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府,坐落在一條靜謐悠長的街巷,硃紅色的大門透着古韻,上頭掛着一塊牌子,四周鑲着金邊,上頭刻着三個醒目的金字“睿王府”,門口的兩個石獅更是外觀大氣,雕琢質樸。
沈墨昀在與沈墨軒分別後便走進了府裡,剛走回自己的暖蕪閣,夜樺也隨後跟了進去。
“王爺,我已經將若飛姑娘送回了滿春樓。”夜樺上前行禮稟報道。
“嗯。”沈墨昀點了點頭,坐在桌旁倒了一杯酒,不經意地問了一句,“夜羽是在做什麼事?讓他暗中保護若飛怎麼也沒見着他人影?”
聞言,夜樺更是頭疼,暗暗罵了夜羽一句,事情不做總是跑去偷懶,每次都要自己找藉口幫他掩飾,王爺肯定會懷疑的,唉,自己這個弟弟怎麼就這麼不成氣候!
“回王爺,夜羽被若飛姑娘差去買東西了。”夜樺順口說了一句,時間一久,自己倒是練就了謊話信手沾來!
“哦?是嗎。”沈墨昀飲盡杯中酒,“如果該做的事情不做,竟去弄那些有的沒的,那麼夜羽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夜樺心中一驚,着實捏了一把汗,可終究是沈墨昀的貼身侍衛,遇事還是會沉着冷靜些,“是,屬下會轉告夜羽的。”
“先下去吧。”沈墨昀看了一眼夜樺,淡淡說道。
“是!”夜樺應聲着退下。
待夜樺退下後,沈墨昀從懷裡拿出一支翡翠金鳳凰流蘇步搖,修長如玉的手指輕輕撫摸那支髮簪,眼神溫柔卻又帶着無盡的思念與感傷,黑眸靜靜凝望着那支髮簪,整支髮簪已不似以前那般碧綠晶瑩,而是變得有些潔白清透,髮簪上的金鳳凰依舊華麗高貴,簪頭上垂下一個蓮花子似的吊墜,比起皇帝其他妃子佩戴的那些首飾,這支髮簪便顯得很平凡無奇,可卻是林貴人生前最喜愛的一件首飾,或者可以說除了這支髮簪,林貴人從沒有過其他首飾。
所以在她死後,唯一能留給自己兒子作爲念想的,便只有這支髮簪了,從小到大,沈墨昀一直都把髮簪帶在身上,每每心情煩躁的時候,沈墨昀便會拿出來看看,感受着手心裡髮簪傳來的溫度,好像只有這樣,纔會覺得自己並不孤獨,最愛的母親還在自己身邊,將受驚的自己抱在懷裡,拍着自己的背,溫柔地對自己說:“昀兒不怕,孃親在。”
母親離開自己已有十七年,當時自己只有四歲,原本以爲是父皇殺死了母親,可自從三年前,太子翼無意中說了一句“呵,你當真以爲你母親之所以會死,僅僅是因爲父皇?”,從那一刻開始,沈墨昀便一直在調查箇中原委,想知道所有的事情,那太子翼便是唯一的突破口,太子翼風流好色,沈墨昀便派出林若飛去迷惑太子翼,希望能從他嘴裡打聽到自己母親到底是因何而死,又有誰參與其中。
在太子翼徹底被林若飛的美色所吸引時,他說出了傅玉玄便是當時給母親下毒藥的人,沈墨昀知道後更是怒氣衝冠,立即派人打聽傅玉玄的下落,後來知曉傅玉玄躲在萬丈崖附近,沈墨昀便不顧沈墨軒的阻止,直奔萬丈崖,就在沈墨昀想親手了結傅玉玄時,傅玉玄自己跳下了懸崖。
傅玉玄一死便讓太子翼有所警戒,雖依舊放不下對若飛的依戀,經常喬裝去滿春樓見若飛,可卻再也不願提起林貴人一事。
母親,無論如何,我都會把那些害死你的人給找出來,千刀萬剮!包括沈彥!沈墨昀眸光暗沉,緊緊地握着手中的髮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