史上最黑暗的動盪年代，四極衰落，雲海域崛起，方纔成爲今天這副模樣。”
老頭娓娓道來，面色之間也是感慨。
悠悠歲月，武者也只是成爲時間長河中的一筆，歷朝歷代也不過如此。
“老朽曾在古籍之中見過太古前的記載，那的確是一個大世，不是如今的武道能夠相比的，強者如林，恐怕也只有那樣的時代才能造就出神靈。”麻老也出言。
“四極爲何會衰落，按說四大聖門存在神魔大戰之前，如今更加鼎盛，也應該有強大的家族傳承下來纔對。”
程小炎皺眉，老頭從未與他說過這些。
事實上，很多人恐怕並不知道四極的存在，僅僅是雲海域就廣袤無邊，武者窮其一生都無法探知其邊緣。
興旺時代，混元一體的大陸都被割裂，那究竟是一個怎樣的時代？
他不禁心馳神往。
現在的大陸，尊者極少，聖者更久不用說了，涅槃境的超級強者都是鳳毛麟角，極爲罕見。
“這就不得而知了，後來的動盪年代極其黑暗，萬族紛爭，四極不穩，無數強大的勢力都衰落了，很多傳承也斷了。”老頭一臉感慨，隨即話鋒一轉：“不過事無絕對，雲海域距離四極太遠，到底是什麼情況，誰也說不清。”
“這和六道之力有什麼關係，難道六道之力來自四極？”
程小炎下意識問了一句。
“還真讓你給猜對了，這六道之力並不是來自四大聖門，四大聖門各自代表了一種領域的極致，六道代表了天地生死陰陽，並不在四大聖門的領域之內。”
“天地生死陰陽，真是好大的氣魄，敢以這六個字眼來命名。”
北冥宗主楚承一聲輕呼，面帶疑問。
衆人也均感覺到這六個字包含了太多的含義，萬物莫不有生死、陰陽之分，共存天地間，這六者之前相互制衡而共存，造就諸天萬界。
何等勢力敢用這六字來命名？
“天地相生，陰陽相成，生死相易，謂之六道。那小子施展出來的六道鎮壓，其中含有一絲六道之力，相互鎮壓形成均衡，九頭等於是全身靈力被封，六道之間此消彼長，它越是強大，鎮壓也會隨之強大。”
老頭解釋道。
“好強大！”
衆人都是倒抽一口涼氣，這還如何破，利用天地之理來實現鎮壓，無論你法力滔天，也是躲不過天地生死陰陽六個字。
“既有生死二字，難道死了也能被鎮壓？”
“不錯，就是死了也能鎮壓，永世不得翻身，否則以那四個傢伙的力量，即使有神器相助，也不是九頭蛇蛟的對手。”
“不對，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六道鎮壓同樣也能鎮壓人族，那小子爲什麼當時爲什麼不施展？”
程小炎疑惑道，按照這個說法，六道鎮壓也可以鎮壓一切，黑鎧男子完全可以展出這種術，也就不會被打成豬頭了。
老頭呷了一口老酒，有幾分上臉，他瞧着程小炎，沒好氣道：“臭小子，六道鎮壓可是絕頂大術，憑那小子還無法施展，應該有大人物在他體內傳下一絲六道之力，才能施展。”
“虛尊前輩，六道之力如此恐怖，到底是什麼樣的勢力開創，爲何從未聽說？”
楚承請教，強大如他都是未曾聽說過這種手段。
“存在太久遠了，論起來，四極纔是真正的人族始源之地，我也只是在一個古墓中見過一絲記載，那個開創六道之術，擁有六道之力的勢力應該叫做太上府。”
麻老臉色忽然變化，神情激動起來，他離席而起，失色道：“執古道，御今傳，指天運地無極門，太上識道尊，無道太上府，可是此太上府？”
老頭詫異，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麻老，點頭道：“看來己家也是掌握了不少秘辛啊。”
“非也，家主一心專精武道，這只是老朽一點愛好而已，我曾在一塊殘破的石碑上見過這句話，其他的就無緣得知了。”
麻老很是感慨，眉宇間有些失落，他只看到了這句話，並沒有窺探到其他的東西。
“這是什麼樣的存在？敢這樣自稱，道尊，又是什麼人？”
麻老一句話，卻讓衆人都是停下了手中酒杯，出言詢問。
自稱執古道、御今傳，這是何等的氣魄，縱然是傳承了無數歲月的大家族，也不敢說這樣的話。
“根據我老人家瞭解，這個太上府極爲不簡單，如果真的存在，絕對是不弱於四大聖門的存在。太上府消失於動盪年代，存在於東烏，當時出現了一位天下無敵的超級強者，他重新定義武道，另闢蹊徑，截取天地之源化爲己用，被稱之爲道尊。”老頭道。
衆人訝然，武道一途，皆是隨着前人留下的道路修行，竟然重新定義武道，得多大的本領，難怪敢說出執古道、御今傳這樣的話語。
“不過可悲的是，太上府當時曇花一現，很快又消失於天地間，根據一些古籍的記載，太上府的消失很有可能聖門有關，或許聖門齊出，下了殺手也不一定。”老頭又道。
“有紕漏，太上府如果在東烏的話，四大聖門存在於雲海域，兩者算是八竿子打不着，而太上府又消失在動盪年代，那時候大陸已經被撕裂，要想打下一個鼎盛的大勢力，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也搞不好是太上府衰亡之後，聖門偶然得到的。”
程小炎開口，那個時代萬族林立，連大陸都被生生的撕裂，像六道之力這麼強大的手段定然也太上府的絕密，就是毀滅，也不可能容外人得到。
“不錯，老朽也覺得不大可能，我己家的確知道聖門存在的一些地方，就是位於雲海域。”
麻老語出驚人，一下子引來了西門嘯等老一輩人物的目光，四大聖門極爲神秘，衆人只知其名，至於他們存在的真正位置並不知曉。
“呵呵，不愧是己家，這等機密的事情都能知曉，今日酒歡，麻老不妨說出來，讓我們這些老傢伙也八卦一下。”一些長老都是附和開口，極爲想知道四大聖門的秘密。
程小炎倒是沒覺得他驚訝，己家能將手伸到四大聖門中，知道他們的存在也是屬於正常。
“說出來倒也無妨，聖門將出，總會有秘密出現，我己家能知道的聖門地址，也只是一些外圍的區域，至於真正的地址，尚不知曉。”
衆人都沒有出言，耐心的等待麻老的下文，聖門何其強大，甚至有人推測他們另外開闢無上空間，浮空而居，己家能夠探知到這些已經算是極爲不易了。
“落神墟、流雲境、不動城。”
麻老臉上掛着一絲高深莫測，吐出三個地名。
“這不都是廢墟了嗎，怎麼會是聖門活動的地方？”衆人奇道。
落神墟、流雲境、不動城，這三個地名衆人並不陌生，雲海域面積廣袤，無數的朝代都沒落了，留下許多遺蹟廢址，多爲大凶之地，無人去探知，這三個地名正是其中之一，俱在雲海域中心百萬裡之外。
“落神墟爲一片廢墟，流雲境乃是殘破秘境，不動城死氣繚繞，難以入內。聖門也真是會選地方。”楚承笑道。
“這是大凶之地，威名不弱於蠻荒古域，誰人可知曉，常人進都難進去。”麻老道。
“真正的四大聖門恐怕並不在這裡，根據我老人家的推測，四大聖門與四極有千絲萬縷的聯繫，太上府的六道之力出現在聖門，很有可能他們得到了太上府的傳承。”
老頭出言，讓程小炎陷入了沉思。
這不是沒有可能，他在己家親眼見過影族的所在之地，那是一片難以丈量的大地，由億萬秘境構成，四大聖門存在如此久遠，鼎盛不衰，定然是難以想象的龐然大物，絕對有着與影族並駕齊驅的力量。
他想到了另一種可能，黑鎧男子與女子從南域到問天界，就是飛行妖獸都要花上數月的時間，兩人卻在短短不到半日之內而來，這也間接的說明了四大聖門有逆天手段，距離對他們來講根本不是問題。
現在看來，四大聖門比他想象的還想恐怖，沒有萬全的準備就踏足其中，定然會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