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璃陌眨了眨眼睛，在龍祁塵期待的眼神中，淡淡說道：“不好。”
似乎是早就預料到這樣的回答，龍祁塵努力維持着自己要笑得溫柔些的樣子，卻是笑得有些難看。
他看着安璃陌，努力扯出一抹笑來，說道：“我知你恨我，定然是不會再變成以前那樣了。可是，璃兒，你能……再喊我一聲王爺哥哥嗎？”
王爺哥哥，曾經她對他的專屬稱呼。
曾經，他作爲她心裡最重要之人的親暱稱呼。
聽到龍祁塵這樣的問話，安璃陌微微一愣，看向他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打量。
王爺哥哥，曾經那樣喜歡的稱呼，曾經那樣竊喜的稱呼，曾經那樣暗自歡喜的稱呼。
想起自己曾經在這王府裡的那些日日夜夜，想起隨着面前這人五年來的美好時光，想着這個人對自己的寵溺呵護……
安璃陌忽然覺得，那些過往，宛若一場美夢。
然後，美夢，在某個時刻猝然驚醒，一切虛妄的美好轟然倒塌！
她想起這個人掐着自己的脖子說自己是鳩佔鵲巢的孤魂野鬼，她記得這個人對自己的冷面相對絕情模樣，她還記得這個人寵着另外一個人對自己說終於對得起如陌的囑託……
當然，她還記得，有另外一個人囂張跋扈地看着她，然後親暱無比地稱呼面前這人“王爺哥哥”……
眼中神‘色’一冷，安璃陌看着對面的男子，淡淡說道：“我記得已經有人喊這麼稱呼了。”
龍祁塵先是一愣，立即說道：“沒有了！沒有了！這個稱呼是專‘門’屬於璃兒的！只屬於璃兒一個人的！”
安璃陌微微抿‘脣’，看着龍祁塵那眼中的緊張和期待，忽然轉頭望向身旁的沈嵐夜道：“沈嵐夜，你覺得呢？”
同樣跟着提心吊膽的沈嵐夜，顯然沒有想到安璃陌會忽然問他。
不過是瞬間的遲疑，沈嵐夜便溫柔笑道：“璃璃，我可記得，你稱呼太子是太子哥哥。對吧？”
安璃陌點點頭：“嗯。”
看一眼龍祁塵，沈嵐夜又笑道：“沐王爺可是太子殿下的皇叔，你稱呼太子殿下爲哥哥了，那麼，自然是不能再那麼稱呼王爺了。否則，可不是要‘亂’了輩分長幼不分麼？”
聽到這話，安璃陌想了想，說道：“你所言有理。”
“璃兒，莫要聽他胡言！”龍祁塵忽然說道：“你以前便不在意這些，你以前便說那些輩分聽起來麻煩，本王也不介意！”
不待安璃陌回答，卻見沈嵐夜微微一笑：“王爺也說了，那是以前。現在的郡主，可在意呢。”
說着，他垂眸看着安璃陌道：“璃璃，你說呢？”
“璃兒！璃兒！”龍祁塵不等安璃陌說什麼，立即說道：“若是真按照輩分來算，你也合該是要喊我姐夫的，叫聲哥哥也不過爲。你本該就是與我平輩的！”
安璃陌微微一怔，想了想龍祁塵的話，似乎是這樣。
她想起最初的時候，龍祁塵說過，他是她的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