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嵐夜見狀,立即將他攙扶住,說道:“殿下又何須行此大禮?時過境遷,不必在意。”
龍宸軒站定,這才說道:“嵐夜,你是我與涵兒的恩人,自然是能受我們這一拜的。”
說着,他看一眼那宋雅涵,這才說道:“原本我以爲自己定然是一生困在那皇宮裡,至死都是。不曾想,竟然還有這樣的一線生機。”
“我本以爲只要能護住涵兒,就算我死也願意。可真到最後一刻,我方明白,涵兒可能根本不需要我這樣的‘好意’。我這樣換來涵兒的生機,涵兒定然會恨我怨我,讓我死都難以瞑目。”聲音帶着微微的哽咽,龍宸軒人忍不住一聲嘆息。
宋雅涵與他的手握在一起,眼中卻是忍不住泛出晶瑩的淚來。
她想起自己乍聞太子駕崩的消息時,那一刻的心如死灰。
她想起太子要她活着的遺言,註定了她的一生孤寂。
龍宸軒似乎感覺到宋雅涵的那份哀傷,輕輕將她擁在懷中,撫着她的背,低喃着:“涵兒,對不起……”
宋雅涵綻出一朵笑來讓龍宸軒放心,隨後又對着沈嵐夜和安璃陌一笑,卻是什麼都沒說。
兩個人之間默契無比,似乎不用什麼言語便已經知道對方在想什麼做什麼。
那小丫鬟已經將茶具放在那石桌上,宋雅涵走過去,說道:“沈少爺,郡主,請坐。我最近新學了一道茶藝,正巧泡茶給你們嚐嚐。”
說着,她開始擺‘弄’那一套茶具,將那些‘精’致的茶具一一擺好。
沈嵐夜和安璃陌聞言,自然不會推辭,連同那太子龍宸軒一起坐在那鋪了軟墊的石凳上。
只見那小丫鬟先去竈臺上取了燒好的熱水過來:“小姐,水好了。”
“嗯。”宋雅涵說着,用燒開的水將那茶壺燙了燙。
一旁的安璃陌看着她這個動作,眼中滿是疑‘惑’地轉頭看了沈嵐夜。
沈嵐夜見狀,不禁一笑:“如此‘操’作,一則可去除壺內異味,再則熱壺有助揮發茶香。”
安璃陌點點頭,繼續望過去,便見那宋雅涵在燙好了茶壺之後,便將手邊已經裝滿茶葉的茶荷遞過來,說道:“這是今年最新鮮的銀針青芽兒,郡主和沈少爺可以瞧瞧。”
沈嵐夜接過那茶荷來,安璃陌立即探頭去瞧了瞧,只見裡面的茶葉青翠‘欲’滴,還帶着一點嫩黃,真真的鮮嫩無比,彷彿剛剛採摘下來一般。
“這茶果真是新鮮,倒是讓人滿心期待了。”沈傾絕將那茶荷還給宋雅涵,笑道:“今日有幸能品到宋小姐的手藝了。”
聞言,宋雅涵嫣然一笑,接過那茶荷,再用茶匙將茶荷內的茶葉撥入壺中,茶量正好在壺之三分之一的程度,卻是說道:“沈少爺過譽了。我這點手藝也不過是學了些皮‘毛’。而且,”
悠悠擡眼,宋雅涵說道:“現在這裡,已經沒有宋小姐了。”
說着,她將那燙壺的熱水倒入茶盅內,再行溫杯。
沈嵐夜一怔……