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身上既沒帶包袱,又沒帶什麼盤纏,府裡的下人們見他出來,也沒有上去阻攔他,畢竟,他也不是王府的囚犯,沒有理由連王府大門都不允許出。
可秋引剛跨出皇子府的大門,迎面便碰上了正從轎子裡出來的墨琉汐。
看到他,秋引的腳步立即停頓了下來,站在門口沒有動作,而目光也瞥向了別處,故作鎮定。
與此同時,從轎子裡出來的墨琉汐,擡眼便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秋引,他的眼皮微微地動了一下。
尤其是秋引臉上那故作鎮定的模樣,他一眼便猜中了什麼,眼眸頓時因爲不悅而斂了下來。
揮手示意周圍的人退下,他提步走到秋引面前,低眉俯視着秋引那閃爍的目光,勾脣冷笑,“怎麼?傷纔剛好就準備出門了?”
被墨琉汐這麼一問,秋引也知道自己根本隱瞞不了墨琉汐什麼,便同樣面無表情地回答道:“奴才多謝這段時間皇子殿下的照顧,奴才現在要急着回去照顧小姐,先告辭了。”
說罷,便動身離開,可腳步還沒有邁出去半步,他的跟前便被一條修長的手臂給攔住了。
看着眼前這條橫過來的手臂,秋引先是愣了一下,而後,眉頭微微一蹙。
冷眼擡起看向墨琉汐微慍的目光,只聽墨琉汐開口道:“上官雨不需要你的照顧,你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在這裡待着。”
那唯我獨尊到完全容不得有半分抗拒的模樣,讓秋引的心裡極度反感。
不像往常面對墨琉汐時那戰戰兢兢的模樣,他眉頭一擰,伸手不耐煩地甩開了墨琉汐橫在他面前的手臂,道:“就算我家小姐有成千上萬的人照顧着,我也要陪在她身邊,永遠都不可能離開她。”
就是這句對他來說只不過是對主子忠誠不渝的話,聽在墨琉汐的耳朵裡卻聽着格外得刺耳,心中那一團一直壓着的妒火更加濃烈了一些。
在秋引再度繞過他準備離開的時候,他的手再度捏緊了他的手臂,一把狠狠地將秋引給拽了回來。
眼底流露出了暴怒的火光,他陰沉着一張臉,深眯的眼眸之中,流露出了幾分諷刺:“你現在的表現,是想告訴本王,你是愛上上官雨了嗎?”
“愛上”兩個字,當墨琉汐從口中說出來的時候,他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甚至,那一團積壓着的妒火便越來越濃,手上抓着秋引的力道也越來越重。
秋引被他抓得生疼,不禁眉頭蹙起,可同樣是他這句話,再度挑起了他心底不遠被觸及的傷口。
他的臉色往下一沉,先是默不作聲,而後,斂下眼眸,自嘲道:“就算奴才真的愛上了上官雨,皇子殿下覺得,奴才有能力愛她嗎?”
他這句話,墨琉汐並沒有讀懂,也沒有覺察出他眼底那深深的自卑跟的嘲諷,只是主觀地用自己說理解的意思,冷笑着諷刺道:“怎麼?你是覺得你現在只是一個供人使喚的小奴才,所以配不上上官家的大小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