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上已經沒有什麼可以調動的兵馬,更別說什麼奪位的資本了。
她的臉色頓時一陣煞白,一向有恃無恐的老臉上終於露出了從未見過的驚慌。
“皇......皇兒......”
她顫抖着聲音,說不出話來,而王庸見自己一貫沉着淡定的姐姐都變得如此害怕,當下便腳底一軟,癱在了地上。
“完了,這下全完了。”
他嘴裡年年有詞着,眼底空洞無神,再也沒有了往日那張揚跋扈的光彩。
“把王尚書打入大牢,王家一干人等一併拿下,明日一同處決。”
南宮朔冷冷的下令,對於王家,他不做任何考慮,也沒有給王太妃留半點餘地。
這一刻,王太妃終於在南宮朔面前跪了下來,求道:“皇上,不要,不要殺我弟弟,你要殺就殺哀家好了,求皇上看在哀家對你多年養育的份上,饒過他吧,這一切都是哀家的主意,跟別人沒關係,皇上......”
她跪在南宮朔面前,歇斯底里地扯着他的龍袍,哭喊道。
卻見南宮朔只是冷眼掃了她一眼,眼底沒有半點的動容,一腳將她從腳邊踢開了。
他目光陰鷙地看着她,眼眸加深,“母妃別急,朕就是念在你多年養育之恩的份上,打算饒你一條命。”
他冷笑出聲,眼底淨是決然,跟着,在王太妃面前緩緩蹲了下來——
“朕要讓你親自嚐嚐,看着最重要的至親死去的時候,自己孤零零地活着,到底是什麼滋味。”
說罷,眼神示意侍衛們將王庸給押了下去,至於那些跟王家走得很近的官員們此時也戰戰兢兢,生怕自己被牽連而不敢開口替王家求情,一個個噤了聲站在一邊。
王太妃面露絕望地看着此時南宮朔那不通人情的模樣,突然間像個瘋子一樣又哭又笑。
“母妃,朕給你找了一處極好的修身養性的場所,等你懺悔夠了,纔有資格去見朕的父皇母后。”
說罷,長袖一甩,對侍衛們繼續下令道:“扶太妃娘娘回去。”
說是“扶”,不如說是“押”,此時此刻,任何一個聽上去和諧的用辭對於王太妃來說,也只不過是諷刺而已。
王家就這樣被南宮朔給處置了,朝堂上的人,誰都沒敢再說半句話。
大家心裡清楚,皇上這麼不留半點情面地處置王家,其實還是因爲他們對於上官家逼得太緊。
皇后的死,有一半的原因就是因爲王家的步步緊逼.
皇上現在用這種殺雞儆猴的方式來警告他們,很顯然,爲了保住上官家,皇上的做法太過背離王法,可效果卻已經很明顯。
滿朝文武,雖然對處置上官家的事頗有微辭,可還是沒有人敢再提。
翌日午時,王家人因爲謀害君王,通敵叛國被滿門抄斬,而身爲皇帝養母的王太妃則被撤去了太妃的封號,軟禁在靜慈庵修行悔過。
在北玄,風光獨斷的王家,從此,也只能成爲曾經的歷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