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寰臺。
衆多天才神色複雜，注視着超凡聖靈、白衣青年方成。
有豔羨讚佩的目光。
有妒火燃燒的眼神。
甚至有着一些心性較弱的天才，身心俱顫，有一種五體投地般的敬畏。
兩刀斬潰拘光帝尊，刀鋒直指界主尊者，這是何等的霸烈兇殘。
至此，方成之名，響徹中寰城。
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方成，我的翼翅又增漲了哦！”暗翼思辰笑眯眯地說道。
“嗯。”
方成點點頭，隱含笑意：“你是想說，你已經快成年了？”
“是吶是吶！”
暗翼思辰狂點小腦袋。
普通光翼族的壽命，也在二百一十年左右，因此光翼族的成年期，乃是三十六歲。
方成撇了撇嘴，呵呵笑道：“成年了也沒用，你看看你，還是一個孩子。”
“你纔是孩子！”
暗翼思辰小臉氣鼓鼓的，一下子炸了毛，四道翼翅急速撲閃，顯得情緒激動極了。
“我不是小孩子！”
暗翼思辰撅起粉脣。
“好好，你……”方成有些無語，只得笑着安慰。
正在此時，一道輕咳聲音傳來。
“咳咳。”
暗語淡然佇立在虛空之上，眼睛微微眯起。
方成與暗翼思辰對視一眼，急忙轉身微微行了一禮：“暗語尊者大人。”
“恩。”暗語點點頭。
“方成，以你的實力，不需再磨礪打熬。至聖生靈，天才極限，生靈極限，想必你也是知道的。”
暗語開口說道。
方成連道：“聖靈之上，不存在嗎？”
方成有些疑惑。
根據他的分析，聖靈之上應該是存在的。
茫茫宇宙、廣袤疆域。
必然是有其他天才存在的，有着神妙奧秘的機緣，而且天資天賦卓絕。
“聖靈之上？”
暗語微微一愣，隨即搖頭失笑：“方成，看來你還不明白至聖生靈的涵義。”
說着，暗語娓娓道來。
方成與暗翼思辰相互對視，心顫心驚。
據暗語尊者所講述。
至聖生靈，是生靈桎梏的極限，是修行規則的超越，是宇宙道理的凌駕。
一位聖靈，已不再是單純的天資天賦就能誕生的。
至聖生靈，不僅僅是天資天賦的強絕卓越，更是機緣、心性、運道等等，凝聚在一起，才能誕生一位超凡聖靈。
無數宇宙之中，至少百萬載時光、甚至千萬年光陰，才能得以見到一位至聖生靈。
至聖生靈有着四道特質——
修爲增無可增。
戰力漲無可漲。
生息不衰不竭。
軀體不枯不腐。
如此，方爲至聖生靈。
但剛剛在中寰臺上，方成兩刀敗退拘光帝尊，已經證明了他至聖生靈的身份。
不需任何懷疑。
現實就是如此。
不然，即使是帝尊極限，也不可能虐爆拘光帝尊。
正當暗語笑言解釋的時候，方成的心頭卻翻滾着驚濤駭浪、岩漿崩騰。
聖靈之上，並不存在？
“暗語尊者大人的意思，似乎……聖靈不只是因爲法則領悟度的限制，更是因爲冥冥之中的一種真理。”
彷彿一塊樹木，不可能進化成一顆恆星。
彷彿一滴海水，不可能進化成一道星空火辰。
方成暗暗吃了一驚。
腦海之中的屬性異能符號，自然而然的顯現出來，熠熠生輝：“力量：19.2，敏捷：13.1，精神：11.4，元能：15.1。”
但是。
方成明顯能夠感覺得到，這屬性分明未到極限，待到體質再度增強，即可繼續變強。
“聖靈之上……不存在？不可能的，一定存在。”方成皺起眉頭，有些不解。
無數宇宙、無窮時光。
數之不盡的天才，這其中的至聖生靈，想必也有不少。
暗語彷彿看出了方成的遲疑，不禁搖頭微笑，說道：“方成，其實我們都很疑惑，你到底是怎麼成爲聖靈的？”
“恩，就是一點一點修行啊。”
方成平靜從容的說道，彷彿在闡述一個真摯的事實。
暗語眯起眼眸，呵呵笑道：
“無數歲月時光流逝，無窮宇宙無盡虛空。迄今爲止，你是最年輕的至聖生靈啊！”
“你今年，二十七歲。”
暗語慨嘆一聲。
他突然眼眸一轉，古怪茫然地盯着方成，心中暗暗琢磨起來。
‘照着方成這小子的速度，兩年王者，一年皇者，四年聖靈……要是再過個十年，他會不會破入界主尊者！？’
一個匪夷所思、震撼宇宙的念頭，在暗語心頭瘋狂蔓延。
十年！
對於暗語來說，十年僅僅是一個盹眠，一眨眼就過去。
但對於眼前這個方成來說，十年……很可能是一次蛻變、質變！
“不過。”
暗語鬆了口氣，“有着界域宇埑存在，至少萬年……恩，以這小子的進度，千年也有可能。”
正當暗語細細思量之時，方成忍不住問道：
“暗語尊者大人，那中寰塔第十六層，難道不是代表着聖靈之上的存在嗎？”
暗翼思辰也支棱起耳朵，大眼睛瞪得圓圓。
她，也很好奇。
聖靈之上，究竟是否存在？
一定存在的！
暗翼思辰暗暗攥緊小拳頭。
修行無極限，修行無盡頭，這是修行真理。
而且，中寰塔共計十六層，這可是人盡皆知的。
甚至許多天才都曾暗暗猜測，中寰塔第十六層到底是什麼層面概念。
暗語瞥了眼方成，微微一笑：
“第十六層，存放着不朽恩賜，只要闖過第十五層的聖靈，皆可持拿挑選一道恩賜。”
“不過，對於聖靈來講，不朽恩賜如同雞肋一般。”
第十六層，並非闖塔！
這一個訊息，方成不由得一震，有些失語。
自岑俞位面宇宙歸來後，方成一直憧憬登上第十六層，憧憬聖靈之上的境界存在。
可是，一位界主尊者言之鑿鑿的告訴他，第十六層並不是代表着聖靈之上。
而且聖靈之上，根本不存在。
若是寰田宇宙、乃至這片疆域的無盡歷史中，有着聖靈之上的超凡存在，以界主尊者的層次身份，必然知道。
整片疆域、無盡歷史，都不存在聖靈之上。
“不。”
方成默默道，心底陡然閃耀光芒，“希望猶在，前路未盡，聖靈之上……聖靈之上！我意不改，我心永恆！”
方成意志，何等堅定。
至剛至純之心，秉持無畏之道。
無論宇宙世間如何，無論何等存在定下言論，方成依然固守本心，堅定己身。
“中寰城中央的守衛者中心，你還不曾去過？”暗語問道。
方成道：“恩，一直都在修行，從未去過。不過倒是聽聞過，那裡是守衛者考覈的地方。”
暗語輕輕頷首：“身爲超凡聖靈，再怎麼修行也是無用，可以着手準備突破天體階層。”
“突破天體、入黑洞域，所需的宇宙晶數量極其龐大，去吧，成爲守衛者。”
“只有成爲守衛者，纔是真正算得上是寰宇閣內的一員。”
暗語目光蘊含深邃悠遠。
“關於這一次詛金出手，你做的很好，具體原因日後，你自會知道。但，界主尊者威嚴不容褻瀆，下次當謹言慎行。”
暗語諄諄教導，囑咐了幾句，跨入虛空邁步離去。
——
“慎重？”
“規矩？”
方成臉色漠然，眼眸中閃爍冷意。
“早晚有一天，一刀下去斬劈一切。哪怕她是界主尊者，且看日後，扛得住一刀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