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泫的話引來了衆長老疑惑的目光。
“這恐怕不好吧，那小子這回惹上的可不是九龍府，而是丹藥古世家，況且九龍府的身後，現在站着幻字門。”
有長老出言。
這話說的也在理，九龍府算是和許多勢力都翻臉了，但依舊還有資本，他們有聖門撐背後腰。己家想要行事，也得三思後行，外加還有一個丹藥古世家。
“老家主，這件事情？”
三大長老開口，目光望向了己雲，希望己雲能拿個主意。
“己家以後大大小小的事務，以後都由己泫來主持，我老頭子就不干涉了。”己雲意有所指的看了看三大長老。
三人眼神微變，根據他們對己雲的瞭解，這等於是默認了站在問天界這一邊。
己雲做事向來滴水不漏，更是讓己家的勢力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地步，在這樣複雜的情況下如此表態，倒是讓三人微微吃驚。
“我看此事應該再議，九龍府主此人隱忍了這麼多年，這時候才露出了野心，要從長計議纔對。”
己風的爺爺開口，雖然沒有很直白的說出來，話裡話外的意思還是不贊成己泫的看法。
“難道我們幾家韜光養晦的時候還不夠長麼？”
己泫掃了一眼下方的長老，淡淡開口，他一身青衣，靜立在高堂之上，並沒有刻意的釋放氣息，卻給人一種威嚴的感覺。
“己家應該比現在更加輝煌纔對，我們不應該被排擠在四大聖門之外，時代變了，或許在不久的將來，就會爆發動亂，己家必須要得到絕對的掌控權，程小炎是個很不錯的人才。”
己泫的話聽的衆人心中直跳，己泫平時話語不多，一旦開口，都是直切要害。
“可是，程小炎心魂受損，連高階的寶術都難以施展，萬一對家族形成拖累……”有長老開口。
“難道等他踏上涅槃境的時候再去拉攏麼……”己泫眼睛一橫，打斷了對方的話語，悶聲道：“你們太小看那小子了，不到四年的時間，化虛境中期的成就，試問雲海域幾人能達到，心魂手段，未必能壓垮他。”
衆人不言語了，心中雖然有所不服，但己泫說的都是實話，即使是己家最天才的己真和己韻，也沒有妖孽到這種程度。
“此時休要再議，按照我的決定行事。”
己泫一揮手，聲音之中帶着不可置疑的堅決。
……
問天界之中，經過了半天的修養，程小炎修煉雷火鱗鎧帶來的痛苦也是消散了。
沉神感受了一下體內的氣息，程小炎心念轉動之間，赤紅色的鎧甲緩緩沒入了體內，隨即消失。
“很好，配合上你肉身的力量，平常的化虛境想要奈何你，也沒那麼容易。”老頭滿臉帶笑，真心替程小炎高興。
三年多的時間內，他見證了程小炎的成長，從一個小小的洞天境到如今的化虛境，堪稱奇蹟，但是這樣的奇蹟也伴隨着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無數次與死神擦肩而過。
程小炎的天賦非常不錯，但是他的努力更加重要。
真正的強者只以實力來比較高下，每一年，都有天賦卓絕之輩興起，只有真正稱霸一方的纔會被人所敬仰。
“接下來，又到了離別的時候了。”
程小炎站起身舉目望去，問天界依舊平靜，靈力氤氳，這個屬於他的勢力，他真正停留的時間並不多。
“嗯，時間緊迫，不過我擔心九龍府他們會有所動作。”老頭聞言皺了皺眉，道。
程小炎臉色變了變，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這一切，幾乎都是由九龍府一手操控的。
“放心吧，等我回來的時候，就是九龍府付出代價的時候，善惡有報，我程小炎有債必償。”
“有我們兩個老傢伙在，九龍府和丹藥古世家還不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否則我們的面子往哪裡擱。”盜聖笑眯眯。
“唉，這次可是吃了大虧了，得罪了丹藥古世家，本以爲你還能指點一下我，現在看來是不大可能了。”
己風叫苦不迭，臉色發苦，盯着程小炎。
“呵呵，己風兄也不差在這一時吧，我說過鋪路也是一種修理，這一段時間你應該有所覺悟纔對。”程小炎淡淡一笑。
“鋪路還是免了吧，我實在是不大領會的來。”
己風連忙擺手，他在境界完全在問天界弟子之上，他所看中的，是程小炎對於修煉的真正領悟，這種感悟是無價的。
微微猶豫，程小炎打一個響指，手中出現一個卷軸，遞給了己風。
“這是何物？”
己風露出幾分驚疑，伸手打開了卷軸，隨即輕呼一口氣，明顯被驚到了。
“怎麼樣，一門秘術，應該能夠補償你了吧。”
程小炎很滿意己風的反應，他拿出來不是他物，正是從王家得來的秘術蒼靈火印。
“程兄，這太貴重了吧？”
己風神情愣怔了幾秒鐘，他雖然在己家長大，但是秘術這種東西非常珍貴，就算是己家也只有兩種而已，身爲核心弟子的他都沒有觸及的資格。
程小炎擡手扔出一門秘術，讓他恍然有點錯覺。
“只是一門術而已，實不相瞞，我並不想將他給己風兄，不過比起朋友來，一門秘術也就沒有那麼重要了。”
程小炎目光平靜，要是換做之前，己風絕對沒有資格獲得蒼靈火印，丹藥古世家一戰，贏得了程小炎不少的好感。
“呵呵，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己風略帶尷尬的笑笑，能夠獲得一門秘術，這生意簡直太划算了。
“先彆着急，你還得答應我一個條件才行，要不然太便宜你了。”程小炎伸手按住了己風手上的卷軸。
“說來聽聽……”己風一愣，手中卻攥着卷軸，到手的鴨子說什麼也不能飛了。
“我問天界衆弟子，你得擔任他們的導師兩年……媽的，等我說完。”
程小炎話說到一半，己風的神色就是黯淡了下來，他鋪了大半年的路，結果還得留在問天界，當下就是掙扎了起來。
“你擔任他們兩年的導師，到時候我傳授你空間之力的感悟，讓你在兩年之內進入化虛境中期，如何？”
己風掙扎的身體微微一僵，眼神中滿是鬥爭。
化虛境的最強大的地方就是能夠動用空間之力，這也是化虛境晉級的關鍵，簡單的修煉靈力很難晉級，但感悟這東西虛無縹緲，機緣、運氣等等都能成爲感悟的一部分，當然了，最好的就是有人來分享感悟。
很多人數十年甚至上百年都停留在化虛境，難以寸進。
程小炎的提議讓他心動了。
就是己家老家主己雲，也不敢說讓他兩年之內晉入化虛境中期這種大話。
如果有人這麼說，肯定會被人當成是瘋子。
不過現在說這話的人不是別人，是程小炎，不到一年時間從化虛境直接蹦到中期的變態。
“好，成交！”
己風一咬牙，答應了程小炎的條件，相比起擔任問天界兩年的導師來說，晉入化虛境中期也算不得什麼了。
程小炎並沒有驚訝，己風的表現在他的預料之中，沒有人能夠抵抗這個誘惑，秘術加上這個承諾，足夠己風不答應，他纔會驚訝。
“界主……”
就在四人交談的時候，瘦猴急急忙忙跑來了，神色之中帶着淡淡的傷感。
“發生什麼事情了，你怎麼這幅表情？”
程小炎微微皺眉，問天界這幫傢伙讓他都打的非常皮實，瘦猴這個表情倒是很少見。
“那位蘇離前輩，要離開了，她或許要帶走小毛孩……”瘦猴癟了癟嘴，他們帶着小毛孩這麼長的時間，早就習慣了，蘇離突然要帶走小毛孩，一幫人都是不大自在了。
“走吧，去看看。”
程小炎望了一眼同樣有點驚訝的老頭盜聖二人，急速朝着大殿的方向趕去。
進入巨石崖，小毛孩正騎在金翅焰雕的脖子上，和秦勇等人玩的不亦樂乎，完全沒有察覺到將要離開的徵兆。
“你們退下，我去和她談一談。”
大殿之外，程小炎看見了蘇離的身影，她正立在門前，望着遠處的山巒出神，看到程小炎等人，象徵性的給了一個眼神，然後望了望他身後的衆人。
幾人心有不甘，也只能退下。
程小炎緩步走進大殿，給蘇離斟了一杯茶，推倒了她的面前，然後又給自己斟了一杯，等待對方開口。
“怎麼，你難道不好奇麼？”
蘇離饒有興趣的接過茶杯，大眼之中山東狡黠，似笑非笑的看着程小炎。
“好奇啊，不過你不願意說我也沒辦法，我又打不過你。”程小炎攤了攤手，蘇離既然來自影族，那小毛孩的來歷肯定不凡，他心中清楚，這一天遲早會到來的。
只是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他也非常喜愛這個孩子，突然要離去，讓他覺得有單突兀。
蘇離聞言嘴角漾起一個笑容，纖長的手指摩挲着茶杯，道：“我倒是很想在這裡白吃白喝，不過，我還有其他事。”
“是關於小毛孩的？”
程小炎手中茶杯微微一頓，問道。
“他可不叫小毛孩，他的名字是太玄龍皇。”蘇離臉上露出不滿，手指敲了敲桌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