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格也是能量的一種外在表現形式,在某種極端條件下,它是可以轉移並被吸收的。”天智以肯定的語氣緩緩說道。
李遊面前似乎出現了一個嶄新的世界。這一刻,在不良青年眼中,天智噁心的大腦顯得那麼可愛,彷彿籠罩了一層睿智的光環。
在與天智的這次長談過後,一個完整的計劃形成了輪廓。李遊的目光穿越了茫茫空間,定格在惑星的西大陸上。
那是一片神秘的大地。據華怡打探來的消息,其上存在無數基因變異人種,林依水的姐姐母夜叉,本來統治着西大陸相當大的一塊區域,自母夜叉逃亡後,那裡已經變成無政府狀態,陸續出現了一些失去靈魂的改造人,並且數量越來越多,蔓延成災。
“在這一切的背後,或許有着一個強大的存在,我必須親自去一次西大陸,然後再決定如何實施計劃。”李遊做了這個決定。
隨他去西大陸的,除了華怡外,還有盛宇馨這位聖女。李遊本來想讓尹劍穎陪他去,有這位三級劍仙護駕,他安全上可保無虞,但是帝國公主根本懶得理會這個小流氓,無奈之下,李遊只能退而求其次,央求範星竹拖住她,別讓她去野狼星域各處遊玩,以便在需要時,可以讓她通過“空間之門”抵達惑星,以助其一臂之力。
從東大陸去往西大陸,按照盛宇馨的建議,三人可以穿上宇宙服直接飛出星球大氣層,在真空無阻力環境下,藉助星球重力進行繞軌飛行,這是野蠻戰士經常用到的方法,非常便捷。
升空三十公里,接下來不需本身提供動力。自個兒就能繞着星球勻速飛行,速度夠快的話,一天下來可以繞星球十多圈。相比在星球地表跨越幾萬公里的長途跋涉,這個方法要優越得多,只要弄明白原理,並掌握其中的技巧,東大陸女生穿上宇宙服後。幾乎都能辦到。
可惜,這麼好的法子卻被李遊否決了。李遊認爲那樣做的話,將無法考察星球地表地狀況,他們是出來偵查情況的,要是貿貿然一頭栽入西大陸。恐怕立即引來圍攻,那還偵查什麼?
於是,可憐巴巴的怪蛇又開始倒黴了。它一臉晦氣地駝起三個人,在茫茫的大海上飛行,時常唉聲嘆氣。並小聲抱怨三人的體重。
無奈的是,它的牢騷聲聽在李遊這個苛酷地“奴隸主”耳中,卻如同是美妙的音樂。變態的青年滿足了意識深處小小的施虐心理。對於把自己的快樂建築在別人地痛苦之上,他絲毫不以爲然。
李遊一直認爲,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中,你沒有力量,就意味着你必須接受痛苦。人活在世上,本來就是在與別人爭奪生存空間,這是一個殘酷的事實,而且至少到目前爲止。仍然沒有轉變的跡象。
創造一個大同世界當然很好,連小孩都知道好極了,但就目前而言,那只是一個遠大的理想,在理想尚未實現時。人就得面對現實。
目前地現實就是,“你這條爛蛇再嘰嘰歪歪。小心老子捏爆你的七寸!”李遊狂笑罵道。
“我……我不是蛇!”怪蛇小聲分辯。它一直認爲自己就算不是龍,也是比較接近龍的存在。
“你不是蛇,難道還是其他什麼怪獸不成?”李遊拍了一下它地背脊,道,“少羅嗦,看見前面那條美人魚了嗎?飛去那裡,老子要捉一條上來研究一番!”
海平線處有一個小點,以衆人的目力都能看清,那是一個人身魚尾的生物。李遊以前在惑星海島上見過這些東西,知道她們都是母夜叉的打手,可以捉一條問問西大陸的情況。
等飛到近前,衆人才發現,美人魚不是一條,而是一羣,她們排着一溜長隊,隊伍一直延伸到海天一色的地方。這些基因變異人此時全都拼命滑動尾鰭,在海水中飛竄,唯一沒被細鱗覆蓋的臉上充滿驚慌之色,貌似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世界末日提前到來,因此對於空中飛翔地怪蛇與李遊等人視如不見,根本看都不看他們一眼,只顧着自己逃竄。
“這是怎麼回事?”怪蛇喃喃唸叨一聲。
李遊同樣心存疑惑,他正待飛下去拎一條上來拷問,答案就出現了。遠處煙波浩淼的海平線上出現了黑壓壓一大團“煙霧”,“煙霧”不時伸出觸手,攻擊海中游動的美人魚,許多美人魚受到攻擊後,身軀在海面上劇烈抽搐,撲騰幾下,就肚皮翻白,悽慘的死去。
這團“煙霧”的體積大得驚人,簡直頂天立地,由海平線上緩緩升起。
華怡一臉駭然之色,道:“這是什麼東西?”
低沉地嗡嗡聲遠遠傳來,不久就變成了恐怖的超強次聲波,充斥於海天之間。李遊凝目看去,終於發現,組成“煙霧”地“粒子”居然也是他曾經碰到過的基因變異人——蒼蠅女!這一大團“煙霧”得有多少蒼蠅女啊?
不良青年愣了一會兒,急忙吩咐怪蛇鑽入海中。
上次碰到這些“大蒼蠅”時,數量遠比這次少,而且還有天空之城的三角獒犬幫忙,這回卻沒那麼幸運了。被如此大規模的蒼蠅女攻擊,實在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李遊儘管自信可以在蒼蠅女軍團中殺個“七進七出”,可是蒼蠅女實在太噁心,能夠避開還是避開好。他到這裡是爲了偵查敵情,不是專程趕來“拍蒼蠅”的。
怪蛇也知道情勢不妙,進入海水後,一個勁下潛。
李遊這才發現海面下也有許多美人魚在潛泳,這樣算來,美人魚的數量絕對少不了,爲何不組織起來抵禦蒼蠅女軍團的攻擊呢?那樣的話,也不會如此狼狽吧?
眼見一條美人魚因潛水太久,要去海面透氣。他覷準機會,身軀如同游龍般射出,一個大回旋,右手已經捏住了那條美人魚修長的脖子,然後硬生生把她拽上了怪蛇的背脊。
對於李遊深奧的流體動力學身法,美人魚顯然非常不適應,猝不及防下。連反抗地機會都沒有,就成了李遊的俘虜。
“你們是什麼人?”這條美人魚驚慌失措,小肚子中發出沉悶的腹語,透過水流傳了過來。
李遊不答,卻探出魔爪。在她下半身一陣摸索。他非常好奇,美人魚下半身是碩大的魚尾,他不知道如果要與她合歡,該怎麼“下腿”。掌中傳來膩滑的感覺,細密的鱗片中似乎有一條“細縫”。他的手指立即扣了進去。
“啊?你在幹什麼?”魚兒拼命掙扎,聲音又驚又怒,還帶着一絲惶恐與羞澀。
“別動。不然老子就把這條細縫撕裂!”李遊鼓動太乙真氣威脅道。
魚兒停止掙扎,帶着哭腔道:“求求你,放過我吧,那些魔鬼馬上就要飛來了!”
“魔鬼?”李遊詢問道,“你指那些蒼蠅女?”
美人魚可憐兮兮點點頭。
李遊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一邊問,一邊把手縮回來,並在澄澈地海水中洗了一下,接着大皺眉頭。呸了一聲,罵道:“你那裡真是腥氣!把海水都搞得臭哄哄的!”
對於他變相的“種族歧視”,美人魚無奈的苦笑一聲,假裝沒聽見,道:“快些放開我。大家一起逃命吧!要是被那些沒有靈魂的魔鬼趕上,我們就完蛋了!”
李遊疑惑道:“沒有靈魂?難道那些蒼蠅女都失去了靈魂?”
美人魚道:“是啊!她們現在只要見到生物。就會發動無差別攻擊,數量那麼巨大,又不怕死,誰纏得過她們?不逃命,難道你還想抵禦她們地攻擊?”
“她們怎麼會失去靈魂的?”李遊冷靜地問道。
“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反正這段日子大陸上失去靈魂的人越來越多,我們這些還擁有靈魂的,已經無法生存下去了!基本上被她們屠戮得乾乾淨淨,能夠逃出來的屈指可數。所幸我們一族住在海邊,見機得快,立即向大洋上逃,卻想不到這些蠅族人還是追了上來。”美人魚焦急地說。
李遊嗯了一聲,道:“你們這樣逃也不是辦法,海中潛游地速度絕對比不上她們飛得快,遲早還是要落入她們手中。”
美人魚無奈地說道:“但是除了逃,其他還能有什麼辦法?她們能夠持續飛行的距離應該不會太遠,只要我們堅持下去,她們在大洋中找不到落腳休息的地方,遲早得回頭,那時我們就得救了!”
李遊搖搖頭,道:“你們這是治標不治本!只要你們還擁有靈魂,她們總能找到其他法子對付你們。必須找出她們失去靈魂地原因,並對症下藥,才能阻止慘劇的發生。對於失去靈魂這件事情的始末,你真的一點兒也不知道?”
美人魚想了想,道:“我前些時日聽來一個消息,據說大陸中間有一座火山,直到現在還時常噴發,那些失去靈魂的人本來都好好的,可是當她們去過那座火山後,就都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我們生活在海邊,去不了內陸,因此也無法驗證這個消息的可信程度。”
李遊聽到“火山”兩個字,眼睛頓時一亮,接着問道:“那麼,既然那些人好好的,幹嗎要去那座火山?”
美人魚顯然只想着逃跑,對於李遊地問題非常不耐煩,隨口回答道:“開始的情形我也不知道,但是後來據說那些沒失去靈魂的人,都被行屍走肉們抓去火山口了……快些放我走吧!再耽擱就來不及了!”
李遊在她佈滿細鱗的臀部拍打了一下,想試試她的滋味,可又覺得有點兒噁心,於是隨手把她拋了出去。不良青年知道,在宇宙地某處存在真正的美人魚種族,那是一個絕美地種族,魚肉滋味肯定要比這些基因變異人好,他決定以後有機會去試一下那些人。
“好了。看來西大陸的海岸距此已經不遠,我們從海底繞過蒼蠅女軍團,找個地方登陸吧。”他拍了拍怪蛇的背脊吩咐道。
怪蛇心中一陣慶幸,它本來一直擔心,李遊會在它背上就地和美人魚乾那種噁心地事情,那樣的話,它就真的倒大黴了。可謂晦氣沖天。見到李遊終於放了美人魚,它長吁一口氣,心中大定。但它隨即又歪着腦袋嘀咕道:“真奇怪啊,難道交配狂改性子了?”
此言一出,盛宇馨立即嬉笑出聲。華怡臉上也出現了笑意。
李遊對着怪蛇的兔子嘴狠狠扇了一下,道:“讓你這臭蛇再胡說八道!”他隨後轉過頭,對盛宇馨道:“你笑得那麼浪蕩幹嗎?別熬不住,等時辰到了,有你受的!”
盛宇馨呸了一聲。想了想卻道:“到時候也不知道是誰先受不了,你真以爲自己在那方面天下無敵?”
在拌嘴聲中,怪蛇繼續下潛一段距離。然後認準方向,飛速遊動起來。
李遊所料不錯,西大陸的海岸線果然距此不遠,一個小時後,他們已經找到了一處海邊的礁石灘,在嶙峋地石碓中爬上岸來。
怪蛇抖掉身上的水珠,華怡運起真氣瞬間烘乾衣服。盛宇馨的衣服卻沒有溼,水珠只停留在衣服表面。她張開小嘴,對着自己吹了一口“仙氣”,衣服上的水珠立即變成了水霧,在微風中散去。而李遊全身上下都是乾的,他地神龍袍連水珠都沾不上。
華怡拿出智慧機器人的新品“地表定位儀”。撥弄一番後,道:“這裡是西大陸東岸。地近星球赤道,西大陸最有名的火山距離這裡還很遠,我前些時日來這裡打探到一些消息,可以確定那座火山叫做火焰山,處於西大陸地質斷層帶,從這裡向西南方向走六千公里左右,就能找到它。”
李遊點點頭,在怪蛇愁眉苦臉之下,重新坐上它的背脊,笑嘻嘻道:“老子騎你是你的光榮,應該滿懷欣喜讓老子騎纔是,你卻一副苦瓜臉,難道皮癢欠揍不成?好了,大家都坐上來,給我立即起飛!”
盛宇馨與華怡一前一後坐上怪蛇背脊。李遊從背後摟住盛宇馨,同時吩咐華怡抱緊自己後腰。這時怪蛇已經氣呼呼飛了起來,還在空中做了一個驚險動作,存心讓背上地三人坐不太平。
李遊伸出臭腳踹了一下它的腦袋,道:“別不服氣!對了,給我貼着地面飛,儘量隱藏身形!如果被那些行屍走肉見到,麻煩就大了!”
接下來,在西大陸一望無際的曠野上,倒黴地怪蛇開始了有生以來第一次重力狀態下載人長途飛行,還一下子載了三個人,只把它累得頭昏眼花,從朝陽升起到晚霞灑落,這條倒黴的怪蛇一直叫苦連連。暴曬的日頭下,它汗如雨下地飛行;冬夜的星光下,它仍然在全身顫抖地飛行。
西大陸大部分面積處於惑星南半球,它的觸角甚至伸入了惑星的南極圈中,而那座該死的火山位於大陸正中偏南,距離南極圈已經很近,地處寒帶,怪蛇就等於從赤道所在的熱帶一直飛到接近南極地寒帶,其中的苦楚非外人可道也。
它其實並不介意被李遊騎,反而對兩名女生騎在自己身上大感不快,因爲在它可憐的意識中,被“陰人”騎是一件很晦氣的事情。但是,隨着時光的流逝,它感到背上三人越來越重,此時地它,終於開始覺得被“陰人”騎也很爽,至少“陰人”體重較輕,而它那位該死的主人卻蠢重如豬。
它知道主人只要意識動一動,就可以讓身軀輕如飛燕,甚至完全失重,它於是謙恭地提出這個小小地要求。可是,它那位暴虐殘酷的主人居然說,這樣可以鍛鍊它的能力,多經過幾次“有益”鍛鍊,怪蛇或許就真能醜小鴨變鳳凰,成爲一條“僞龍”了。
“見鬼的有益鍛鍊!”怪蛇心中暗自詛咒。
其間,他們也經過幾座城市,李遊放出精神磁場察看後,發現那些城市內有着各種各樣的基因變異人,但是他們都已經失去了靈魂。這些城市中陰氣森森,就是一座座活死人城,李遊根本沒興趣進入,也不想進去打草驚蛇。
終於,在怪蛇任勞任怨下,遠方的地平線上出現了沖天的熱焰,華怡口中的火焰山已經近在眼前。
在李遊的記憶中,從來沒見過這樣古怪的火山。一般火山爆發時,噴出的都是炙熱的岩漿,然後落下大量火山灰。而這座火山噴出的居然是烈焰,見不到任何岩漿。或許它稱不上火山,而是一個巨大的噴嘴,正在噴出熊熊烈火。
可奇怪的是,火山灰照樣從烈焰燒灼的虛空中落下。它們憑空出現,紛紛揚揚灑落大地,貌似空氣被烈焰燒成了灰,籠罩了方圓幾十公里的土地。“這裡被人下了詛咒!”盛宇馨是聖女,對於靈異詛咒等東西極其敏感,第一時間感覺到了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