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溪將那戒指拋給楊開,眼巴巴地望着他,急急道:“戒指給你,這下總可以讓我們走了吧?”
楊開伸手接過,嘿嘿冷笑不迭,望着封溪的目光充滿了戲謔。
封溪心中一個咯噔,心想這人該不會說話不算話吧?順着他的目光,封溪又瞧了瞧自己手上的戒指,一狠心,咬牙將自己的空間戒也取了下去,拋向楊開道:“這個也給你,繞過我!”
“少宗主如此盛情,這怎麼好意思呢。”楊開連忙將他的空間戒也接了過來,看都沒看直接塞進了兜裡,話鋒一轉,冷哼道:“本少先前說了,只要貴宗副宗主的空間戒便放過爾等,可少宗主如今平白無故硬塞了第二枚戒指給我,這不是要陷害本少於不仁不義?”
“啊……”封溪一下張大了嘴巴,怎麼也沒想到楊開會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來。
冰心谷衆女也都表情怪異到了極點,一個望着楊開的目光復雜至極,今日這個青年在表現,實在是刷新了他們對道德底線的認知程度,在遇到楊開之前,她們還從未想過這天下竟有人能這麼無恥。
也不知道封溪是不是腦袋瓜子忽然開竅了,見楊開這般臉色不善,連忙接道:“兄臺誤會了,我那枚空間戒僅僅只是封某送與你的,並不在先前的條件之內,兄臺器宇軒昂,行事不凡,來日必成大器,封某隻是……只是想與你交個朋友!”
楊開大笑,道:“少宗主出手這般闊綽,這個朋友交得,交得!”
封溪嘴角抽搐不已,訕笑道:“那……我們可以走了麼?”
楊開眯眼道:“少宗主還想留下來吃早飯?”
“不了不了。”封溪聞言如蒙大赦,連忙站起身來。將姚卓拖拽起來,跌跌撞撞地朝冰心谷外馳去。
而自從被封溪硬生生地奪去自己的空間戒之後,姚卓就彷彿失了魂魄一樣,整個人雙目無神,似乎爲封溪的表現感到絕望,此刻被拖拽走也是半點反抗也沒有。
少頃。姚卓和封溪兩人便不見了蹤影。
直到此刻,冰心谷衆女纔不由自主地呼了一口氣,先前楊開手持祖師令,號令她們擊殺問情宗那兩人,她們還真是暗暗捏了把汗,唯恐真的把事情給鬧僵了,好在楊開雖然最後打劫了兩枚空間戒,但事情還不算無法收場,最起碼封溪和姚卓沒有性命之憂。
“這位小少爺。我師傅她如今在哪裡?”安若雲直到這時纔有功夫問自己關心的事。
楊開扭頭看了她一眼,道:“安前輩放心,冰雲前輩現在很安全,只是這幾日不太方便見你們。”
“不方便?”孫芸秀聞言,黛眉一皺,急急道:“爲什麼不方便!”
楊開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道:“不方便就是不方便,沒有爲什麼。”
孫芸秀被他給噎了一下。若是按她的脾氣早就爆發了,可楊開是師傅派來的人。又手持着祖師令,她也只能忍氣吞聲。
長孫瑩道:“那我們什麼時候可以見到師傅?”
楊開想了一會兒,道:“兩三日功夫吧,你們等着就是。”頓了一下,他轉頭看向孫芸秀,冷笑一聲道:“希望大長老見到冰雲前輩之後。能將紫雨的婚事解釋清楚。”
孫芸秀神色一黯,不過還是沉聲道:“師傅要打要罰,我一力承擔,與其他姐妹沒有關係。”
楊開嗤笑一聲,雖然孫芸秀剛纔的表現還不錯。就算是被自己給扇了一巴掌也沒有記仇的意思,但就憑着她做主答應了紫雨嫁於封溪之事,她也少不了一頓責罰。
將自己門下最優秀的弟子推進問情宗那個大火坑,她這個大長老也做到頭了。只是這畢竟是人家的門內事,楊開就算憤慨也不好多說什麼。
安若雲卻是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一臉擔憂地望着楊開問道:“小少爺一直說師傅她不方便,又說兩三日功夫,難不成……師傅她受傷了?此刻正在療傷?”
聽她這麼一說,衆女齊齊變了臉色。
當年冰雲離開冰心谷的時候就已是帝尊三層境的修爲,三千年過去了,冰雲的實力肯定愈發雄渾,即便放眼整個星界也絕對是頂尖的存在,可這樣的強者怎會受傷?普天之下又有幾人能讓她受傷?
楊開詫異地瞧了一眼安若雲,有些意外她的蕙質蘭心,他可什麼都沒說,安若雲竟能猜到這一點,顯然心思玲瓏。
這裡都是冰心谷的高層,有許多人更是冰雲的親傳弟子,所以楊開也沒再隱瞞下去,而是正色頷首道:“安前輩說的不錯,冰雲前輩確實受傷了。”
刷地一下,冰心谷衆女臉色全都蒼白起來。
楊開連忙道:“不過諸位放心,冰雲前輩傷勢不算嚴重,此刻便在冰輪城內療傷,兩三日之後便可恢復如初!”
“師傅在冰輪城?”安若雲驚呼一聲。
長孫瑩也激動道:“你能不能帶我們去見見師傅?”
楊開皺眉道:“冰雲前輩正在療傷,你們現在去打擾不太好吧?”
安若雲道:“我們不會打擾師傅的,我們只求離師傅近一些,小少爺,求求你了。”
她一個帝尊兩層境,此刻表現的就像是守家無數年的孩子聽到了父母歸來的消息一樣,又是激動又是期盼。其他人也俱都是眼巴巴地望着楊開,滿臉的懇求之色。
楊開被這一雙雙美眸盯的有些受不了,只能道:“好吧好吧,我帶你們去見冰雲前輩。”
“多謝了!”衆女全都面色一鬆,欣喜若狂。
當下,安若雲吩咐谷內弟子將冰心谷的禁制大陣全部開啓,讓衆弟子守護好宗門,這才與楊開一道朝冰輪城飛去。
十幾個人,獨獨楊開一個男子,場面浩浩蕩蕩,而且除了楊開和紫雨之外,其他人清一色的帝尊境。
這樣一股力量行走之時,自然免不得引人矚目。
來到冰輪城城門前,那守城的武者正準備上前盤問一二,可一見楊開身後的帝尊境們,頓時驚的退到一旁,連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
冰輪城本就是冰心谷的基業,這城內許多店鋪都是冰心谷弟子負責經營的,所以安若雲等人一進城內,不斷地有冰心谷弟子從兩旁的店鋪內飛竄出來,恭敬行禮。
這一折騰,不消片刻時間,整個冰輪城的人都知道冰心谷高層傾巢出動,也不知道來城內做什麼。
那冰心谷扶持起來的傀儡城主,更是滿頭大汗地跑來問好,戰戰兢兢,以爲自己做錯了什麼,導致冰心谷高層們前來責罰自己了。
可安若雲等人只是與他打了個招呼,便沒再理會他,讓這傀儡城主又是心酸又是慶幸。
“扈某見過安谷主,孫大長老和諸位長老,恭賀冰心谷與問情宗喜結連理,真是可喜可賀,普天同慶。”一人忽然從一旁飛身而來,落到冰心谷衆人面前,笑眯眯地一抱拳。
這人是個中年男子打扮,有着帝尊一層境的修爲,看樣子也是出身北域哪個宗門的實權人物,瞧他這樣子,顯然是來此等候那大喜之日去冰心谷賀喜的,這時應該是聽說安若雲等人來了冰輪城,所以主動來問個好。
安若雲頓了下步伐,還沒來得及答話,這四面八方忽然竄出來一個又一個帝尊境,都如這扈姓男子一樣,道喜不斷。
安若雲無疑都認得這些人,簡單地寒暄了幾句。
那第一個現身的扈姓男子待她寒暄完之後,這才狐疑道:“安谷主怎麼有閒情雅緻,來這冰輪城了?”
冰輪城雖是冰心谷的產業,也是冰心谷與外界交流的中轉站,但冰心谷高層一般情況下不會現身在這裡的,更不要說一下來了十幾個。
衆人都隱隱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平白一種風雲將起的錯覺生出,好像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一樣。
“我們有點事,諸位自便吧!”孫芸秀冷着一張臉,毫無感情地回道,“另外,我冰心谷弟子紫雨與問情宗少宗主封溪的婚事從今日開始作罷,諸位不必待在這裡了,從哪裡來便回哪裡去吧。”
“孫師妹話語直接了些,諸位見諒,勞你們不遠萬里跑來一趟,是冰心谷招待不週了!”安若雲溫婉一笑,這才帶着衆人朝城內行去。
留下一羣帝尊境這原地目瞪口呆。
好一會功夫,待安若雲等人消失不見了之後,這纔有人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吞了口口水道:“扈遠兄,我剛纔沒聽錯吧?那安谷主和孫長老是不是說……婚事作罷了?”
“我也聽到了。”
“壞了,這下壞了,冰心谷這羣女人到底在搞什麼東西啊?”叫扈遠的男子也是一臉冷汗,緊張的不行。
一人道:“不知這婚事作罷是冰心谷單方面的意思,還是與問情宗達成了共識,若是單方面的意思……”
衆人全都表情一沉,陡然意識到不妙。
如果是冰心谷單方面的意思,問情宗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啊。
“問情宗弟子修煉問情無上功,以情入道,被他們看上的女子,絕不會輕易放棄的,更不要說這次關係到的可是問情宗少宗主封溪。依在下拙見,問情宗方面應該是不會放棄這親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